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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等到另一個青木把詩緒裡帶到醫院了,給松下發簡訊時他才知曉,尋找到那本書翻看,及時趕到。
不過也拜此所得,目前除了三個月前的身體分裂出的富江們,遠處的沒有交集的富江並不知道詩緒里,「他們」依舊沉溺在聲色犬馬中,依舊一遍又一遍重複那些詭異的時光,不在乎分裂體的「他們」自然懶得翻找知曉詩緒里的富江記憶,所以「他們」還是「他們」,浸入享受的池浴重複著經歷。
現在青木只是想把詩緒里藏起來,即便只有三個月的身體,分裂出的富江已經很多了。
更不想被那些與詩緒里一塊肉一滴血的交集都沒有的贗品知道。
幸而「富江」有一個弱點——火燒,燒到消失殆盡,才算是真正殺死了這具身體。
偶爾有普通人發現富江的秘密,熱衷於研究他的體質,也知道了他的弱點,再加上富江內部的仇視內耗,此類種種將富江的數量穩穩控制在一條線上。
有弱點的人都不值得懼怕,不能夠無顧慮地無限分裂,只是像雜草一樣生生不息。
雖然三個月前的身體不斷分裂再分裂,但數量再多,他們都默契地沒有和其他更為無關的富江見面並產生任何交集,連那些富江訓到的人都不想見面,麻煩。
錯認是一回事,被另個富江發現端疑又是另一回事。
青木走進浴室,冷水噴灑的響聲被門掩蓋,透過砂紙版質地的玻璃能看到少年的身軀輪廓。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我從混沌困意中睜開眼,整個客廳已經被橙色籠罩。
生理期的時候只有第一天我才很不舒服,第二天就可以兼職一天不嫌累的。
耳邊最先傳來的卻是淋浴的細響。
我腦海中對此浮現的只有一個念頭——我的水費啊。
請吃飯以後可以請,但是住我家就很麻煩!
我站起來,把毛毯疊好,才剛踏出一步,拖鞋底就踩到一件隨意丟棄的外套。
「!?」我連忙移開。
從這裡到浴室門口,幾件衣物一路丟棄,可以想像那人漫不經心地邊走邊脫的場景。
我看著這一地衣物按了按太陽穴:「……」
走到浴室門口,拍門:「青木!」
「詩緒里?」淋浴聲停止。
我譴責道:「你不要亂扔東西啊!等會兒你出來你自己撿好!」
「什麼啊?」他還用疑惑的口氣。
我:「就是你脫的衣服不要——」
我沒說完,咔噠一聲浴室門被打開,滴著水的少年耷拉著眼皮,莫名帶著一股子慵懶味,濕潤的髮絲更加濃黑,煞白皮包裹著美人骨,沒了衣物點綴那顆淚痣愈發顯眼,竟然更美了幾分。
你沒穿啊你幹嘛啊!!
我不顧說話了,立刻握著把手碰一聲把門關了。
這回換成青木在裡面不高興地敲門:「……什麼啊詩緒里,幹嘛關門。」
我:「你都沒穿衣服出來幹什麼!不准出來!」
「這皮囊那麼好看你不想看嗎?」
「再好看也是個男的啊你清醒一點!!」
他換完衣服出來,終於消停了,雖然跟個氣悶的貓一樣幽幽地盯著我,非要把我盯出個洞。
我開始吃三明治的晚飯,他還在盯,不習慣彆扭地收拾完扔地上的衣物坐我對面了一直盯。
我:「……」
我把一個三明治推給他。
青木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嫌棄這便宜的快餐,他拿起來幾番嘗試下口。
這回換我不高興了。
你都在我家住了還想幹嘛你!
青木不愧是那種時時刻刻身邊都圍繞著人的人,觀察力驚人,他看我一眼,在我馬上要說不吃就給我的時候,低頭咬了一口。
……我將話給憋回去。
他安靜吃飯,消停不搞事時我居然覺得青木也沒有以前在班上那麼高傲又高高在上,不好接近。
起碼我現在覺得這張斂下睫羽偽裝成很乖巧的臉,和記憶中那張時刻看不起人把人當狗使的青木對不上號了。
吃完飯我舊事重提:「你多久搬出去?」
「還有逃跑的人沒找到呢,詩緒里。萬一他們又回來了怎麼辦。」
青木挑剔地將三明治里的番茄片挑出來,在我無語的目光中又給慢吞吞重新放回去。
偶爾他都給我一種很彆扭很聽我話的感覺。
……錯覺吧。
我哦了一聲,就當這人是來做保鏢的,反正他的飯不需要我負責,我也不會照顧他,只是個歇腳的地方。
忽然想起馬上要去學校了,我又忍不住道:「那我們分班老師給你說分到哪個班了嗎?」
「D班吧。」青木終於將三明治吃光,眉眼都放鬆了不少。
D班啊……
那不就是很近的班級嗎!?
我害怕經過此事別的同學會對我有意見,不是恐懼沒人跟我做朋友,而是害怕他們會做多餘的事情來搞我。
只希望做個透明人平平安安度過高中吧……
我瞥青木一眼,張了張嘴又閉上。
算了,不用說也知道我們在學校應該會分道揚鑣,這是最好的。
肚子依然不太舒服,我早早地回臥室睡覺。
舒舒服服裹著被子閉眼時,那人毫無顧忌,十分自然地進來爬上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