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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茸倒是不慌。
畢竟現在的石屋裡面坐著幾乎整個璃月半數的戰力。
我有十幾張牌,你能秒我?
她問身邊的魈:「這是什麼呀?」
回答她的卻是若陀。
「這是一位魔神曾經的眷屬。」
浮舍他們年紀小不認得,但他卻有相關的記憶。
曾經這隻凶獸還不是魔物,雙眼中也還閃爍著靈智的光輝,它俯首的魔神曾經與摩拉克斯短暫地結盟過。
雖然聯盟很快破裂,曾經的盟友在瞬間互相刀劍相向。
但若陀還是記得自己曾經和這隻眷屬有過一面之緣。
「聽說它的魔神早早在魔神戰爭中期就被圍攻死去了,沒想到它居然活到了現在……」
若陀的聲音裡面聽得出幾分唏噓。
當年也曾經並肩作戰的同伴,現在卻淪落到了如此地步。
「它已經失去理智了,大概在它的魔神死去的時候,它就已經被業障影響,成為了另外的生靈。」
「還是先解決一下它造成的動靜吧。」
第43章 預防中老年失憶9
就算李雲龍拖著義大利炮帶著楚雲飛來了現場都要感概「老子這輩子就從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栗茸雖然知道, 對於這片山林中絕大多數的生物而言,面前的這頭類蛇魔物是它們自出生以來遇到的最大的夢魘,甚至遠處山洞中的岩龍蜥在聽到動靜後從巢穴里鑽出個腦袋打算一探究竟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在此時打擾了它的好眠, 在看過一眼之後就又默不作聲地縮回去了。
但她的確對這頭凶獸生起了一點憐憫之心。
好可憐啊。
好可憐啊,居然遇到了這麼一群人。
她只能說, 世界給它最大的仁慈,大概就是這群人裡面每一個都更習慣一擊斃命,沒有那種遛獵物的樂子人心態。
栗茸:阿彌陀佛, 蛇兄,你就安心地去吧。
隨著一陣青光閃過,魈從原地消失,一眨眼後又回到了栗茸身邊站著, 懷中抱著的和璞鳶上甚至連一點血漬都沒有沾上。
窗外, 類蛇的魔獸在最後壓榨出身體裡的一點悲鳴之後,轟然到底。
碩大無朋的屍首砸在地面上,將地面壓出不淺的坑, 又是一陣黃土與碎石朝著四面亂砸。
栗茸的臉色突然一變,撒腿朝著門外就跑:「糟糕!我的花!」
她把若陀的石屋當做了在這個時代的塵歌壺來對待, 在蒔花弄草方面當然也是動了不少心思的。
雖然比不上原壺玩家的那些花活,什麼空中樓閣什麼樹屋都能卡出來, 但對她而言,這棟小石屋也算得上是她花了心血的暫時的家。
更何況,她種的花還是金色的!
那種會在陽光或者月光下發出像是黃金一樣漂亮的光芒的小花,連成一片的時候會很容易讓栗茸聯想到巨龍山洞中堆積得成山的金幣。
每一朵花的凋零都是在她心口上割下的惡狠狠的一刀。
魈連忙跟出去。
外面的凶獸雖然身死, 但它散發出來的業障的氣息對於普通人而言卻是非常大的影響, 甚至是專門解決魔神殘骸遺留的夜叉都會在長期地直面業障之後陷入癲狂。
當然, 業障對身體的影響, 栗茸是感覺不到的。
畢竟,她現在的這具身體追根刨底,也就是一堆能量堆積成的嘛。
她看到自己的花大半數都被這頭凶獸以及它造成的動靜弄得埋在了泥沙之下,整個人瞬間垮了下來,愁眉苦臉起來。
但隨即,她又注意到,靠近凶獸屍體部分的一些花仿佛飛快地再生了,從原本糜爛的根莖上重新抽出細細的莖幹,一轉眼結出花苞,花苞綻放出花瓣。
只是,這一次的花瓣卻不是純粹的黃金顏色。
卻是金中混雜著不詳的、仿佛墨水一般的黑色的。
她的目光順著那些混雜了黑色的花往上抬,一直看到凶獸的屍體。
從那具鱗片剝落的醜陋身體上,有一些讓她覺得噁心的黑色的、粘稠的東西流淌下來,一點一點地鑽進土壤中。
栗茸連忙將自己的觀察告訴了隨後跟出來的若陀他們。
其餘人皆是一副神情凝重的樣子。
若陀道:「看來,這頭凶獸身上的業障已經濃厚到了一定地步,得讓摩拉克斯過來一趟。」
這是哪怕夜叉都不好直接接觸的東西。
還得是魔神級別的存在親自處理。
要麼扔到遠海,哪怕業障擴散也影響不到陸地的遠處。
要麼鎮壓在大地的最深處,讓地脈逐漸用時間來消化這些業障。
(地脈:也別什麼垃圾都往我這邊扔啊喂!)
栗茸看向若陀。
他習慣性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
然後說:「我去璃月港一趟。」
浮舍點頭:「您去吧,我們幾個在這裡守著,不會讓魔物靠近的。」
「好,我會儘快回來,」若陀提醒他,「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這樣強度的業障沾上了可不好受。」
他握住栗茸的手:「你的身軀太脆弱,隨我去璃月,我把你送到玉京台上去。」
*
若陀上一次站在璃月港口,身處其中地打量這座他親自參與建設的城市,還是在幾十年前。
當年認識他,路上遇到見面時會對他打招呼的那些青年,如今一個個也都越過中年,步入兩鬢斑白,脊樑彎曲的衰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