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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佳的眼睛迴光返照似的亮了亮,「兌!」
她怎麼忘記了她們還有件這麼重要的事沒做完。
兩個人合計了幾分鐘,去碗櫃裡拿了幾個大碗出來,先把茶油倒出來一部分,小心地把一些調和油倒進去,這個過程沒有她們最初想像的那麼容易,很費力不說,還不好控制,弄得一些油流在地板上,她們的手也沾了些油。
「啊,總算大功告成了。」
周思佳往沙發一躺,情緒終於變好了一點。
既然已經徹底沒有迴旋的餘地,那她就要跟顧許斗到底,就算鬥不過顧許,也要讓她掉幾層皮。
賈清偏又在這時候潑冷水,「思佳,剛剛那三個男人看見我們提著調和油了,你說這件事會不會很輕易就會被戳破?」
周思佳不悅地皺了皺眉,「那三個大叔看起來就是老古董,應該不會關注這種事。」
聽周思佳這麼說,賈清放心了不少。
這種時候,她們也只能儘量互相安慰了。
她們就在沙發大戰一場,發泄此刻心底混亂不堪的情緒。
周思佳死死地按著賈清的頭,道:「顧許脆弱不堪,一定禁不起你這樣催折,滿足不了你,也就是老天爺賞飯吃生了一副好皮囊。」
賈清聽到顧許的名字變得更瘋狂,周思佳感覺痛感加劇,她戳到了賈清的痛處。
周思佳並不覺得痛有什麼不好,這種時候的痛讓她無比確定自己的存在對於賈清的絕對意義,這是顧許給不了賈清的。
自從之前兩個人坦白後,周思佳也不再執著於賈清喜不喜歡她,愛不愛她,只要賈清喜歡她的身體,愛她的身體就行,因為她對賈清的喜歡和愛也消散了。
現在,她們不過是一同走在懸崖鋼絲繩上的伴侶。
*
顧許有些失落,她最後一次給周思佳和賈清機會,這次機會並沒有被接受,顯得她一直以來的仁慈都很愚蠢。
或許早點把事情做絕,周思佳和賈清就不會一直有機會傷害她,某種程度上,是她給了她們傷害她的機會。
這種想法讓顧許感到痛苦。
這種痛苦一直持續到半月後的開庭。
爸爸媽媽已經幫她把這件事安排妥帖了,作為原告,她可以不用出席法庭,爸爸媽媽會跟他們事先找好的靠譜律師一同出席,她留在桃源村看現場直播就行了。
開庭那天是周五,周思佳和賈清沒有按時出席,最後是被法院工作人員強制請過來的,顧許透過直播鏡頭看到她們一臉地不情願,她們似乎壓根就沒把這場訴訟當回事,傳票也被她們撕毀了,她們也沒請律師辯護。
顧許這邊有爸爸媽媽安排的律師,又早就收集好確鑿的證據,這場訴訟她大獲全勝,所有費用都落在周思佳和賈清頭上,最後判決是周思佳和賈清多次誹謗顧許,處以3日拘役,賠償顧許500元。
周思佳和賈清已經沒有錢付訴訟費,甚至連500也拿不出去賠償顧許了。
開庭前,她們試圖繼續造謠顧許賣的茶油其實是調和油,放出照片和視頻為證,結果被直播中細心的觀眾指出一些破綻,地上,瓶口,瓶周邊都有油跡,像是刻意兌換過,周思佳和賈清打死不承認。
這時候,之前來送傳票的三個法院工作人員都出來表明那天他們看見周思佳和賈清買了一桶調和油回去,那天是在她們收到在顧許直播間買的茶油之後了。
破綻過於明顯,她們再怎麼狡辯也無濟於事,再加上她們誣陷過顧許太多次,觀眾也更願意站在顧許這邊。
當然,是在法庭上,一錘定音周思佳和賈清長久以來都在誹謗造謠,顧許沒有在茶油中摻假才被廣大網友徹底相信。
周思佳和賈清都被法律制裁,獲得了應有的懲罰,顧許卻也沒有開心起來,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為了哄她開心,周露說帶她去山裡摘野葡萄,可以再釀些葡萄酒。
她們在一個沾滿露水的清晨出發,周露騎自行車載著顧許,劉婷也從芹嫂家借了一輛自行車,載著張荷。
去摘野葡萄那段山裡的路比較狹窄,開車行不通,只能騎自行車。
路有些崎嶇,自行車也被她們騎得驚險又刺激,后座的顧許和張荷不時發出「啊」、「哇」的尖叫聲。
顧許緊緊摟住周露的腰,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要被震飛了,她整個人顛起來,屁.股脫離后座,好在一路下來,也沒有出什麼意外。
路變得更加狹窄了,頭頂也被茂密的藤蔓和枝葉遮擋,讓人覺得有些壓抑和窒息,顧許有些不安。
「摘野葡萄的地方就快到了,就在前面。」周露突然說道。
顧許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她的目光也不再被頭頂相互糾纏的枝蔓占據,而是看到了從那些縫隙漏下的陽光,帶著新鮮露水味道的陽光。
「到了。」
周露先剎車,緊接著劉婷也剎住車,顧許和張荷都從后座下來。
「哇,好多呀!」顧許忍不住驚嘆,她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野葡萄的王國,如果她們願意,她們可以背一大麻袋回去。
雖然沒有一大麻袋這麼誇張,她們也陸陸續續摘了好幾袋,顧許發現野葡萄的枝和葉以及果實顏色都比正常的葡萄要深,似乎代表著它們有一種野外植物才有的頑強生命力,她記得芹嫂家院子裡種的葡萄各方面顏色都比較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