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自己來切!
「哈哈,有人花六萬歐買了那四塊大廢料噢,現在要去切啊,我們趕快跟過去瞧瞧!」
「走走走,這種好事一定要瞧瞧,看看是何方神聖購買的!」
「不會吧,那裡面還有個這麼漂亮的美女?尼瑪,簡直傾國傾城啊,比越南最最漂亮的女人都漂亮多了,該不會是她買下來的吧?!」
「怎麼可能,你想多了,這麼漂亮的美女怎麼可能會如此沒腦子呢,依我看啊,是她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買下來的!」
「尼瑪,氣死人,豬腦子一般的東西,竟然配這麼漂亮的美女,簡直天理不容!」
「走走走,看看那小子如何吃癟!」
許許多多的人跟著去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落到唐羅和周紫菡耳中,周紫菡不由略微皺眉,望向唐羅,道:「要不我們不解了,直接運回去解!」
唐羅淡淡地笑了:「沒事。在乎那些人的看法幹嘛?再說,難道連你都不相信我的眼光了?」
周紫菡一想,笑道:「怎麼可能,我是怕你萬一賭垮了心理壓力大!放心,我看好你,永遠支持你噢!」
唐羅心中一暖,悄悄牽住了周紫菡的手,讓那些羨慕嫉妒恨的男子簡直要抓狂。
………………
很快,大部隊就來到了一家偏僻,但是生意很火爆的解石店,這家店不僅解石,也售賣一些原石。
這家店的老闆是一位白須白髮的老翁,姓聞,年紀雖然大,但精神矍鑠,也是華人,聽說年輕的時候,七八十年代,就已經出國,來到緬甸混日子了,經常出入各大賭石場,曾經風光過,一夜解出了價值幾千萬的好玉,當然,也賭垮過,賠得連褲子都沒得穿,當然,賭垮都是年輕時候的事情,四十歲後,基本上從無失手,名氣也是從那時候打起來的,被圈裡人賦予了「翡翠王」的尊稱。
到了現在七八十歲,賭石生涯已經近半個世紀,聞老雖然家財萬貫,但是還是在這個地方開了這家小店,順便頤養天年,不為別的,就是喜歡這種氛圍。店裡負責解石的基本上都是聞老的徒弟,聞老會看石,自然也會解石,幾十年的豐富經驗,火候老道,是圈子裡知名的「專家」,誰都要給三分面子。當然,聞老年紀大了,很少動手,一般都是指點徒弟。
畢竟,解石,也是個體力活。尤其是擦石,很久以前,沒有機器的時候,一般都是用手工擦,利用砂條。當然,砂條比翡翠硬,要不然擦不動。即便有機器,但有的時候也還是要用手工,因為手工更容易掌控,細膩,用機器的話,萬一下擦過了,擦壞了,那不是虧死了!
老程老黃都與這位聞老爺子相當熟絡,一見面,就熱情地打招呼,寒暄。唐羅他們則在邊上等著,因為前面還有客人在解石,用機器。
等了一會兒,才輪到唐羅他們。
解石,一般常見的有三種方法,即擦切磨。
擦石是一條古老的法則,效果好又安全。部位沒有找准,就下刀切割,是盲動,會把綠色「解跑」,常常容易賭輸。這是賭石的大忌。古人說:「神仙難斷寸玉」,擦石看霧,看底看色,是判斷玉石的竅門。有了擦口就可以打光往裡看,或是用嘎片利用日光看,判斷綠色的深度,寬度,濃淡度。若擦口小,可以繼續擦寬,只要有綠色,儘管擴大擦的面積,即便把整塊皮殼都擦掉,裸露出來的全是綠色。
剖開不如擦的方法好,擦時見肉不見顏色,可立即終止,進行細心分析,作出動不動刀切的決定。擦石的順序是:一擦顢,二擦枯,三擦癬,四擦松花,擦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到真正的綠顏色。
另外,擦石時首先要把場口判斷準確,各個場口的塊體都有明顯的表現特徵,能不能擦,擦哪裡,如何擦,解石師傅都必須要心裡有數;其次是要找准色頹,不要把肉顢當成色顢,那是永遠擦不出顏色來的。
