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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身後的男人在聽到來人的聲音之後,瞬間一改先前委屈巴巴的語氣,元氣滿滿地對我說:「霜月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哦!」
??
我裂開了。
不止是我,那個突然走進來的少年的表情也肉眼可見的裂開了。
這太恐怖了,十年後的我不僅結了婚,小孩都長這麼大了嗎??
我掃過小少年的長相,看到他黑色偏藍的海膽頭……我的頭髮也是差不多這個色。
不、不是吧……?
這不會是真的吧!?
短短几分鐘所發生的這一切真的都太有衝擊力了,讓我一時無法再做出什麼反應,整個人無比僵硬地定在原地。
然而男人沒有顧及我的發愣,而是突然岔開話題對我說了一句很沒頭沒尾的話,並且同時將先前戲很多風格的語氣改了,變得很是認真,認真到讓我立刻渾身都開始不適應起來。
不僅如此,這一份認真具體還體現在雖然他蒙著眼,但我依然能夠非常清晰的感覺到——他在看我。
還是那種,用視線緊緊鎖住我的那種看法。
「孩子他媽,別天天種地釣魚了,山上寶物很多,你可以變得很強。」
他的聲音仿佛一個炸雷一樣在我耳邊響起,令我頓時大驚失色。
這個時候他對我用的詭異稱呼已經不在我的關注範圍內了,我在意的只有——
他怎麼好像知道我在異世界的山上生活一樣?!
他到底是誰?能知道這些……難道真的是我的丈夫嗎?
然而不幸的是,還沒等我消化完這個消息,並更詳細地詢問具體,五分鐘就到了。
我的身旁再次炸開了濃濃的白霧,將陷入一種『懷疑人生』狀態的我吞噬了個乾淨。
……
在我消失後。
伏黑惠無比震撼地看向五條悟,質問他:「你又在說什麼鬼東西??還有剛才那是……」
「嘛~」今年26歲的五條悟面上沒有笑意,語氣懶洋洋地敷衍道,「開個玩笑而已。」
伏黑惠瞬間就感覺到了五條悟身旁明顯有些異常的低氣壓,便沒有再追問剛才的事情,只是道:「隨便你,但是不要把我扯進去。」
他並不想突然莫名其妙多一對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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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我的小洋房裡後我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五虎退和包丁藤四郎都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我。
我不禁猜想,難道是我十年後變成了很糟糕的人嗎?
可我現在就已經是個挺糟糕的大人了,還能糟糕到什麼地步呢?
但想起剛才在十年後見到的那些超出我想像範圍的事情,突然感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我都有點不太想知道自己的十年後變成了什麼樣了,但他們這個表情真的很難讓人不在意!
於是我故作輕鬆地尬笑了兩下然後問:「怎麼樣?十年後我有沒有變老啊?保養做的怎麼樣呀?」
「這,這個……」
兩位小短刀相互對視了一眼,再轉過頭來看向我的時候像是做了什麼極其艱難的決定似的,滿眼複雜。
我心裡突然生出些意味不明的,不詳的預感。
然後我就聽到了五虎退那輕輕的,小心翼翼的聲音。
「其,其實……我們並沒有見到十年後的霜月大人……」
……
…………
……啊?
這是什麼意思?
我瞪大了雙眼,只覺得理解不能。
時間在這一刻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連帶著周圍停滯了的空氣一起,那麼的令人不適,令人焦躁。
我看到五虎退琥珀色的眼睛裡盛滿了淚水,他的鼻子都紅透了,但還是在努力地不發出過於激動的聲音,大抵是怕刺激到我。
我頓時就明白了他們所說的,並沒有見到十年後的我,應該是一個什麼意思。
……
果然,剛才那個奇奇怪怪的男人是騙我的吧。
我哪裡會有什麼丈夫。
更不要說孩子啦。
沒想到就算重生了,我也還是那麼短命。
很奇怪的,我在聽到這個噩耗後並沒有感覺到多麼沉重,或是多麼悲痛,我甚至感覺整個人變得有些輕飄飄的。
反倒是五虎退和包丁藤四郎,他們的神情看起來比我難過得多。
就連先前還在和我鬧脾氣,不理會我的小貓咪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周圍不太尋常的氣氛,蹬著小短腿噠噠噠跑到我腳邊,喵喵叫著讓我把他抱起來。
我笑了一下,然後將他抱在懷裡,岔開話題。
「對了,蛋糕應該已經好了,我們去嘗嘗吧。」
初次嘗試製成的異世界版戚風蛋糕從外觀上來看非常成功。
至於味道,說實話我完全沒有印象。
不僅只有我,在場的各位大抵都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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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話的五條貓貓日記》:
聽到十年後的自己消失的消息後,她表現得非常平靜。
平靜到那兩個刀子精都以為她是真的沒事了吧。
只有我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她當晚輾轉難眠,最後放棄入睡坐在窗邊看著月亮發了很久的呆。
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落淚。
作者有話說:
惠:總之當時就是非常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