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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放在平時,海之魔神在邊上旁觀這些情況,指不定還能就這些玄妙的感覺展開一場頓悟,進一步掌控一些權柄。
但是現在。
海之魔神:我都快被封印起來了還頓悟個什麼頓悟:)
他試圖心平氣和地和摩拉克斯交流自己的遺言。
不被封印起來是肯定不可能的,但是遺言至少還是有機會留下的吧?
士可殺不可辱啊!
海之魔神:「你至少——」
封印的陣法開啟,四周金光大盛,文字化作一道道鎖鏈,從多個方向向他竄來,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就將他像個繭子一樣纏得亳不通風。
最後是一個天動萬象轟上去。
——將海之魔神連帶著外面的封印一起埋地里,順手把地面給平了。
一定要做個類比的話,大概就像是海之魔神在努力地說著遺言,然而摩拉克斯卻只是繼續一鏟土鏟起來蓋在他的頭上吧。
埋了埋了。
反派死於話多。
優秀的掘墓人對敵人保持絕對的沉默。
有一說一在挖(封)坑(印)埋魔神方面,摩拉克斯是真的技術很嫻熟。
除了沒有豎碑也沒有點香,其他的能做的基本都做了。
君不見那個封印陣法看起來多氣派——那得要花多少錢才能給自己準備一個同等逼格的棺材啊!
綜上所述,可以合理懷疑,未來的往生堂第一代堂主就是從他這裡學會的怎麼把人送走。
這就是海之魔神的殺青。
平平淡淡,除了最後收尾的那個天動萬象動靜大了點之外,其餘全都無事發生。
甚至還不如歸離集的足球賽熱鬧。
至少,在意識到他們打心眼裡信賴愛戴的帝君回來之後,原本躲去地下的那些人全都鬧哄哄地出來了,態度相當之桀驁——「帝君都回來了那能出什麼事」;氣氛相當之輕鬆——「帝君回來了,但我們的莊稼還是太多啊,要不……先前那個什麼……足球賽繼續?」
於是就真的繼續了。
岩王帝君雖無意逐鹿卻知蒼生苦楚,為此才成為了魔神戰爭中最後的勝利者。
哪怕勝利之後,都沒有片刻輕鬆,而是與璃月同行數千年,為了這個國家殫精竭慮、夙興夜寐。
摩拉克斯對璃月和璃月人,是各種意義上的真愛。
所以,這些璃月人表示他們想要接著奏樂接著舞,用一場盛大的歡慶來慶祝璃月的勝利,岩王帝君無有不准。
*
璃月人是把勤勞和能幹刻進了靈魂里的民族,過量的洪水被若陀龍王引入地脈處理掉了之後,地面上那些殘餘的狼藉很快被他們都收拾好了。
而在那些廢墟上重新布置起屬於節日的裝點,好像也沒有花去他們多少的時間。
畢竟栗茸都沒覺得自己被關心(過分關心)地按在床上休息了幾天,就被外面熱鬧的聲音吸引出去了。
其實原本,在歸離集還沒有什麼特別專業的醫生的背景下,栗茸本應該是要被謹慎的「大人們」嚴禁外出的。
但她看向窗外的樣子實在是太像一隻嗷嗷待哺的小麻雀。
從窗戶里看出去的時候,其實看到的都是院落的牆體,但是院外的聲音,還是可以聽清的。
外面有踢足球的聲音呢……
栗茸的眼睛裡面顯露出幾分渴望。
所以……
浮舍是最初動搖的那個。
對此,事後被歸終笑眯眯地逮捕的浮舍是這樣陳述他的犯罪事實的:
浮舍一臉痛心疾首:「窮啥不能窮吃喝,再苦不能苦孩子!小魚她都說她聞到外面鐵板蝦滑的味道了!」
歸終:「……」
片刻之後,她從牙縫裡面憋出來兩個字:「教育。」
一天到晚就想著不能餓肚子,一本書都看不進去,這個浮舍還有救嗎?
要不直接放棄掙扎吧?
「沒關係都一樣!」
浮舍擺擺手。
「反正她都露出那種表情了,如果我還完全無動於衷的話,那我豈不是鐵石心腸?」
說完這句,浮舍還補上了一句:「我沒有在內涵帝君。」
——也不知道是求生欲極高還是全無求生欲了。
總之當時的浮舍就突然有點心疼栗茸,左顧右盼瞥了瞥,沒看到魈出沒的痕跡,於是小聲貼在栗茸耳邊問她:「要不要我偷渡你出去?」
栗茸肯定會答應啊,但是這種事情,只要被魈知道了就絕對不可能成行。
於是她眼睛亮亮:「那你有想出什麼好辦法嗎?」
浮舍撓撓頭:「沒有啊,你怎麼會覺得我想得出來。不過我的打算,就去去沒事找事和金鵬打一架啊。」
打一架的同時,讓被他勸動反水的其他夜叉把她偷出去不就好了?
反正就是……非常浮舍的計劃呢!
當然,可能是因為足夠簡單,所以計劃反而成功了,至少魈被浮舍纏住了,然後應達抿著嘴角,忍著笑,將栗茸從臥室裡面「偷」了出來。
「噓——」
繞出了院牆之後,她才小聲對栗茸說。
「還沒走遠,我們把聲音放輕一點兒哦,我可沒告訴彌怒那個乖孩子,要是他知道了,你可就要被抓回去了。」
栗茸用力點頭:「嗯嗯!知道!」
以上,便是不聽話的小孩子串通平時也比較皮的哥哥姐姐們從家裡溜出去的全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