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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每一處都是美麗的,每一處都是用來享受的、吸引人的、讓人沉迷於此的。
我抓住了他後背的衣物,五指用力地緊貼,他親吻時會偶爾退出來,舔乾淨我下巴唇邊的遺留物。
等他低下頭舔其他地方的時候,我才浮出水面一樣喘著氣發呆,餘韻很難過去,我腦海里依舊空白一片。
青木來舔舐我的眼尾時,我才發現自己在哭,睫毛濕漉漉的冰冷,被他一舔攜走了淚珠。
「……」青木垂首,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他氣息不變,很穩,長久的接吻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詩緒里,你的眼睛好可愛,圓圓的,鈍鈍的,貓咪一樣。」
我壓根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喘過氣之後,青木再親。
我實在抑制不住,發出了細細的哼聲,耳朵捕捉到自己的聲音卻立時一驚。
這才注意到青木的哼哼唧唧的聲音比我還大,極其的勾人心弦,硬生生把我給蓋過去了。
我:「……」靠。
他親完還一臉可惜,「詩緒里,你怎麼不叫啊?」
「……滾蛋。」
和好之後應該是升溫期的,但我沒什麼感覺,青木倒是更粘人。
比如繼續收拾行李,我將衣服壓在行李箱裡,使勁壓縮,青木一直跟著,蹲在我旁邊看。
我疊衣服的時候,他也跟在旁邊看。
我把剩餘的衣物放進衣櫃,他在旁邊看。
我:「。」
我去往陽台,青木亦步亦趨地跟著,我轉身把掃把遞給他,「掃地。」
他握著掃把柄瞪圓了眼。
我掠過他,叮囑道:「記得掃乾淨。」
我將行李箱拉好拉鏈時,青木也掃完了,我看一眼,意外地發現他居然掃得挺乾淨的。
青木撇嘴:「太髒了詩緒里。」
我瞭然,龜毛的人很會挑刺的,挑剔得很,自己來乾的話可不就是很乾淨了?
夜晚吃飯,我坐在餐桌旁想了想,先默哀了幾秒中才動筷子。
一直在戳白米飯的青木抬眸:「詩緒里你在幹嘛?」
「今天好像是母親的祭日,她至少生了我,就默哀悼念一下。」我誠實道。
但傷心什麼的……其實並沒有,沒有感情就是沒有感情,再怎麼樣都是分開很多年的,沒有陪伴的親情是空蕩的白色。
「噗嗤」
我筷子停住:「……」
我死魚眼:「你在偷笑什麼?」
青木撐著腮,眼眸微彎成一弧新月,狡黠又帶著天真的頑劣:「因為詩緒里你不喜歡她啊,還要感恩悼念,真的是很可愛誒。」
我總覺得他剛剛並不是在笑這個,但懶得問了:「哦。」
吃完飯,青木不情不願地去洗碗,他非要讓我在他旁邊看著,我無言以對,就立在他身後看他洗碗。
……完全不知道這個行為的意義是什麼。
青木一會兒說水冷,一會兒說好累啊,一會兒又皺著眉說碗髒,要不換一套。
還要湊過臉來討親。
我敷衍地親了他一下,道:「快點快點,節目要開始了。」
青木廢柴一樣有心無力,無法加速,還抱怨這碗太難洗。
我:「……」
洗完碗,一天終於到了最後,我癱在沙發上看電視,青木跟樹袋熊一樣抱著我不撒手,臉頰蹭在我頭頂,吸貓一般偶爾蹭一蹭。
「詩緒里詩緒里,那今天你會傷心嗎?」
「……其實不會。」我想了片刻,低下眼瞼,「以前還有點感情,她去世的時候就已經消散掉了。」
「我還以為她拋棄詩緒里的時候,詩緒里你就消散了呢。」青木口無遮攔,饒有興致地說道。
……這傢伙。
「拋棄嗎?那時候也沒什麼傷心的。」
她帶走外婆家的親生孩子,沒有帶走我,那天天氣晴朗,佝僂的老人在門口笑著叮囑,女人就帶著矮矮的孩子笑著聽,也關心了幾句老人。
我在門後面看著,卻奇異地沒有半分傷感。
可能是以前就知道她並不是那麼愛我,我也並不是那麼重要,所以放下了很多。
從小開始,我就是能夠迅速冷下感情的人,她死亡之時就是最後一根稻草。
我思索片刻:「因為拋棄的前提是她擁有著我吧。我並不會被任何人擁有,當然就不會有拋棄一說了。」
有點歪理。但想說的是只要不把沉重的愛和理所當然的感情一股腦地放在另一個人身上,他們離開時,可能會傷心,卻只會傷心片刻就能抽身。就像母親,就像以前的朋友桃子。
青木開心道:「那你擁有我,詩緒里要和我在一起,要不然我就會傷心得死掉。」
「……」
並不感動,有種強買強賣的感覺呵呵。
去往學校那天,我拒絕了青木的一同隨行的要求。
「我只買了一張票,票也賣完了,你只能明天買票過來或者買其他程的。」我嚴肅地講道理道。
青木耷拉著眉眼,沮喪道:「那我先死亡……詩緒里把我的屍體裝進行李箱再去行不行。」
我被這個愚蠢的提議搞得無語了:「……你怕不是想讓我被當場抓獲。」
青木開始撒嬌賣潑,無理取鬧,大聲喊叫著哭泣,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因為沙發太狹窄,滾著滾著他還啪嘰一下滾到了地上,哭聲微微一頓,繼而音量擴大,說:「我摔得好疼啊詩緒里——你快帶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