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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卓今天不是見了我的功夫,還擔心什麼呢。」
「……葉歸那小子,以往遊手好閒根本不好好學劍,這幾年才突然認真起來,你能贏他很正常,沒什麼好得意的。」
「真的?」夏侯瑾軒的眼裡透著幾分小小的狡黠,「那待有空的時候,阿卓可願意和我比試幾把?」
「……你還好意思說!你敢有哪一次認真和我比試嗎!」皇甫卓每每一想起摘星樓那次就深恨自己為何當時沒能將夏侯瑾軒丟下三星望月。
「那是因為啊……」
夏侯瑾軒的呼吸輕輕掠過皇甫卓的頸窩。猛的一陣晚風吹進帳內,燈火登時搖曳不定,將熄未熄。
在這朦朧的昏暗裡,皇甫卓只清楚聽得對方的嗓音落在自己耳畔,溫柔寧定。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只想站在阿卓你的身邊啊。」
「……」
皇甫卓覺得貼著心口放著的那支玉簪此刻竟微微燙了起來。像是將這一字一句,都深深烙進了心裡。
注1:作者考據了一下,天策府的忠武將軍應為徐長海,然而我確實是和他,不太熟……抱頭,作者沒玩過天策,基本只熟李將軍曹姐姐楊寧大將軍和朱教頭這幾個……所以就將徐長海替換成了夏侯爹,實在是要將仙五前的劇情改編入劍三的背景里有些困難,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PS:如果有沒玩劍三的姑娘看文,解釋一下瑾軒的那支筆叫碧落,嗯,是橙武,只有高帥富才搞得起的……
深夜。
一個身影忽地在望北村浩氣營地不遠處現身,隨後左右張望了一番見四下無人,便稍稍鬆了口氣,放出懷中的鳥,仔細將一張紙條綁在它的腿上。
「去吧。」
鳥兒像是能懂人語般,水亮的眸子閃了一下,便展翅而起,向著濃重的夜色飛去。
那人注視它矯健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里,剛想轉身,忽地便聽背後一個溫潤聲音響起來。
「深更半夜,暮姑娘真是好興致。」
乍聽此聲,那人直接被驚得後退了一步,隨後形貌便在來人手上隨意燃起的熒火中清晰起來——緊身裝束,上半臉都被一張銀色面具遮住。竟就是白日裡忽地出現在此地的唐門女子暮菖蘭。
眼見被點破身份,她定了定神,神情卻並不慌張,只是捋了捋頭髮笑道:「夏侯公子不也和我同樣,睡不著出來看風景麼。」
夏侯瑾軒抬眼看了看一片漆黑里勉強能辨認出的經歷了這些時日的戰火以來顯得猶為破敗荒涼的山谷草木,不動聲色笑道:「確實,此地風景是別致得很。說來暮姑娘到此地找我,所為何事呢?」
暮菖蘭道:「丹青許久沒有動靜,所以我過來打探下情況,不知夏侯公子近來可有行動的意思?」
夏侯瑾軒聞言,以手指支著下巴作沉思狀考慮了一會兒,方不緊不慢道:「應是沒有。暮姑娘何必心急呢,等時機到了,我自會通知你們,這次也是真的碰巧,暮姑娘恰好迷路到這裡來,居然就碰上了我,要是一不小心錯過了,我可是過意不去啊。」
暮菖蘭神色微微顯出些不自然:「夏侯公子說的哪裡話,不知公子來此地是否有要事?或許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這就不必了。」夏侯瑾軒看似溫和卻是不由分說地打斷了她的話,「只是一點私事而已。想來暮姑娘這些日子來也是辛苦了,待天一亮還是抓緊離開的好,若不當心捲入浩氣惡人的爭鬥之中,可是刀劍無眼哪。」
「可是……」
「丹青的事,姑娘就不必擔心了。」夏侯瑾軒微微眯起了眼,隨手撩撥了下掌心的那團熒熒碧火,語氣依然溫和,卻不知不覺鋪陳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往常要行動的時候,我既然也能找得到你們,下一次也是同樣——還請相信在下,若是真有事要找暮姑娘,那絕對是找得到的。」
暮菖蘭此刻額上已滲出細微汗水,臉色也愈發蒼白,張了張口卻最終也沒發出聲音。夏侯瑾軒將她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卻仍是一派雲淡風輕笑意。
「暮姑娘打從丹青成立開始,就幫了在下不少忙,以後若還有行動,我也絕不會虧待姑娘的,這一點,姑娘大可放心。」
「……」暮菖蘭眼神閃爍了一下,臉上掠過微微掙扎的神色,隨後咬了咬唇,低聲說出幾個字。
「小心淨天教。」
夏侯瑾軒眼中一動,沉吟片刻,平靜道:「多謝姑娘提醒。」
暮菖蘭嘆了口氣,退後一步拱手一禮,便召出機甲鳥來,身子騰躍而起,飛快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留夏侯瑾軒一人獨自佇立原地良久,眼裡沉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凝重。
次日眾人發現暮菖蘭離開不免都有些疑惑,夏侯瑾軒笑著說暮姑娘昨晚想起有事要辦走得匆忙了些,托我給大家說聲抱歉。部分兵士臉上不由得顯出遺憾神色——畢竟暮菖蘭的性格豪爽而不羈小節,又是丹青其中一員,重點是長得十分好看,竟就這麼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實在讓這些成日裡腥風血雨里來去的漢子們有些失落。
不過這也只是短短一瞬。片刻後眾人就又打起了十萬分的警戒開始例行的巡山。皇甫卓站在夏侯瑾軒身後,猶豫許久剛要開口,對方就忽地轉過身來,沖他一笑。
「皇甫兄是有話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