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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沙拉：「抱歉了, 依依, 今晚上將就一頓, 等到了S市，姐姐再請你吃頓好的。」
「不將就，不將就。」別人請她吃飯，她有什麼好抱怨的, 何況塗依依只要有肉就行。顧曉楓和唐沙拉說話她也插不上嘴, 就埋頭在那裡吃。
唐沙拉跟顧曉楓兩人喝著紅酒，兩人說的是唐歡的往事。
說起了唐沙拉第一次見顧曉楓。
「當時我就在想，這人怎麼這麼傲呢！那股子傲氣，那是打心裡來的傲。我唐沙拉讀書不行，成績稀爛, 但我見的人多了，我一眼就看出……」
「看出什麼？」這是顧曉楓第一次聽唐沙拉說起當年初次見面的感受。
「看出你很倔啊！」唐沙拉哈哈哈大笑。
顧曉楓搖頭失笑, 「是很倔。」
兩人碰了碰酒杯, 都幹了。
沒有叫服務員，也沒有帶助理, 顧曉楓給唐沙拉倒的酒。
「你那會兒在台上練習, 沒看見我。我和你們學校的領導在外面說話, 卻有注意到你，越看越覺得你條件不錯，有那種大女主的氣場。」
「我就想這姑娘這性子進娛樂圈肯定少不了吃苦頭，不肯低頭，不會裝，除非出身不一樣，或者傍上大金主，不然難出頭。」
顧曉楓勾了勾唇，輕輕小抿了一口，沒有說話。
在娛樂圈呆了七年，見過的事聽過的事都不少，她知道，唐沙拉說的不無道理，這種性格的人確實在娛樂圈難以出人頭地。
有些演員摸爬滾打了很多年，演技好，自身條件也不差，按理說，應該會遠比現在成功。但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應該這種事，只要你不是獨一無二的那個，你就會被替換掉，然後，什麼都不是。
「那你怎麼還簽了我呢？」
「簡單，我需要女主演啊。這姑娘不通就不通，會演戲就行！」唐沙拉晃了晃酒杯，盯著杯子裡瑰麗迷人的酒紅色，猛灌了一口，「既然得找靠山，那我不介意做倔姑娘的靠山。」
顧曉楓一愣，然後微微一笑。
人人都說唐沙拉是圈裡出了名的妖媚狐狸精，裙下俊男美女無數，顧曉楓卻懂，唐沙拉是個很有底線的靈魂乾淨的姑娘。
她今天在圈子裡的地位都是她一點一滴爭取到的，圈內圈外對她的稱呼也從唐氏集團三小姐，變成唐歡唐總。
顧曉楓不無感慨，「你也是個倔姑娘。」
唐沙拉拍掌大笑，「是，是，我就倔，我就不願意怎麼了！我就要say no 怎麼了？！」她舉起酒杯，「來，咱們為倔姑娘乾杯！依依，來，一起！」
塗依依笑吟吟地拿過酒瓶給自己倒滿酒，三人一碰杯，塗依依咕嚕咕嚕，兩口就幹了。
三個人那晚喝了二十瓶酒。當然了，有一半是塗依依喝掉的。
最後是塗依依和顧曉楓扶著她回房間的。儘管唐沙拉醉的不省人事，顧曉楓又和她這麼熟了，還是受不了跟她過於親密，扶著她回房間已經是極限了。給她脫掉外套的工作就交給了塗依依。
塗依依給她脫下來，又施了道法術給她去了酒氣。
「你幫她側個身過來。」
塗依依照做。
唐沙拉這次醉的很厲害，顧曉楓從來沒見過她醉的都不能走路。
她擔心顧曉楓有事，和塗依依坐在外面沙發上，守著唐沙拉。
顧曉楓問：「你困嗎？」
塗依依搖了搖頭，忽然道，「她應該很不開心了。」
顧曉楓有點奇怪，塗依依全程顧著吃，她和唐沙拉在桌上根本就沒談到唐歡的危機。
「怎麼呢？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她都不跟我拼酒，自己一杯接一杯灌自己酒，心裡一定很難過了。」
塗依依想起在林愛的醫院裡，顧曉楓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真身的那次，她也是把酒當水喝。
心裡真的很難過！
機械地喝，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喝什麼，又喝了多少。
顧曉楓一手撫摸著她的秀髮，指尖穿過她柔軟的髮絲，輕而緩，溫柔的眸子充滿愛意。塗依依有時候比她想像的還要通透聰慧。
塗依依被她摸著，眯起眼睛貼過去，靠在她懷裡，柔柔軟軟叫了聲，「鳳棲。」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留著地上的夜光燈。
兩人相擁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抱著彼此。
「鳳棲，做明星太累，我不想你太辛苦。」塗依依趴在她身上，聞著她身上的香味，滿足地吸了吸鼻子，「我們成親了以後住靈域去吧，讓我照顧你。」
顧曉楓眼角揚起溫柔的笑，她沒想到塗依依提出要照顧自己，有點意外，又感覺很幸福，她點點頭，「好。」
塗依依開心地用力抱緊她，揚起頭，在她臉頰上重重親了一下。
「我有退路，可是有些人沒有。」顧曉楓突然幽幽嘆了口氣。
「怎麼了？」塗依依眨了眨眼睛，想到了什麼，「是不是唐沙拉她有麻煩了？」
顧曉楓不免又看了她一眼，感嘆道，「你真的很聰明，依依。」
塗依依驕傲地笑了，「那可不，我可是塗山靈狐。」
顧曉楓於是大概說了唐歡的事。
「她雖然是我的老闆，更是我的朋友，我很感激她。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
如果不是唐沙拉，顧曉楓想起了很多假設，默默無聞，永無出頭之日，或者被暗示被威脅，不得不離開這個圈子，又或者是根本不會踏進這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