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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想要的還從沒有得不到的,不一會兒就與這個名畫家約定了時間。
我琢磨著這人社交能力真強大,這都能行。
和青木離開時,我問:「你很喜歡他的畫?」
「哈?不是,」青木嫌惡地皺眉,「那些模特怎麼比得上我呢。我只是看別人吹他畫功了得,也許能畫出我外表的十分之一呢?」
……你還挺能吹……
「而且詩緒里,」青木突然彎腰湊近,將一張完美的臉懟在我眼前,他狀似慈悲道,「你不覺得我這張臉必須要流傳下來,給後人看看嗎?也得讓那些遇不見我的人一點提高審美的機會。」
我:「……」
我推開他的臉,木著臉道:「我餓了,要吃飯。」
青木非要去高檔餐廳被我面無表情地拒絕。
「那要不我們分開吃吧。」我無所謂道。
青木卻撒嬌賣潑,「不要不要不要!而且我請客詩緒里你都不去。」
他的譴責對我無關痛癢,甚至無視了他掠過這個人,走向一邊的咖喱飯店。
青木一邊氣憤跳腳一邊又自己跟上來,憤怒的面容,眼尾處染上艷紅,惹來一大堆回頭目光,偏偏他嘴裡還在抱怨,腳卻聽話地一直寸步不離地跟。
我都無語凝噎……
我扭頭暗含驅趕意味地對他說:「再嗶嗶抱怨就別跟過來啊。」
青木閉嘴了。
世界清淨了。
咖喱店店面雖小卻很乾淨,我走得有點累了,隨便找了個位置坐。
青木就坐我對面,一來就吸引了無數驚艷的視線。
我整個人都被他的光環弄成社會隱形人了,不過樂得如此,沒有扎眼的目光,以前在街上走偶爾碰到的噁心男的視線也一瞬間無了,全跑青木身上去了。
那些好意的、貪慾的、噁心的、下流的、痴迷的,通通被他俘獲。
青木本人適應良好,他享受眾心捧月的感覺,卻不是把他們當人,而是當奴、隸,享受的是他們的追捧和帶來的好處,卻能將他們的好感棄之如履。
說了不要胡蘿蔔,但服務員好像全看青木去了,到頭來上來的依舊有胡蘿蔔。
我慢吞吞吃咖喱飯,將裡面的胡蘿蔔塊挑到一邊,抬頭一看,青木也做著同樣的事,他把胡蘿蔔一個一個分開,逐漸變得不耐煩,忍耐值到達閾值,直接撂勺子不幹了。
「不是說了不要胡蘿蔔嗎!聾子嗎!」青木發脾氣。
我:「……」
明明只有我說不要胡蘿蔔的,你什麼都沒要求。
服務員依然過來急忙忙鞠躬道歉,重新上了兩份。
我吃完回到家,青木一臉自然地跟著。
「?」
「你不回自己家嗎?」
青木立刻變臉,從無所事事高傲巡視的少年變成可憐兮兮無家可歸的犬,他眉眼一撇,聲線也變得輕飄飄的:「詩緒里……你想想,那個房子可是關了兩個人那麼久,而且那兩個老男人還做了那麼多壞事,住進去的每一天我都會做噩夢,萬一他們其實以前殺過人呢!一定的吧!他們太狠心惡毒,簡直是蛇蠍心腸。這種人殺人也不奇怪的吧!說不定警察就會找到蛛絲馬跡呢。」
「我一想到我被這種人收養了一個月,天天和這種魔鬼共處一室,我都感到一陣後怕。再說,那麼大那麼空曠的房子,我總覺得恐懼……你理解的吧,詩緒里?」
「……」我理解個啥啊。
我說道:「那你沒有男性朋友?去他們哪兒住。」
青木:「詩緒里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他們都嫉妒我,恨不得生啖我的肉,怎麼可能對我友善?」
「不是還有挺聽你話的嗎?」
「那不是朋友。」他一臉「那是工具」的表情。
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直到青木將一張卡塞進我手裡,我嚇了一跳,他卻淡淡道住宿費。
……行吧。有他在的話,我也不是一個人,遇到事情總多一條路。
而且青木總有種蜜汁盾牌屬性……
我妥協了。
晚上的時候,吃完飯我習慣性拿出書來讀,青木趴在沙發上閒不下來,我瞪他一眼:「安靜一點。」
他安靜是安靜了,只是我讀完後關上書,被他幽幽一直盯著的眼神一瞬間嚇住。
夜晚睡覺,我有先見之明的把客房收拾出來了,在青木進我房間時冷酷地把他踢下去。
得到一夜安眠。
……
第二天他並不在,應該是去畫家那裡了,我睡了一上午懶覺,下午去新的兼職處做到六點多回家。
打開門,青木還沒回來。
再過了一天,上學,青木依舊不在,老師和同學們似乎習以為常。
「富江肯定要旅遊啊什麼的,上學對他來說簡簡單單根本不需要做的吧!」
「真希望下周的學校旅行富江同學能來啊……」
沒救了,這群青木毒唯。
我秉承朋友情誼去了老師辦公室問了一句。
老師:「富江啊,沒關係,他愛玩兒,玩兒幾天再來上學好了。」
我表情都快裂開。
他都沒請假啊!!
「不過沒想到……」老師眉眼間帶了絲陰鷙,「就連間織同學也淪陷了啊……都在關心富江同學了……富江真是受歡迎啊,他就不能一個人好好專心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