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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迫川也恍惚了一瞬。
少年停下腳步,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難道就是店長?」
「是……你是誰?」
「我?我是富江。」
富江……!!富江!!
他不知曉那個死去富江的容貌,但相同的名字已經足夠這個脾氣暴躁的男人遷怒。
青木面對迫川陡然充血的眼睛視而不見,探頭似乎在瞧他身後門後面,堆積的玩偶服。
青木忽的嘆了口氣:「你真的是,最無能的店長了。你看看那些玩偶服,好髒啊——」
「關你什麼事!」迫川怒道。
「的確不關我的事,」青木眼珠子瞥向男人,唇角的笑意瀰漫著無盡的嘲諷惡意,「看你剛剛那樣子,簡直像是失敗者的無能為力的憤怒。今天生意很不好吧?因為你的餐廳太難吃了!又髒又難吃,怎麼還不倒閉呢?……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食物里放了什麼東西,讓客人上、癮著迷吧!真是惡毒的心腸!」
迫川一驚:「你在胡說什麼!」
更別說後門離餐廳正廳其實並不遠,這就是一個小餐廳而已,青木與迫川的爭執聲音很大,不一會兒傳來了客人們的嘀咕聲。
迫川慌了神,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他的確放過一些東西……但都是少量的!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將後門關閉,青木哈哈大笑:「好蠢啊你!欲蓋彌彰!!你就等著倒閉流落街頭吧!」
他的淚痣熠熠生輝,宛如璀璨的明珠,在迫川眼底不斷旋轉、旋轉,帶著異樣的魔力,勾出無限的陰暗。
迫川想要揍他一頓,不知為何,粗壯的手不聽使喚似的,將他撞向了箱子尖銳的一角。
碰!
少年的額頭頭骨立刻可怖的陷下去,他眼珠子緩慢地動了動,下一秒就失去了生機,鮮血汩汩,流滿了整張臉。
破碎的頭骨間甚至能隱約看見腦袋的柔軟鮮紅的內里。
「……啊!!」迫川驚叫,猛然扔掉他,少年柔軟的屍體便滾落在地。
怎麼辦……怎麼辦!而且餐廳裡面萬一聽到動靜出來查看怎麼辦!!
迫川情急之下,打開後門——
他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玩偶服。
我大汗淋漓地工作完,發誓再也不來這裡兼職了,領了今天的工錢就跑。
一進去,明明是飯點,座位卻空無一人,一個客人都沒有。
「尤美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我的聲音在玩偶服里悶悶的。
「哎呀,就是店主在後門跟人吵架了……」她不願多說,只把今天的錢給了我,道,「快去脫下來吧,多熱呀。」
「好吧。」
我剛要進換衣室,滿頭大汗的店主就從一旁的走廊里走出來,慌不擇路,連我都沒有看見就走到餐廳正廳:「快!今天歇業!明天再來!都走都走!」
「誒?」
工作人員不解,但只以為店長是生氣了,畢竟被那樣說。
我在換衣室里脫掉玩偶服,幾個姐姐也進來換掉工作服。
「這個玩偶服好髒啊,要不你直接扔後門那裡,那裡都是廢掉的玩偶服。麻煩你了。」
「沒事。」我渾身是汗,不由得用紙巾擦了擦。
早知道帶備用衣服來了。
出去,店長不知道去了哪裡,似乎是去遠處的超市買什麼東西,他也沒想到會有人去後門,畢竟那裡是鎖著的,一般不會有工作人員下班後去那裡。
我抱著袋鼠玩偶服走到後門,那裡堆積了很多陳舊的玩偶服。
我把散亂的玩偶服的各部分整理到一堆,正要將一顆兔子頭拿起放過去——那原本應該是分開的兔子服的手臂突然抬起按住自己的玩偶頭不讓我脫掉。
……我靠!!!大變活人!!
「!!」我嚇得立刻鬆了手,腿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應該沒人的兔子服里裝了人,他的聲音傳出來:「……嗚嗚嗚嗚詩緒里。」
青木的聲音。
我上提著馬上就要被嚇死的心臟緩慢地落地,鬆了口氣。
「……青木啊,你幹嘛呢!不要因為好玩兒就穿,店長他看到了要罵人,快脫下來!」
我把他的兔子頭往外拔,青木拼死按住自己的玩偶頭,不讓我拔掉。
「……等一下!詩緒里!」
他力氣比我的大,我沒拔動,反而脫了手一屁股又摔在地上。
「……」青木沉默片刻,彆扭道,「沒事吧。不是我的錯哦,不是哦……不要怪我。」
「……當然有事了!!你快脫掉!」
「反正他又沒回來。」青木不以為然。
我:「……」
青木靠在牆邊,似乎無力動彈,我才發現,正要問他什麼情況,他又能動了。
「啊——好臭,這個玩偶服。那個三流貨色真不愛乾淨,這裡的食物一定很髒!」
青木不脫還抱怨,一時間給我整無語了。
等了一會兒,青木才迫不及待地脫掉兔子頭。
那滿臉的血跡讓我一驚:「你怎麼了?」
青木正嫌髒,把玩偶服脫完嫌棄地踢到一邊,聞言馬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因為那個店長在食物里放違規的東西!我是仗義執言!而且他肯定還殺過人!……對了,你可是說過沒有感情的。我也不算干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