最簡便的擦石方法是用手工擦,可以分別用粗中細三種砂條試擦。砂條的硬度要高於翡翠的硬度,否則擦它不動。若在琢玉機上擦試,轉速要減慢,分別用粗中細3種金剛砂鉈拭擦,找准順時方向,不可逆擦或橫擦。
切石則是一種非常粗獷的方法,相對來說,更為大開大闔。俗話說,擦漲不算漲,切漲才是真的漲!有的時候擦漲了,但是一切開,都是假象,就像唐羅他們先前在交易中心看的一塊石頭,上面五六個擦窗,處處見綠,那是高手所為,實際上裡面有沒有好料,還真難說。一般沒有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切石是賭石最關鍵的步驟,輸或贏的結論,是把石頭剖開之後才能認定。有些賭石商人,只要擦石見漲,他就轉手出讓,讓別人往下去賭,因為繼續擦或是動刀切割,風險將會更大,漲與垮只在絲毫之問,由此可見,切石也是非同小可的。
原始的切割方法是用弓鋸壓沙,緩慢地把石頭鋸開.\n若發現不能繼續切割時,便於「懸崖勒馬」,以利挽救。用玉石切割機,刀片鍍有金剛砂層,切割準確迅捷。但夾具夾著石頭泡在油里或是水裡,不容易查看,只到完全剖開,才知輸贏。下刀切石,首先是部位要准,可以從擦口處下刀,也可以從顢上下刀,可以從松花下刀,也可以順裂紋下刀。切第一刀不見有顏色,可以切第二刀,切第三刀,直到找見顏色為止。俗話說,「一刀窮,一刀富」,指的就是這個道理。
磨石則是為了拋光,把透明度完全表現出來,使人看到它的色好或水好。如若無磨石的條件,可用水或油潤澤,可以起到磨石拋光的作用,同樣使顏色或底水得到充分的表現。
總而言之,不管切石,擦石,還是魔石,都是要將原石的石皮給剝離掉,露出裡面的翡翠,只是切石的動作比較大,能一針見血的看到原石裡面的情形。而擦石則是一點點的擦進去,見到出現翡翠馬上就會停手,這種解石的方式一般都應用在經驗豐富的老手身上。
在賭石整個環節中,解石毫無疑問是其中的高潮部分,所以當唐羅他們的石頭被拖進來的時候,立馬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不僅僅當初跟來的那些人。附近的一些人也都聞訊而來。當然,是想看唐羅出醜的居多。
尤其是那四塊大廢料被拖進來時,周圍的人紛紛鼓譟了起來,不乏一些風言風語。
「我日,就這種毛料,誰都會解啊,直接一刀下去就行了!」
「就是,還拖到聞師傅的店裡來,還真以為裡面有東西啊!」
「哈哈,聽說了嗎,是那個年輕人花了六萬歐買下來的!六萬歐啊,足足四十幾萬,就買了四塊大廢料,說出去笑死人了!」
「誒~,話不能這麼說,萬一人家切漲了呢?一刀下去切個帝王綠出來呢?」這人明顯是說反話,說話的時候眉飛色舞,不乏幸災樂禍。
周氏珠寶的老程,這時候臉上就火辣辣的,本來,他也不看好,但是唐羅非要買,小姐也不勸阻,買就買吧,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幾塊廢料的「知名度」竟然這般大,過來解個石竟然引得這麼多人圍觀,尼瑪啊,這下丟臉丟大發了,可不要連累到周氏珠寶的名聲。他看了看周紫菡,見周紫菡也蹙著眉頭,似乎十分不悅,因此,他望向唐羅,小聲道:「唐少爺,要不快點動手,切了算了。這塊料子其實是翡翠原石的伴生石,雖然有點原石的體徵,但肯定不會出翡翠的。前主人已經切垮了的!」
他是想,早點切完,早點走人,省得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現眼啊。他老程可是業內知名人士。旁邊的老黃等人也都感覺面目無光。
唐羅不由微微有些不悅,皺眉道:「老程,你能透過外面的石殼,看到裡面的東西?」他嘴巴雖然是在向著老程在說話,眼睛卻是瞄向了四周那些議論紛紛的人。心說你們知道個屁!
