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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海之魔神最終無法與岩神抗衡,自爆於他的宮殿之中。
而這位魔神的自爆,也造成了原本居民甚多、算得上熱鬧的海神宮一帶徹底被業障籠罩,變成一片死寂的海底原野。
夜叉奉命為護法而殺生,清除大地上的業障與魔物,防止那些東西影響到普通人的生活。
先前黑岩廠的礦工們說,他們在開發一片夜泊石礦的時候看到了一些漆黑的影子,還有小部分礦工受了影響昏迷不醒。
他們就組隊去海神宮解決了一下這些突發情況。
璃月的土地上,魔神戰爭才剛剛結束,各地的事宜都還沒拿出一個妥帖的、可以一直按部就班執行下去的章程,算得上是百廢待興,所以所有人都忙得可以。
浮舍難得有機會當一次領頭的,此次出行萬般事宜如何執行都需要他來考慮,整隻夜叉不知撓掉了多少頭髮,一回玉京台就跑到摩拉克斯跟前:「帝君,我這次把事情辦得那麼漂亮,您收藏在庫房裡的那壇酒,是不是應該……?」
今天留在玉京台加班的是摩拉克斯本斯,不是分神。
——畢竟,倘若他的本體再繼續與民同樂下去,那麼原本是技術工種的歸終只怕就要開始研究提瓦特版大伊萬並朝著他來一發「天動萬象」了。
此時的歸終非常快樂地讓摩拉克斯頂了自己的班,然後開始表演塵王微服下城南。
與民同樂去了。
留守玉京台,一邊批文件一邊思考著到底要怎麼選拔一些凡人來成為璃月七星輔助自己的摩拉克斯從文件堆後抬起頭,發現面前這個咋咋呼呼的來人是浮舍。
他當即找到了案牘勞形中難得的樂趣,將執著批文件的毛筆調轉了一端,尾巴在浮舍的腦殼上敲了一下。
不輕不重,聲音清脆。
一旁的應達小聲對魈咬耳朵:「聽到了嗎?好聽就是好頭。」
魈:「……嗯。」
其實不疼。
但浮舍捂著腦殼的樣子很委屈。
「您敲我做什麼呀?」
摩拉克斯不緊不慢:「看得出來,這一次去海神宮不算辛苦。」
浮舍覺得冤枉:「我都幾天幾夜沒合眼了,這還不辛苦呢?」
他天生精力好能熬夜,臉上不長黑眼圈,那能是他的錯嗎?
摩拉克斯:「說話那麼大聲,一聽便知道氣血好的很,哪裡辛苦了。」
浮舍撓頭,嘿嘿笑了兩下:「這兩天腦子動得太多,都要禿了,帝君您給我們幾個披幾天假期吧,稍微休息休息,勞逸結合才能更有工作效率嘛。」
摩拉克斯頷首:「這是自然——」
他話還沒說完,浮舍先振臂高呼一聲「好耶」,然後回頭對著魈擠眉弄眼:「走,哥哥帶你喝酒去。」
摩拉克斯:「咳。」
當著他的面說要把最小的那隻夜叉小鳥帶去喝酒,浮舍成何體統。
他放下筆:「魈年紀尚小,你怎能帶著他胡鬧。」
浮舍:「……」
他底下頭:「哦。」
他確實有點得意忘形了,怎麼就在玉京台上說出了這種話。
但該喝酒還是要去喝酒,否則金鵬都已經成年了,連酒都不會喝,這像什麼話。
摩拉克斯一眼看穿他心裡的盤算,嘆了口氣:「小魚來了。」
這四個字一落地,原本安安靜靜站在後面當背景板的魈直接眼睛亮了。
其餘幾人也都很高興,伐難問:「是什麼時候來的?我在海神宮找到了一盒子很漂亮的珍珠,打算做成手環送給她呢,珍珠和魚尾——」
彌怒:「……可是上一次小魚出現的時候,她是小泥人。」
他好像還覺得小泥人這個比喻不太貼切,於是有用手比劃了一番。
伐難:「……也是,那等看到她這次是什麼樣子再說吧。」
眼看著這群精力充沛到哪怕加了好幾天班都還能再組織一場春遊的夜叉們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起來,摩拉克斯抬手按下。
「稍安勿躁。」
玉京台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有五雙興奮的眼睛整整齊齊地看向他。
摩拉克斯嘆了口氣,心道隊伍里孩子多了有時候是挺煩心的,果然還是若陀一人隱居山林清閒自在。
略羨慕。
但羨慕歸羨慕,璃月港畢竟是他的責任,不能輕易放下。
唉,就這麼樣吧。
「她現在在若陀那邊。」
夜叉們是知道若陀龍王受到磨損逐漸失憶這件事的。
「你們先不要去打擾她,萬一影響她完成這一次的任務就不好了。」
魈是乖孩子,他點頭答應下來,心想著自己就趁著今晚夜色濃郁,跑去若陀龍王隱居之處,站得遠遠的,看一看栗茸就好。
反正她做完了任務,肯定會被若陀龍王帶回璃月港。
他只是又有百年多沒見到她,一時間有些忍不住思念而已。
但浮舍卻從來和「乖孩子」這三個字不沾邊,他甚至是那種可以在魈臉上畫小烏龜,被醒來之後的魈追著打以至於兩人間打鬥的動靜吵醒了正在無數的摩拉克斯的夜叉。
不是一般的皮。
他才不覺得自己上門去找栗茸有什麼打擾的呢。
大家都是舊相識了,不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吧,至少也能來個執手相看淚眼,隨後攜手入客廳,開始鬥地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