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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揣著手,一副悠哉游哉的樣子,完全當做自己沒有看懂若陀的眼神。
誰叫剛剛還發生了烤魚事件呢。
岩王帝君確實是聖君明主,但這和他平平無奇一介凡人鍾離記點小仇有什麼關係呢?
【攤手.jpg】
若陀眼看鐘離準備油鹽不進的姿態,到底是不好意思自降輩分和不擅長爭辯的魈來爭,只能繼續對著鍾離說道:「小魚這次回來,你就沒些什麼表示?」
鍾離抿一口清茶,淡淡道:「還要什麼表示?讓我把歸終喊回來,再和你搶孩子?容我提醒你,歸終如今可是終於沒有公務纏身了,她應該很樂意把小魚帶在身邊的。」
就帶孩子的性別來說,歸終肯定比若陀好使啊。
別的不說,光是扎辮子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嘛!
歸終那手有多巧,若陀在這方面就有多麼缺乏天賦。
若陀:「……」
磨牙的聲音逐漸變大。
派蒙已經縮進了空的懷裡,比這會兒被魈抱著的栗茸縮得更靠後。
空一臉英勇就義的模樣,將派蒙摟得更緊了一點。
魈拍了拍栗茸的背,低聲安撫她:「別害怕。」
栗茸:「……」
她也不害怕好嗎?
再說了,魈哥你說這種話你是真的不覺得若陀聽不出來你在挑撥嗎?
她感覺現場的氣氛正越來越不對,眼看著就要滑向無可挽回的深淵。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絕對、絕對不行。
空看出了她搞事的決心,魈其實也看出來了。
但是兩人的區別是,空會把好奇寫在臉上,魈卻只會暗搓搓的不戳破。
栗茸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高高抬起手,朝著這會兒正休息的田鐵嘴招手:「田先生!田先生!我想點一摺子《創龍點睛》的戲!」
二位!
聽你們的「岩王爺憐惜這塊石頭的靈性,便親自操刀將它雕琢成了一塊巧奪天工,栩栩如生的巨龍」去吧!
「如果講完這一折,這二位先生還不走的話,那講一下《帝君塵遊記》吧,從女裝那一節說起。」
空:「……」
一時間,空看向栗茸的眼神都不對了。
空的眼神:行還得是您,真的行!
#在作死這方面,天賦拉滿甚至都已經爆表了啊喂#
*
有一說一,田鐵嘴的說書對於鍾離而言沒什麼殺傷力。
畢竟是可以聽著層岩巨淵的過道是岩王帝君拖著若陀龍王拖出來的這種猜測,還一臉淡然地三轉兩轉,用話語繞暈了田鐵嘴,沒拿出老石,還給自己和旅行者都騙了把扇子回來的人。
但若陀,明顯,同樣這麼多的年齡,他在這方面就沒有鍛鍊出同樣厚度的臉皮。
尤其是在鍾離還淡淡補了一句:「有人考據過,岩王帝君或許手藝不佳,雕不出那般巨龍。」之後。
若陀:「……」
他默默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摩拉克斯,你狠。
空:一度懷疑看到了這些的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
空到底還有逐月節的劇情需要跑,沒坐上更久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等他都從三碗不過崗離開了,鍾離轉頭看了栗茸一眼:「時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往生堂,堂主又要念叨。」
栗茸大驚失色。
「我能跟您一起走嗎?」
不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啊!
前面、前面的可是……可是修羅場啊!
鍾離微笑:「遲早也會有這樣一遭的,不是麼?種因得果,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栗茸:「……」
總感覺、總感覺這話像是煙緋在給她定罪似的。
栗茸:不好,我成提瓦特張三了!
她只能望著鍾離那隱隱有龍鱗紋路的衣擺在街角處消失,隨後收回目光,露出個相當無辜的微笑,抬頭看向若陀:「嘿、嘿嘿……?」
*
「所以……」空將栗茸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活下來了嘛。」
栗茸嘆了口氣:「還不算呢,這還沒去蒙德呢……可惡!」
她也不是不想先去蒙德,但是本來就……
然後蒙德和稻妻也沒有直接通船……
好消息是,因為考慮到黑暗森林法則中的歸終女士,若陀並未放下身段,真的和魈這些小輩搶孩子,最多也就是把栗茸接過去同住了兩天;而後她也成功將自己因為時管局而有的那些「苦衷」說了,這會兒真實姓名和身份過了明路,並且,被善解人意地一一理解。
至於壞消息嘛。
壞消息是她的劫還沒有渡完。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不讓她死得輕鬆吧。
栗茸痛苦:「其實我已經說過了,但你知道魈說的是什麼嗎?」
在她坦白的時候,魈還沒說什麼呢,浮舍先跳出來表示:其實不用那麼糾結哦,畢竟他們都知道了。
然後,浮舍非常「好奇」地問她:「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蒙德?讓金鵬跟著你一起去?再帶上點璃月的特產吧?好歹人家也那麼用心地照顧你了呢?」
狠毒,真的狠毒,栗茸沒想到浮舍都能在千年的時間中學會用如此狠毒的計策。
這簡直就是在宣示主權,把她架在火堆上烤!
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但也僅限於同情了:「那你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