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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感覺到了即將被發現的壓力,用排斥煩躁的態度瞪說個不停的江戶川柯南,怒斥道:「從剛才起這個小屁孩就在瞎講個不停,你們這些刑警居然還聽這麼個小屁孩說話?!孩子說的話哪裡值得信?指不定是看多了刑偵劇在這瞎編故事!警視廳別不是要完了吧!」
「你!」目暮十三震怒,卻又無法反駁什麼。
隨著迎客鈴發出一聲輕靈的聲響,溫潤卻清冷的嗓音語氣淡漠的傳來:「這位先生,你的口袋裡似乎有著什麼沒能丟掉的東西吧。」
「什!」兇手看著走進來的銀髮男人。
銀白色頭髮的男人有著仿佛被時間所眷顧偏愛的秀美容貌,昳麗雋秀,一雙紫藤色的眸子沉著安靜,他就好似白樺樹的妖精翩然而至,但此人與女氣絕對不沾上邊,他堅毅冷硬的眼神與氣質足以淡去他容貌上的柔美,使得男人看起來更似清俊溫雅的那一款。
之所以說他仿佛被時間所眷顧偏愛,是因為那看似僅有20多歲的他已是32歲,任何膽敢小看他的傢伙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產屋敷先生!」刑警們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這位工作內容極其保密特殊的公安警察,即便是警察廳的公安同事,甚至是上司,對於這位公安警察的工作內容也是一問三不知。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這個人為了維護這個國家的安定一直都在日夜不休的操勞著,卻無人能夠與之比肩,甚至是跟隨都無法。
產屋敷空月,一個獨自一人撐起一個部門的強韌存在,他所撐起的部門絕不是什麼空閒好懶的,一個又一個緊急又嚴峻的任務堆積如山,可因為對執行任務的目標要求過於苛刻嚴格,那個特殊部門至今為止也只有產屋敷空月一人。
他在極度高壓的工作條件和常人無法想像的惡劣的任務環境下,堅持了足足12年,從20歲成為公安警察的那年起直到如今,他都保持著幾乎完美的任務完成率。
但凡是對其知曉一二的人都會對產屋敷空月情不自禁心生敬佩。
沒有比產屋敷空月更完美的公安警察。
而不知為何,目暮十三從向來情緒平和而溫文爾雅的產屋敷空月身上看出一分難以抑制的怒意,這份怒意是因那位兇手而起。
從他進門到將兇手的行兇動機、行兇過程和手段盡數說出,他把兇手衣服口袋裡的兇器拿出來,並用平淡卻銳利的言語將兇手心理防線擊潰,整個流程總共花了不到三分鐘。
跪地痛哭的兇手直接被緝拿歸案,看得江戶川柯南目瞪口呆。
極其講究效率的產屋敷空月微微蹙眉,看了眼刑警們,他嘴唇微微嚅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傷人的話,已經接受了孤獨和獨自前行的他其實對周圍人如何遲鈍和笨拙已經毫不在意了。
「不愧是產屋敷先生!總是這樣快狠准!」高木涉感慨道,「要是產屋敷先生能來搜查一課就好了,這樣大家都可以鬆口氣。」
「太厲害了!」目暮十三也是發自內心的讚揚道。
「哪裡,勞煩目暮警部收尾了。」產屋敷空月禮貌性地回以一微笑,然後扭過了頭,他看上去一派從容淡然,並不在意這些誇讚。
當然,他也不在意被他突然橫插一腳直接破案後,剛剛還自信滿滿說著自己推論的小男孩頓時變得蔫蔫的樣子。
如果他沒有來,這個穿著藍色西裝的小男孩應該也是馬上可以抓住兇手的Smoking gun(確鑿的證據)了。
但是比起那些,產屋敷空月更在意的究竟是誰悄無聲息的在兇手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被丟棄的兇器重新放回兇手的衣兜里。
是誰做的?能夠做出這種行動的人還真夠可靠冷靜的……也足夠的謹慎,置身於事外卻又做足了幫助。
產屋敷空月大腦一陣嗡鳴,像是被摻進無數玻璃渣一樣頭疼欲裂,他腦海里再次浮現那讓他感到無比痛苦的場景。
晴朗燦爛的陽光、深深淺淺搖晃的斑駁樹影,青綠叢生的草葉……這般明媚的讓人忍不住心情愉快的美好景色卻只會讓產屋敷空月感到痛苦,那幾乎令他窒息的悲愴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他的心臟。
這些在他腦海中盤踞了25年的破碎的畫面卻自始至終沒有完整過,但他依舊會一遍又一遍認真回憶,一遍又一遍認真的自我折磨,即便如此,破碎的記憶也沒有被拼湊完善,他缺了一塊至關重要的拼圖。
即便如此面上也毫無異樣的公安看向那張靠窗位置的桌子,兩份美味的栗子蛋糕已經被吃得一乾二淨,就連奶油都被仔細地刮下來吃掉,杯中的飲料也被喝得乾乾淨淨。
有誰在他到來之前離開了這個座位,即便是案件無關者,在真正犯人被確定還在現場且並未被抓住前,在場所有人都是嫌疑人,放走任何一個嫌疑人都是不可取的行為。
眉間微蹙著,公安最終沒有對抓住犯人後要去處理接下來後續事宜的刑警們說什麼、
目送目暮警官等人離開後,產屋敷空月來到櫃檯前。
「請問有什麼需要嗎?」店員看著面前男人,不由得面上泛紅,情不自禁流露出嬌羞緊張的神色。
「請給我打包一份栗子蛋糕,謝謝。」產屋敷空月語氣平緩而溫和地開口道,完全看不出他此刻正承受著大腦撕裂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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