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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個糟糕至極的大人啊。
然而等到他咀嚼半天咽下口中的牛肉,我也已經放鬆警惕的時候。
五條悟突然又湊到我的耳邊,壓低嗓音,用帶著牛肉香味的聲音說。
「好吃。」
他的聲音像貓爪一樣,往我身上不輕不重的撓了一下。
我舉著筷子的手僵硬了一瞬。
緊接著五條悟再接再厲又補了一聲——
「喵~」
我覺得我好過頭,現在開始有點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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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凌晨過於疲憊,負了傷的身體在列車開啟後的晃晃悠悠中很快就陷入了睏倦。
但我記掛著會不會進行到下一個任務,努力讓自己瘋狂打架的眼皮不要閉上。
覺察到了我與睏倦對抗的艱辛,耳畔突然傳來少年格外貼心的聲音。
「……你睡一會兒吧,我幫你看著。」
通常來講,組隊任務只要有隊伍中的一員做了,另一位的任務列表也會與他共進退。
我總是不好就這麼放任他一隻貓在這裡做甩手掌柜的。
但即便如此想著,可能是因為少年偶爾正經的聲音和結實的肩膀帶來的安心感太過強烈了吧,我還是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
但我從未想過,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面對的竟會是如此令人作嘔的畫面。
——整輛車廂被不斷蠕動著的肉團包裹住,它們像正在呼吸一般不斷起伏。
更噁心的是,這些肉團正在往外生長出一條條觸手,觸手粗到像柱子一樣,並且其中有一根正巧往我所在的方向伸來!
我正想將背包中的劍拿出來,然而,一個身穿櫻色和服,一頭長髮,嘴咬竹節的少女突然沖了過來,用她那尖利的,宛如鬼爪一樣的雙手撕開了這團肉柱。
我看了一眼身旁似乎睡得很香的白髮少年,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畢竟我一向是個睡眠很淺的人,不太可能在吵吵嚷嚷的車廂中睡得如此雷打不動,直到現在才醒來。
但目前的情況已經不容我繼續思考了,被少女撕裂的肉柱就同我先前見到的那個惡鬼一樣,開始了飛速再生,再次向車廂中正在熟睡的普通人發動攻擊。
我在咬著竹節的少女充滿驚訝的眼神中站起來,拔出我的劍,髖部發力,猛地衝上去揮出一道水平的劍光,斬斷了那條噁心的肉柱。
身為一條優秀的鹹魚,我現在已經能做到如何讓動作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用最小的氣力發揮出最大的效用。
不得不說,這一回的肉柱雖然看上去依然噁心,但比先前能夠口吐人言的惡鬼好砍多了,簡直像切菜一樣。
我與少女並未交流,但卻不約而同地各自劃分出了自己的戰鬥區域來保護車廂中的乘客,我前她後。
而就在我的身後,先前還睡得香甜的五條悟突然睜開了他那雙蒼藍色的眼睛,眼裡滿是清明,一點都不像是剛睡醒的人該有的。
他懶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脖子,隨手一揮便將就快要靠近自己的肉柱引爆,看著眼前的戰鬥卻並沒有什麼想要上前幫忙的打算,而是把弄著手中那一張完好無損的車票。
接連兩位乘客突然醒來,還都看上去能力很強的樣子,這讓灶門禰豆子直接陷入困惑。
我看向五條悟,卻見他抬起手將食指豎在嘴唇前方,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然後他就再次雙眼一閉,仿佛又進入了夢鄉。
我:??
禰豆子:??
禰豆子不解,我更加不解,但這在此時已經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車廂中不斷復生的噁心玩意兒立刻就吸引了我和她的注意。
無盡的肉柱復生——再狂砍一通,這樣的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的開始有些疲憊,可是眼前的列車仿佛已經變成了怪物,這樣的災難似乎並沒有要結束的跡象。
在這期間,先前咋咋呼呼的金髮少年也出現了一陣,但簡直和之前見到的判若兩人。
他緊閉著雙眼,出刀乾脆利落,刀刃上是和我相似的雷電,看上去強大又可靠。
……雖然是間接性的,因為他砍完好像又睡了。
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醒來過。
但變故總是突然發生在我開始有點放鬆警惕的那一瞬間。
就在我就快被這永無止境的出劍、砍斷、復生、再砍,搞得快要麻木的時候,整輛列車突然開始劇烈晃動了起來!
我所在的車廂先是往左邊大幅度傾斜,而我剛一試圖穩住重心,源源不斷的肉柱就又沖我襲了過來——
真夠煩的。
我有些火大的『嘖』了一聲,還未踩穩的腳用力一蹬,往那鬼東西襲來的方向猛地一躍,雙手握劍舉過頭頂,然後從上往下用力將它劈裂開來。
然而就在將肉柱劈裂,短暫滯空後將要落地的那一瞬間,列車卻再一次晃動了起來,更為驚恐的是,這一次比先前的動靜更為猛烈!
整個車廂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往左邊漂移過去,整車的人也都一齊被甩過去,我的雙腳還未能觸碰到地面就突然失去了著落點,無從下腳了。
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來不及了,我畢竟沒有魔幻的飛行能力,現在只能努力不要讓身體脆弱的部分,尤其是還未痊癒的傷處撞到尖銳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