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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依他所言,拖住了管家他們。
我報了警,在其他同學震驚的目光中,警察救走了紀香和那兩個男人,將管家和老人拷走。
最後我們做完筆錄之類的東西,我在家得知的消息是,那老人將所有的財產留給了青木。
我:「…」總覺得這就是他最終的目的呢。
手機里還有同學激烈的討論聲,大部分都是在說富江同學真可憐的。
我打開窗戶,陽光傾瀉而下。
忽覺有一道目光投向我的臉,低頭,樓下那個抱著嬰兒的男人盡職盡責般站在我家樓下,一直垂首與嬰兒說話。
我迅速關閉了窗。
而電話也剛好打進來。
「喂,間織小姐嗎?這裡是里澤精神病院,有一位叫田峰的病人的家屬希望你能來見他一面。請問您有時間嗎?」
「……」我心口一顫,幾乎立刻拒絕,「不必了,我不想來。」
「真的嗎?請您再考慮一下!田峰他已經和平常人無異,不會傷人,並且你們見面有很嚴格的安全保護措施……」那人不知為何十分想完成田峰的願望似的,急迫地與我解釋他有多麼無害,甚至多麼招人喜歡。
我心生熟悉的恐懼,不久前見面的那一幕歷歷在目,我想都不想再次回絕。
掛斷電話後,我的心依舊惴惴不安。
報警是沒有用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身邊連一個可靠的大人都沒有,根本無法訴說。
直到門鈴響起,我被驚醒,湊貓眼一看,是青木。
打開門,他正低頭仔細看我家門鎖。
「詩緒里,你這是換鎖了?」
「對啊,上次就換了。」
青木抬頭看我時,笑道:「你真的很愛哭呢詩緒里,瞧瞧你。」
我一摸臉頰,果然滿是濕潤。
他自若地進來,躺倒在沙發上。
我:「……」
我滿心憂愁地跟他說樓下的奇怪男人和田峰的事,讓他最好不要待在我這裡太久,萬一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辦。
「什麼——」青木立刻站起,他似乎猜測到什麼,神情立時難看,一把打開窗戶冷冷看向樓下,那男人一頓,緩慢地抬頭。
我嚇了一跳,「餵…!」
我剛要趕過去,就聽見青木朝下面說了什麼,估計不是什麼好話,因為他還配套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
不管怎樣,我先躲他身後觀察了。
那嬰兒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哭喊,男人慌了神,抱著嬰兒快步離開。
青木一臉暢快,嘲笑幾聲:「哈哈哈這個樣子竟然也敢出來見人,真是大膽啊!我都要為他感到自卑了!」
我揪著他後背衣物,默默探頭看了半晌,等那個男人徹底消失後,青木還在笑,他太開心了,笑聲充滿了對對方的貶損。
我:「……」
我已經不知道事情發展到何種地步了,但恐懼倒是退去不少。
他隨之專門打了精神病院的電話,還要求和田峰對話。
然後又是一陣嘲笑聲,他表現的真的太快意了,就好像報復仇人一樣……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居然這個樣子!真醜陋!真粗鄙啊!你就配一輩子待在裡面,出來的話最好注意一點……」
……最後的話絕對是威脅吧!?
青木像個一時得志的小人一般,用反派的笑聲肆意笑完,意猶未盡地掛斷電話,對我笑著說道:「詩緒里,我太高興了,今晚上我們就去奢侈品店享受吧。」
我:「……沒錢。」
我的恐懼蕩然無存了。
只剩下滿頭的問號和省略號……
第20章
最後青木實在坐不住,拉著我出去,我又不可能真的去奢侈品店,所以在街上胡亂走時發現一家免費參觀的畫廊,就順理成章地進去。
我沒有去過畫廊,因為自己並沒有多少藝術細胞。
畫廊裝修簡潔明亮,門前掛著一個大橫幅,上面有畫家的藝術照,清水凌幾個大字在照片下方呈現炸裂的效果。
看來是什麼名畫家的樣子。
裡面也人數眾多,幾個記者還在採訪,白色閃光的照相聲讓青木一下子變了臉色,徑直走了另一條道,我沒跟著他走,自己從入口處的抽象畫一路看到裡面的人像。
有一系列的畫非常多,也是觀眾最多的,一名海藻頭髮的男人或坐或躺,沙灘田園與城市,畫家將他畫得慵懶又美麗。
但一整天看慣青木那張臉的我對此免疫力極強,只是禮貌觀賞一番。
等我走到最裡面,忽而有人叫住了我。
「詩緒里!」
青木在不遠處朝我揮手,他身邊站著的那個人我怎麼越看越像門外貼著的畫家呢……
對方並不像電視劇里塑造的藝術家一樣留長髮,穿著隨便,反而將短髮梳成大背頭,一派精英人士的形象。
我走近之後,他還沒說話,青木先陳述道:「詩緒里,我要讓他把我的美貌畫出來。」
命令式的話語令清水凌微不可查地皺眉,青木又對他笑道:「你畫畫這麼好,這麼厲害,應該能滿足我的要求吧。」
這隱形的誇獎吹捧又讓清水凌的眉頭舒展開:「這是自然,我剛好在尋找下一個系列的模特,富江你可以來試試。」
我與那畫家互相公式化介紹了自己,便開始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