老程一愣,不由哭笑不得,敢情這位唐少爺是個槓子,槓脾氣,他還真以為裡面有翡翠啊。有的話,前主人早就把它切切切,一切到底了!
「那個,雖然我看不透,但是賭石是有經驗和技巧的。」
然後,老黃也在一邊附和,勸道。不過,他們雖然是說,但是都沒有惡意,與那些圍觀的人不同。
唐羅不耐煩地一揮手,道:「看不透就行了。否則你們不是個個都發財了?」這話一出,周邊的人頓時更加激動,氣憤,因為他這句話,相當於在眾人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買了幾塊廢料,得瑟什麼啊?」
「就是,你以為隨隨便便買幾塊大個頭,就能解出翡翠啊!我告訴你,原石並不一定是越大越好的,濃縮的都是精華!」
「是啊,有的小石頭裡切出翡翠的概率更大!」
「前幾天,這裡就有個人用小石頭切出了滿陽綠玻璃種,足足掏了兩個鐲子!」邊上的人便紛紛羨慕。陽綠玻璃種又是滿綠,又起熒的,價值自然不菲。更何況,掏完鐲子後,那個芯還可以死用來雕掛件。有些比較好的部分,甚至還可以切下來單獨做戒面。珠寶商會將每一塊翡翠都利用到極致。即便邊角余料,也有很多用途。
「隨便挑塊垃圾廢料,就想解出翡翠來,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以為大,裡面出翡翠的機率就大?簡直是笑話!」
「而且,這幾塊石頭好醜啊,長得像一堆堆牛糞!」
「據說他們是周氏珠寶的人,周氏珠寶在國內,在京城,都是首屈一指的珠寶商吧?什麼時候也幹這種蠢事?」
那些人本來是來看笑話的,又被唐羅的話狠狠刺激了一下,這時候就紛紛鼓譟了起來,一個個臉上均是露出了冷笑,各展毒舌,他們想看看,這個生瓜蛋子,到底如何能從這幾塊「廢料」中解出翡翠來?
最看不慣的便是那些狗屁不懂,還以為馬上就要發大財的人!沒見老子們在這一行混了這麼久,都沒賭漲過一次嗎?
「我又沒請你們來觀看切石,愛看不看,都是一群不請自來的傢伙!」唐羅自然很不高興了,嗎的,這些人什麼心態啊!難以理喻!他撇了撇嘴,諷刺道。話聲還略大。
反正,他壓根沒打算在這一行當里廝混,也不怕得罪人,這自言自語的一句話偏偏讓所有人都聽得異常清楚,氣的這些賭石前輩們均是牙根恨得發癢。
「唐少爺,還是讓師傅們快點動刀,切了吧?」老程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擱,只是覺得十分丟面子,都有點央求地說道。唐羅不發話,那些師傅們便不敢隨便動客人的東西。
唐羅反而笑了,拍了拍老程的肩膀,笑道:「沒事。我自己來!」因為,他瞟了那些切石的師傅們一眼,見那些人也都是一副搖頭苦笑的樣子,似乎十分不看好他,唐羅就有些氣,老子不要你們切,自己來!
「什麼?你自己來?」老程一愣,隨即更加哭笑不得。
周紫菡卻是對唐羅有信心,當即揮了揮手,笑道:「老程,沒事,唐羅他就是買來瞎玩玩的,讓他自己切,過過手癮。反正是廢料,不存在切不切壞不是?」
老程點了點頭,道:「那行,這幾塊廢料就讓唐少爺親自來,不過後面的幾塊料子無論如何要讓師傅們來!」雖然石頭不是他的,但唐羅是自己人,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年輕人硬生生毀了大價錢買來的毛料。
「那我就開始切了!畫線什麼的也不用了!」唐羅嘿嘿一笑,就動手了。畫線?他神識感應之下,還用畫什麼線啊。這就相當於,別人在黑暗中行走,摸著石頭過河,他呢,則是有夜視眼,對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