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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木楠雄並不討厭這種重合,這表明對方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也該回教室了……下次再聊吧。]齊木楠雄點點頭,他覺得有壹在,都不需要和這個新認識的偵探朋友說什麼路上小心了,從壹這傢伙一照面就沒停過的碎碎念看,壹就是自己摔了都不會讓林小姐落地。
「我們要直接去長野縣嗎?」壹看著依舊坐在他手臂上的林時鹿。
「不,我需要先去和景光先生說一下,麻煩他給我請個一天假。」林時鹿思考著將收攏的鋼傘抱在懷裡,「我們現在並沒有理清伊斯·尼爾·赫爾斯是如何帶走那些人的,我們需要謹慎行事,爭取一命通關。」
壹看著計劃著他們之後行動方案的林時鹿,眼神越發溫軟。
其實我們都沒有變,只是成為了兩個獨立的個體,對嗎?
「我們要去把失蹤者的失蹤地都勘察一遍嗎?」壹說。
「不用,最近失蹤的是哪一個?」林時鹿搖搖頭,玩家的靈感也是有限制的,過去時間超過一周的就沒有必要探查了,又不是外神級別的,即便過去了,靈感強如玩家也頂多只會感覺到有一些壓抑。
壹看著林時鹿,「早田柚織。」
——這邊,林時鹿和壹靠著外掛作弊器楠雄A夢直接獲得了伊斯·尼爾·赫爾斯的實驗室具體地點,另一邊江戶川柯南先斬後奏,總算是說服了毛利小五郎讓他跟著進入了早田柚織的病房,在原封不動的病房裡發現了早田柚織留下的日記本。
雖然說窺探他人隱私是不對的,但現在人都失蹤了,這本日記作為線索也被警方記錄過,包括失蹤者的網上瀏覽痕跡和聊天記錄,這些信息都會作為線索被警察進行地毯式搜查。
寫日記是很多人的習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覺得這有什麼奇怪,但作為一個有秘密的偵探,江戶川柯南從不寫日記,他記得小時候蘭也寫日記,但是被他嘲笑過後,蘭就擱筆不寫了。
江戶川柯南心裡說了一句抱歉,翻開日記——
20XX年7月18日 A.M. 9:00
晴
入院到現在才勉強可以坐起來寫些東西,情緒也稍微平靜了一些,但是我仍舊不能接受自己的雙腿被截肢的現實,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可奶奶看起來比我還要傷心……
奶奶越來越奇怪了,我不喜歡奶奶,因為她有時候看我的眼神就讓我感到很害怕,但我不得不和她一起生活。
20XX年7月19日 A.M. 9:10
晴
旁人的傷心都有些虛偽,明明真正受到重創的人是我,可他們卻一副為我傷心的樣子,站在我的面前,叫我保重自己,我還要笑臉相迎,真討厭。
20XX年7月20日 A.M. 9:05
陰
昨晚,我夢到旋轉的羽裙、朦朧的長紗,我夢到冰冷的白牆、滴答的樂聲、陰森的舞台,夢裡的我有一雙比車禍前的我還要有力完美的雙腿,但我隱隱感覺它又不是一雙腿,最近的夢越來越奇怪了。
我死了該多好,死了就輕鬆多了。
……
20XX年7月23日 P.M. 13:00
大風
晚上的樹影開始讓我感到害怕,但我以為失去一切的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但是窗外搖晃的樹影讓我感覺很不舒服,那讓我呼吸困難,已經不存在的雙腿都好似在顫抖。
顫抖……?
……
20XX年8月4日 A.M. 6:00
陰
是我的錯覺嗎?晚上的樹影似乎越來越貼近窗戶了,即便拉著窗簾,那強烈的存在感也讓我無法忽視,我似乎聽見了什麼極其褻瀆靈魂的低語……或許那只是風吹樹葉的聲音?是我的情緒太敏感了產生的幻聽吧。
……
20XX年8月15日 P.M. 23:00
雷雨
窗外的不是樹!我看見它就像是蛇一樣蜿蜒蠕動著!它在拍打我的窗!(這一段的字跡用力到幾乎要把紙面戳破)它在說些什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聽不懂聽不懂聽不懂……
我瘋了嗎?奶奶讓我好好休養,之後帶我回到老家,奶奶說她有辦法治癒我的殘疾,她總是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偏方,我很不喜歡那些糟糕的東西……但我現在居然情不自禁的信了,我大概是真的瘋了(字體逐漸潦草)
20XX年8月16日
我看見了它,而它也知道。
日記截至到了這裡,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水的液體浸潤了紙頁,將筆墨暈染得模糊,而8月17日便是早田柚織被護士發現消失的日期,早田柚織是否在8月16日就已經被帶走了?
內容的日記讓人毛骨悚然,脊背發寒,江戶川柯南看得出在7月20日的時候,早田柚織的精神狀態就已經不對了,因為在此之後7月剩下的日子都是晴天,可她寫的天氣不是陰就是大風。
樹影?蛇?觸肢?
……它?
江戶川柯南從日記里抬起頭看向窗戶,藍天白雲晴空朗朗的天象驟然昏暗。
他看見了,看見了那仿佛鞭撻著人們感官的粗壯觸肢,它們鋪天蓋地,幾乎要將那抹灰暗的藍都給遮掩住,窗戶被拍打得砰砰作響,那拍打聲振聾發聵,江戶川柯南知道那脆弱的玻璃根本無法抵禦那般猛烈的鞭撻。
不,那讓人發狂的鞭撻是落在他搖搖欲墜的理智上。
那是什麼?幻覺?他的精神狀態一直很正常,不可能因為看了一本日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