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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可思議。
「好玩嗎?我身上還有很多,您要逐個看過去嗎?」壹抱住林時鹿的腰,隨著他的呼吸輕緩地拍打在她的肌膚上,林時鹿感覺到一股溫涼柔軟的觸感覆上了她的鎖骨,嘴上這麼說,其實壹還是很不安。
畢竟那種醜惡之物一旦在身上堆積得多了,再漂亮的顏色和模樣也會失了原本的美好,變得混沌難辨美醜。
那是他慾念的具象,他想要注視著她的醜惡的慾念,這種醜惡如果能被她懲罰也會是痛苦的極樂,讓他反而期待的渴望起來。
主人施加的懲罰也會是幸福的,只要不是分離之苦就好。
愚忠之獸痴迷地依附著柔軟的主人,開始忍不住伸出舌尖試探性地舔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感受到她隨著他的舔舐輕顫的身軀,他眼底的痴色愈來愈濃。
——他能做得比誰都好,他絕對不會錯過這次親昵的機會。
察覺到主人內心的鬆動,怪物只想要死死抓住機會,就像是只求一時貪歡的人類。
這一刻的他比他想像得要更像個人。
「如果你願意的話。」林時鹿是有察覺到壹很在意他這副皮囊的,她輕聲道,抬手蒙住他頸後的那隻眼,給了他後悔的餘地,「我們可以慢慢了解彼此。」
隨著黑色的風衣被主人無情地捨棄在地上,給予了她答案。
這是壹第一次嘗試在主人面前逐步放棄自己人類的外形,終於抑制不住身體排斥性的霧霾藍花瓣伴隨著反嘔感從他嘴裡盈溢而出,在一對對同樣巨大卻又大小不一漆黑羽翼伴隨著皮肉的撕裂聲破勢而出,壹的初步獸化堪堪停下。
鴉黑的羽繭如同夜幕般輕柔而理所當然的包裹住他的操控者,他所忠於的意志與血肉。
這當然不是他原本的獸形,但現在的話維持在這樣就可以了。
一個飽含馥郁花香的吻落下,花瓣在唇齒相依間被緩緩擠壓碾榨出維持著怪物人類外形的藥劑。
壹從未覺得服用藥劑會是如此令他幸福而享受的過程,他本能的吞咽舔舐著,只想要從對方身上貪婪的索取更多。
「夠了……」主人的雙手傳來了推拒之感。
他該停下了。
「再教教我。」壹聽到自己充滿醜惡慾念的聲音,就仿佛是在勾人墮落的惡魔,「……前輩。」
他真是罪無可恕。
那雙漂亮得絢爛的藍眸驟然睜大,他突然又想去舔舐她的眼眸,就像是野獸一樣討好她。
「前輩,我對您情難自已……所以再教教我吧。」
推拒之力消失了,他如願再次重新吻上了對方嫣紅的嘴唇。
她的縱容和偏愛才是他貪婪的源泉,也是讓他染上男人劣根性的源泉。
「我現在……像是個人嗎?」怪物看著被他折磨得泫然欲泣的主人低聲道,眼裡的痴迷和狂熱已經無法再壓抑遮掩,也再也顧不上這份痴迷狂熱是否會嚇到對方,是否會被對方排斥,「不過也請您繼續愛著這樣的我吧,如您所願——我有自己的欲望和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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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很遺憾,作者沒有海棠號,也沒有po號,也完全不知道怎麼進這倆網站[乖巧揣手手]
第三卷 其他番外
第85章
在荒涼滾燙的貧瘠土地上, 身著紅色新中式唐衣的白髮女子外披一件黑色長袍,一頭海藻般捲曲的霜白長發用一隻木簪松松挽著,瞧著溫婉又慵懶, 只見恍若天人般的女子坐在一頭體型巨大、壓迫感十足的四臂之鬼肩上,正在低頭看著手裡的報表。
黑皮白髮的處刑鬼脊背微彎, 頭顱稍垂, 一隻手上拖著成人高的狼牙棒,狼牙棒上沾滿了新鮮的但因為環境而很快變得粘稠無法滴落的血, 看著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身形巨大健碩卻透著詭異的頹廢消瘦感的怪物身上黑色的大袍松松垮垮的遮掩住他的身軀, 腰間的紅色腰帶將這件大袍固定在了他身上, 殘破的衣擺被鮮血染上了更加深沉污穢的黑。
他的手腕腳腕皆有黑鐵製成的鐐銬,每一步走動都帶得上面垂下的斷鏈鐺鐺作響,額上猙獰的鬼角無聲間便宣告著他作為惡鬼的身份。
與它可怖陰森的外形不同, 他托著女子的腳的手可以用小心翼翼來形容,他的手之寬大讓女子的雙足一起踩著還綽綽有餘,他漆黑的皮膚襯得女子本就白皙的雙足越發嬌嫩。
地獄之火不停歇地從荒蕪乾涸的地表縫隙間冒出, 遠處密密叢叢的針山算得上是地獄標誌性的風景線了。
「這片區域就巡視完畢了。」作為第一輔佐官內定的繼任者,未來的地獄幕後黑手, 林時鹿放下報表, 「辛苦了阿大,不然我還要回去一趟換掉被血池弄髒的鞋子。」
一來一回也是要花費時間的。
阿大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累, 他很樂意作為母親的乘具,只是被母親需要這一事就讓他很開心了,只可惜母親身邊很多時候都有壹作陪,所以他和曜日很少派上用場。
阿大並多少人性, 也學不會那些複雜的事物,頭腦簡單的他本就是自刑具而生的怪物, 為數不多的情緒就是被母親使用和需要的歡喜和母親被冒犯不敬時的暴怒,以及面對罪人時永無滅絕的憎惡的仇恨。
其餘時候的阿大靜如止水,其他人再這麼作弄他也不會感到生氣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