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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累道:「哦,不太關心。」
想要報警將那個暈倒的男生抓起來的,我扭過頭,兩個青木一左一右對我笑。
……這死的人都復活了肯定就不能判罪了啊……離譜。
青木提建議:「我們把他扔進池塘里吧!藏起來!」
[青木]:「不要啊蠢貨!詩緒里都說了不要殺人!……我們應該把他追詩緒里的腳割傷扔進樹林,再往他身上割幾刀,讓他暈得更徹底一點。」
「你割傷他不是更容易讓他清醒嗎!你才是蠢貨吧!詩緒里,我們應該把他拖走打一頓泄憤,反正他也不敢說什麼。」
我扯了扯嘴角,兩隻耳朵持續性被灌輸大量的話語,兩個人吵了起來,嘰嘰喳喳嗶嗶叨叨的互不相讓,
被點燃的炮仗似的,罵人也一套一套的,專挑對方痛處罵……
哦,這也導致他們的罵人話語裡充滿了我的名字。
什麼「詩緒里更喜歡我啊!沒看見我衣服都沒穿嗎!我的身體才是最好看的,詩緒里當然更喜歡我!」
什麼「我也可以脫啊!你都淋濕了,我還有衣服遮擋,詩緒里才不想要碰到一灘水濕漉漉的!」
「你在胡說什麼!!這麼骯髒的衣服,詩緒里肯定更喜歡我這副乾淨的皮!」
「你這個仿製品用著比我還低級的皮囊說什麼大話!!」
我夾在中間宛如一個無用的裁判死魚眼看著兩人停止比賽掐架,犯規到衝出賽場。
忽然,傘晃了一下,卻依舊穩穩籠罩住我,我眼前兩隻手臂晃來晃去,他們兩個罵著罵著開始打架。
而且由於[青木]拿著傘,兩人都不想讓我淋雨,所以都非常克制,比如[青木]僅僅是用拳頭砸向他的臉,青木也僅僅是用雙手掐住他的脖子,菜雞互啄,戰鬥力低下,村口剃頭師傅打架都比他們有氣勢……呵呵呵呵,這是在幹什麼啊!
我一把搶過我自己的傘,乾脆道:「把他放在這裡算了,早晚會醒,反正他也不敢說出今天青木復活的事,說了也沒人信。」
我說完轉身就走,身後兩人還在糾纏,誰也不想第一個放手。
等我忍著膝蓋的痛回到家,都沒有一個青木回來——等等,既然都恢復了記憶,那麼應該只有一個青木過來。
或者兩個人一起來,又要點兵點將?
我洗完澡吹乾頭髮,穿上睡衣想要用藥塗在膝蓋傷口上,掀開褲腿一怔。
也許是青木血的功勞,我的傷口恢復得極快,仿佛有無數的勞動力在矜矜業業地修復我的傷,不僅止了血,還跳過了結疤的過程,活躍的青木細胞在勤勤懇懇地拉扯激活我的血肉,癒合得很快。
我愣愣看著,它們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隨即我膝蓋表面突然傳來一陣酥麻的鼓動感,有什麼東西在皮膚里跳動著,哼哧哼哧更勤奮了。
好詭異,我直接嚇傻了,呆滯住:「……」
傷口在我眼皮子底下癒合,不如說因為我的注視,它們的速度愈發的快,頃刻間傷口便完好如初,只剩下一點淡紅。
我緩緩摸到膝蓋,崩潰臉。
……你們修好了倒是出來啊!
但幸好,就像上次輸入我體內的血一樣,一進入我的身體它們就開始乖巧的沉睡,並不會讓我察覺到它們半分的存在感。
我還是頭皮發麻,忍不住用指甲邊緣撓了撓膝蓋表皮。
忽然,門鈴響起,一聲接著一聲。
「詩緒里——詩緒里——開門啊,外面好冷啊,我要感冒了,我要發燒了,我要死掉了!」
他說一句按一下門鈴,聒噪無比。
我收好褲腿,打開門,青木渾身濕潤,可憐兮兮的,似乎特意換了一身乾淨沒有血的衣服,也照樣淋濕。
他的黑色眼珠看向我:「詩緒里,我把帶血的衣服燒掉了,這件衣服好醜,我好冷啊……」
我沒有問他們兩個是怎麼分出來勝利的,側過身:「那就去洗澡。」
在他進浴室期間,我發呆了片刻,走進廚房,在池台邊猶豫半天,青木洗完澡就闖進廚房,哼哼唧唧地從後面抱過來,頭放在我的肩頸處:「詩緒里你就別割自己讓血出來了,它們很有用的,而且絕對不會傷害詩緒里的。」
我遲疑半晌,和以前不同,我慢吞吞地同意了。
但是第二天就因為我翻閱硬紙雜誌書時手指被意外割傷,下一秒就要流出幾滴鮮血。
它們不情不願地湧出來,有幾滴順著冒出,不慎滴落在雜誌上,砸出
一朵小花,而我的傷口依舊很快復原成一道淺淺的痕跡,剩餘的它們沒有及時地在最後快癒合的時候鑽進我的皮膚,只能遵循重力冷不丁滴落。
青木細胞們似乎懵了懵,原地急切地打著轉,形成一個旋轉小紅點。
我:「……」
意外,這是意外。
青木毫不猶豫地將它們銷毀。
去往學校,昨天的事半點風聲都沒有,那個男生也應該按耐下去了?青木依然是那個風雲前輩,可是卻完全暴露出本性,那些本就痴迷的人們沒有半分不喜,照樣追逐著他。
我在課間收拾好書本,才想起昨天的話。
……真的能嗎?那樣放肆地對待沒有記憶的青木,總覺得讓我發怵。
高中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樣的?
貌似是他進來在講台上做自我介紹,當時少年還是漂亮和善的形象,含笑說完在班級里不著痕跡地巡視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