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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爽,本人是慫的時候特慫,能狐假虎威就絕不會委屈的類型,當然了,我還是很有道德感的,不會無緣無故地上爬,但像這種人我就會。
我趁機懟了一句:「對啊,我也沒怎麼樣,幹嘛這麼看我。」
青木眼睛轉向我,輕笑了幾聲,道:「可以,我會幫你說幾句。聽不聽就是他們的事了。」
「謝謝……」
我感謝的遲疑,總覺得裡面有坑。
隨後女警員依依不捨地跟著我回去,我一個人住在三樓,她會在樓下的車內蹲守。
我還是挺感謝她的,問需不需要什麼東西。
女警員:「那你有沒有富江的聯繫方式?」
我:「沒有……」
話說,怎麼人人都直接叫青木同學富江啊……
她露出既可惜又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我默默上樓回家。
現在反正是不能上學了,兼職處不知道哪兒聽說的消息把我辭退,幸好沒拖欠我工資,我數了數能在家休息一個月。
那就休息好了。
我的精神實在衰竭,到了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滿腦子那天鮮血淋漓的畫面,不出一天就頂了個黑眼圈。
平安無事的度過兩天。
一天半夜,黑夜濃稠,靜謐非常,我好不容易抱著枕頭入睡,突然之間客廳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我一甦醒就心臟猛跳,這氛圍節奏太像恐怖片。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不停響起,迴蕩在安靜的屋內弔詭無比。
我按耐住沒動,拿出手機剛想給樓下的女警員發簡訊,門口的人適時出聲:「詩緒里,是我,快開門。」
青木同學的聲音。
在寂靜的黑夜顯得那麼突出。
我打開燈,慢吞吞挪步到玄關,湊貓眼一看,果然是青木同學,可是他渾身都是血跡,狼狽不堪,腰卻挺直,看著沒受什麼傷的樣子。
這、這是怎麼了??
我沒有貿然回答,從他那裡看明明不能知道我在屋裡開了燈,不能知道我在玄關處的,更別說貓眼。
但在黑夜裡更顯美貌的少年忽然微微一笑,彎腰在貓眼上親了一下,一觸即分,唇色一閃而過。
「!!!」
我被他這操作嚇一跳,後退了半步。
我太害怕了,那場情書仿佛不復存在一般,導致我現在看青木就像看一個吸引火力的木樁子,他自帶的魔力都下降了不少。
我緊張地咽了咽,再湊貓眼看。
他周圍沒有人,手上沒有武器,似乎沒什麼危險。
青木還在敲門:「快開門,詩緒里,我好睏啊。」
我也困啊!!!結果被你嚇清醒了啊!
我小心翼翼打開門,先把腦袋支出去左右環顧。
青木笑眯眯低頭看我警惕地左右亂看,饒有興致。
我連忙把他拉進來關上門,心臟砰砰砰地跳。
「好嚇人啊青木同學,你怎麼了……」
青木富江毫不客氣地進門,先是跟國王巡視領土一樣左右看了看,脫了鞋光腳踩進客廳。
我:「……」
…這人也太自來熟了吧。
但是只要班級里的人沒被全部抓住,他就是我的保命符——起碼得讓他先跟那群人幫我求情再說啊!我可不想整天擔心這擔心那兒的。
於是我忍了,憋足了氣超過他擋住他的步伐:「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低下頭與我對視,像是被逗笑一樣笑了出來:「詩緒里,像個饅頭一樣鼓起來了。」
「……」
誰來把這個人揍一頓。
我氣急敗壞,嘴又笨,差點被氣哭。
青木卻是見好就收,斂下睫羽,在燈光照耀下竟然顯得有幾分可憐了。
「……因為松下警官派來的警員他一點都不負責任,管不住下半、身,只知道勾引我的鄰居和樓下來來往往的青春漂亮的少女,我實在不能接受這樣一位警員來保護我,就起了爭執,誰知道他出手打我,我就跑了出來。」
「……」
我聽得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這是幾天前警察局內對青木同學痴迷得不行的警員干出來的事情。
我不由得下意識問:「真、真的嗎……」
「當然,那還有假。」
「你是打架的時候逃出來的嗎?」
「我根本不想和他打,我討厭暴力。」青木輕飄飄地說道。
「……」真的嗎?
我慌了神:「那你應該找松下警官啊!你找我這個戰五渣幹嘛啊!」
我其實很想直白地說你不要把火力牽引到我身上啊喂!
這時,屋外突然傳出一陣陣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音,聽聲音的方向更靠近我臥室的窗戶,但是那一面可是高高的三樓牆壁。
注意力先被吸引過去,我心生不妙,抄了把菜刀準備進去查看,又瑟縮一下,扭頭望向毫不在意外界動靜只看著我動作的青木。
「……」我很從心地把菜刀塞進他手心,然後扒他後面按住對方的脊背,「我、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青木沉默了片刻,大概也沒想到我會把他隱晦地當成保護者,掂了掂手中的刀,走了進去。
我寸步不離。
他的光潔腳底踩在地板上悄無聲息,就像一隻潛行的貓。
臥室的燈是開著的,青木站在窗戶邊,居高臨下地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