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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更得意了:「詩緒里,不信你可以試試啊?你讓他去死試試?」
我瞬間回神,聞言頓時抽了抽嘴角,他這惡意心思都不遮攔一下的。
我嘗試站起,膝蓋上因為動作的牽扯,滲透出鮮紅的血,破皮嚴重。
「詩緒里你流血了!」青木並沒有跟著站起來,反而撐著地眼睛瞪圓了看我的膝蓋。
他的臉離我的腿很近,怪怪的,我垂下手按住他的頭頂把他推遠:「沒什麼,回去處理一下就好。」
……才不是,疼死我了,但是還是快離開比較好。
「可是詩緒里……」青木還要說什麼,雨傘倏地向前,趁我和青木分開,明黃色的傘面驟然遠離了青木,只遮住了我。
青木被雨淋個正著,被雨水砸得閉了閉眼才睜開,抬頭對[青木]怒目而瞪:「你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打好啊!」
我抬眸,[青木]充耳不聞,他朝我露出一個清淺的笑,自己也在被雨淋,肌理線條流暢的修長小腿下是清瘦性感的腳踝,光著腳踩在地面。
「詩緒里,好冷啊。」他說道。
最後一絲血縫在少年的腦後癒合,因為嫉妒卻不能做什麼而發疼的腦肉也同樣成為完好的大腦。
它在徹底癒合前就在發出嘰里咕嚕的響聲,在少年的腦中翻滾,特別是看見詩緒里時,叫得更加厲害。
叫得他仿佛腦子裡全是詩緒里的名字,卻莫名的悅耳。
我對上他的視線,那熟悉的感覺讓我知曉對方也已經恢復了記憶。
[青木]僅僅是在腰間圍了殺人犯的外套,我指了指地上的殺人犯:「你要不把他再扒幾件……?」
「不要,好髒。」[青木]撒嬌式拒絕,靠近了我身側,另一隻沒有握傘的手牽起我的手腕攤開,我的掌心有淡淡的紅色,沒有破皮。
「詩緒里,他也沒有撒謊,」他的眸低垂盯著紅色塊,「就是如此啊,我們全部都會聽詩緒里的話,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喜歡詩緒里以外的人。」
我吐槽:「怎麼可能啊,你不是活了這麼多年嗎?都是單身嗎?」
「對啊對啊!」[青木]說罷又倨傲道,「詩緒里你難道覺得以前有人配得上我嗎?醜死了,又很噁心,一碰到就感覺碰到了蛔蟲,簡直想吐。」
雖然以前他也說過自己是初吻,但我還是不可置信道:「那你這是初戀嗎?」
「也是最後的戀愛,」[青木]話語討巧,笑眯眯道,「我第一次戀愛的對
象是詩緒里真的好幸運哦!我也是詩緒里第一次的戀愛對象吧?一定是的吧!誰能獲得詩緒里的喜愛呢?」
我總覺得他的笑在等待著什麼,仿佛我只要說出一個名字就能立馬被他狠狠記下。
仔細想想,以前和他說過這種話題吧?我忘記了,他也一臉不厭其煩的樣子,於是我無所謂地回答:「對的吧。」
初戀就是青木啊……靠,怎麼想怎麼魔幻,恐怕幾年前的我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會和非人類談戀愛。
要不是遇見青木時是沒有獨立能力的高中生,學業必須完成,也沒有父母幫忙或者多餘搬家的錢,我早跑了。
回答完,我才發現一直跪坐在地上的另一個青木半晌沒有發出聲音,低頭,差點被嚇到。
跪坐的青木在我無意識鬆開手之後,不知何時再低身彎腰,臉部靠近了膝蓋處的傷口,靠得極近,幽深的黑眸沒有任何光亮,死死凝視著,微微睜大了眼睛,眼白部分增多了一點,透出執著神經的瘮人意味。
他的眼睛只映出那處紅色,少女新鮮的嫩肉破開皮顯露出鮮活的顏色,血在幾滴幾滴的滲出。
我反應過來:「你幹嘛啊!」
「……詩緒里,你流血了,」青木恢復正常,仰頭乖乖對我說,「好嚴重,再不止血就要浪費更多的血了。」
……在說什麼呢,應該是再不止血它就要自愈了吧……
[青木]:「對啊,而且詩緒里你的手掌也看著好痛——我們把他殺了吧!是他讓詩緒里受了傷,罪該萬死!」
我一驚:「不行!」
[青木]遺憾地說:「好吧……詩緒里你真的好善良,就像故事裡的勇者一樣善良——不過你可比勇者聰明多了,也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他明明要殺了你,你還能堅守秩序……好守序,好有原則,哪兒像其他那些沒有底線的人啊,惡毒又愚蠢!」
他熟練地吹一波彩虹屁,還踩了一腳別人——雖然我覺得他描述的被踩對象更像是自己……
因為[青木]在與我說話,我一時不察,被一個柔軟溫熱的東西舔舐過我的膝蓋,他還咬破了舌尖,將自己的血摻進我的傷口。
我那隻腿瞬間軟了一秒,踉蹌後退一步。
這這這這這是在幹什麼啊!?
青木舔舐掉我膝蓋上的血,終於站起,還煞有其事的舔了舔唇,想了片刻。
頂著我驚愕的眼神和[青木]怨毒的目光,他笑著開口:「詩緒里的血怎麼是鐵鏽味啊?」
我:「……肯定是鐵鏽味啊!」
青木勉為其難地思考幾秒,瞬間改變想法,興奮道:「那好吧,鐵鏽味也可以——我最喜歡鐵鏽味!」
倒也不必…
一旁的[青木]殷切道:「詩緒里詩緒里,我的是甜的啊,雖然比不上詩緒里的,啊我的血居然不是鐵鏽味的,好可惜……可是我的血味道一點都不濃重,很好喝的,我記得詩緒里也愛吃甜的吧,肯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