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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三雙求知若渴的目光,季修心底微嘆。
貧窮使人落後啊。
中午這頓飯已經做了,不敢奢侈再做一個菜,答應麥嬸晚上過來教她做豆苗,季修才返回自己家。
下午的時間,季修進山砍了很多咸葉,去掉葉子,留下根,繼續做鹽。
晚飯時間一到,季修收拾好,就走去麥嬸家,準備教麥嬸做豆苗。
臨走時,季修用葉子包了一點鹽。
家裡就麥嬸和小莊在,凱叔出去打獵還沒回來,回想起麥嬸家餐桌那兩大盤,季修將一整個托盤的豆苗全割了。
主食還是肉湯,已經做好,季修將豆苗簡單地炒了炒,加了自己做的鹽,繼續煮了會兒,就要出鍋。
麥嬸趕緊攔,「季修啊,你怎麼不放咸葉呢,這樣沒味道不好吃的。」
季修微笑說:「我放了。」
麥嬸、小莊:「?」
啥時候放的,他們怎麼沒看見。
季修隨手扔綠鹽的時候,他們自動性選擇沒看見。
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責備好心教他們做菜的季修:你將沙子扔進去了。
季修趁著兩位愣神的功夫,將豆苗盛出,放在桌子上。
麥嬸和小莊一看,嘿,這顏色翠綠翠綠的,聞一聞,中午聞到的那股清香更濃了。
行吧,不放咸葉就不放,反正那玩意兒頂臭頂臭的。
小莊的手慢慢往前伸。
「啪嗒」一聲,小莊的手挨了一記重擊,麥嬸頗有些嫌棄,「著什麼急,你父親也該回來了,等。」
話音剛落,就見凱叔手裡抓著個山雞進來。
這山雞是凱叔一下午的收穫。
「都在呢。」凱叔人酷話不多,將山雞往地上一扔,不多時一家三口坐在桌子前,準備開吃。
「季修,站著幹嘛,一起吃。」
麥嬸家比季修家大很多,但是如果地上全是傢伙什和物件,還有那一片地毯,那怎麼看都是不怎麼美麗的。
再加上,季修沉默地看了一眼那三雙蓄勢待發的手……
季修義正言辭:「家裡熬著湯,再不回去要壞了,告辭!」
說完,一溜煙跑了。
看著比兔子溜得還快的季修,麥嬸心疼地說:「這孩子,臉皮薄,他哪有肉熬湯啊,待會我得過去看看,順便給他送點吃的。」
凱叔面無表情地點頭,小莊……小莊的爪子已經伸向了豆苗。
一把塞進嘴裡,小莊睜大眼睛。
嘴巴里最先感受到的,是適中的鹹度,然後傳來清脆的咀嚼聲,最後是滿口的豆苗清香。
好吃!太好吃了!
小莊:「父親……母親,你……你們快嘗嘗!」
麥嬸和凱叔疑惑地相視一眼,也抓了一把吃起來。
然後,他們也像小莊一樣睜大眼睛。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咸嗎?」
「咸。」
「臭嗎?」
「不臭。」
「好吃嗎?」
小莊沒搭話,他用伸爪子的行動來代表他的語言。
蔬菜和鹽組合的雙重體驗,對麥嬸一家的衝擊是季修無法想像的。
此時的季修,正在家裡接待一位貴客。
塔塔村的魯村長此時的心情是驚訝的。
從一踏進季修的地盤時他就發現了。
原本雜草叢生的空地,此時一片空曠,以前隱藏在雜草里的房子,突然一下子毫無障礙地出現,他很不適應。
乾乾淨淨的空地上,擺著個奇怪的東西,不像獸皮又不像樹皮,周圍還伸出無數枝條。
魯村長表示,活了幾十年,從來沒見過這種玩意兒。
如果他問,季修會告訴他,這,就是個有待完工的簸箕而已。
進了屋,更是乾乾淨淨的,村長從來沒見過有人的家會幹淨整潔的像季修的家一樣。
本來挺心疼浪費了一份靈液的魯村長,在這乾淨的屋子裡,心情不自禁地舒服了很多。
他遞給季修一個東西,季修接過來一看,是一張骨牌,上面刻著他沒見過的文字。
但,莫名的,他懂了。
那是三個字:測試牌。
「這測試牌你拿著,雖說你沒覺醒天賦,但測試是每一個帝國公民應盡的義務,再過幾天,你和其他滿十六歲的孩子一起去卡洛鎮吧。」
季修腦內搜索了一下,原來,但凡喝了靈液的少男少女,不管有沒有覺醒天賦,都需要到鎮上的測試點測試。
季修點頭,「我知道了,村長。」
魯村長惋惜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走了。
魯村長前腳剛走,後腳麥嬸就光著手風風火火地跑過來了。
沒錯,就是跑過來的。
麥嬸一把抓住季修的肩,有些語無倫次。
「季修啊,你……那個……哎什麼來著?哎喲,我想說什麼來著!」
季修被搖的頭暈,趕緊出聲,「麥嬸,冷靜。」
「冷靜。我冷靜。」麥嬸長吁一口氣,對上季修的眼神,神色尷尬地鬆了手。
季修端著竹杯讓麥嬸喝了口水,麥嬸才稍微緩和了激動的心情。
麥嬸:「季修,那豆苗可真好吃啊,嬸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野菜,而且,你沒放咸葉,那豆苗竟然有鹹味,你怎麼做到的?」
季修一聽,轉身找了個竹筒,打開柜子倒了點東西進去,交給麥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