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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一愣,看著綾辻行人那張過分年輕態、被時間與青春的女神所偏愛的面容,儘管臉型和風格和娃娃臉不沾邊,但這種情況說綾辻行人是和他一樣的『娃娃臉』也毫不為過吧?
綾辻行人解下自己披肩上的那枚紅玫瑰胸針,將其別在降谷零西服的領口上。
「雖然是男性,但身上沒有點綴可不大行。」綾辻行人收回手,稍微後退一點打量了一下整體,滿意地點點頭,「雖然有些遲,但我想該說的還是得說——歡迎加入這個大家庭,降谷零,不管你在外遭遇什麼苦難、挫折,這裡都是會是你可安穩休憩的家。」
「!」
她的語氣很平淡,沒有一點點要著重什麼發音來增強語句中感情的意思,可其中的真摯與認真卻不容置疑,其中蘊含的如同磐石般堅定不移的穩重足以動搖任何一個孑然一身的流浪者。
就是這句話嗎?Hiro,坂口前輩。
降谷零垂眸,沉默了一會兒,他抬眸時便露出一個無比溫軟的笑容,「意思是說,綾辻……姐會照顧我嗎?」
「嗯,正常的長輩會怎麼關愛自己的孩子,我還是知道的。」綾辻行人對於降谷零的稱呼有些無所適從,她沒有看向降谷零,而是看著樓下的夜景,好像能夠料到了一切的她沒能料到降谷零能這麼快將那一聲『姐』喊出來。
半晌,她有些生硬地說:「我可以學習。」
降谷零順著綾辻行人的目光看著橫濱夜景,遠處的摩天輪一次又一次的緩緩旋轉著,沒有多停歇片刻,可想而知那裡的熱鬧程度,他輕聲道:「父親他是什麼樣的?」
「一個人都能說很多話的話癆,脾氣好得過分卻同時具備難以改變的固執,天賦才能出眾且努力,但太容易交出自己的真心,傻乎乎的付出感情,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正直笨蛋。」綾辻行人淡淡道,「太耀眼了。」
突然出現在她過去記憶里的降谷透太耀眼了,如果真的是原著的角色,恐怕就和降谷零一樣是個燙男人,安室夫人的人氣恐怕也不會低,降谷一家直接成為圈錢一家。
「是嗎?」降谷零的眼神變得遙遠,似乎能夠穿越時間,看到那個笑容明朗而溫柔的男人,「那真是太遺憾了……母親呢?」
「安室女士嗎,她的話可比你父親理智得多了,但也無可救藥……」
綾辻行人說了很多,將自己過去記憶里的事物言簡意賅地告訴降谷零後,但她的話語都太過理性客觀,在當事人聽來毫無疑問是有些刺耳的,但降谷零的神情卻自始至終十分的平和溫軟,他看著綾辻行人的眸子在不可抑制的閃閃發亮,即便是夜色深沉也擋不住。
可見家人這個詞對於他而言充斥了多麼美好的色彩。
不過也是,降谷夫婦是值得孩子憧憬和敬佩的夫妻,但在綾辻行人他們最後的行為並不值得學習,所以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對降谷零的言辭十分之銳利,甚至於有些諷刺之意,任何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行為都是愚蠢的。
人死了就真的什麼沒了,人們或許會對著你的殘骨惋惜哀嘆,但除此之外就不會有更多的,你的犧牲和貢獻對他們而言不關痛癢,因為對於人們而言,那些距離他們的生活太遙遠了。
真正痛哭悲傷的人也必定是你在乎的親人友人,他們內心的創傷和悲痛誰來彌補?
綾辻行人絕不會否認她是偏心自私的,『文豪組織』會順應外界的想法保持這樣虛無縹緲存在著的狀態,就是因為他們不想要自己的友人兼家人受到傷害。
平日無事、歲月靜好便是港口財團,一旦發生情況,作為獠牙的文豪組織便會從迷霧中浮現而出。
中二一點來說,他們都寧可自己雙手沾滿鮮血,也不允許旁人手上染上家人的血。
會有這樣的想法和性子,人格融合的緣故是肯定有的,畢竟最初的他們可是連魚都不敢殺的。
「綾辻姐是把我當成自己人了,才會說這些話吧。」對於綾辻行人銳利言辭接受良好的降谷零反而是笑著溫聲道,「今天之前,綾辻姐可是從未對我說過一個字的『廢話』,我會十分珍重的字字記下來的。」
綾辻行人抬起虛握成拳的手擋在唇前咳了咳,神情冷淡地說道:「差不多該下去了,我要去會議室,你直接去宴會就行。」
「我不能跟在綾辻姐身邊嗎?」降谷零才喊了沒幾聲,就把『綾辻姐』這個稱呼喊得格外順口,可見這個人的情商和臉皮都不淺。
「不行,去找你的幼馴染,你們一起看守寶石展覽的那一層,其他的你幼馴染會告訴你,作為我的搭檔,這點事兒你應該是能做好的吧。」綾辻行人果斷拒絕後,默了默,將自己心愛的人偶『見崎鳴』遞給降谷零,然後才自顧自地離開天台往樓下走。
降谷零低下頭看著懷裡的人偶,人偶也正巧歪著頭仰著臉看著他。
第一次看見它的時候,降谷零還覺得這種人偶有些瘮人,現在看來,他父親送給綾辻姐的人偶一看就是精挑細選過的,怎麼看怎麼可愛精緻。
「沒辦法,看來幹部之間的秘密談話我還是沒有資格旁聽的。」降谷零抱好人偶,嘴角弧度不減,「不過該知道的,我應該都會知道吧。」
第60章
當綾辻行人進會議室的時候,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頓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