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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鼻尖撒討好似地蹭著溫祁的耳朵。
雖然溫祁的身體很燙,但依舊沒有動作。
「溫祁……」
邊淺急切地想要親昵,討好似地扶上那人的手腕:
「對不起。」
溫祁躲開碰觸,緊緊地盯著她,眸底醞釀著即將要爆發的占有欲:
「對不起什麼?」
「我昨天不該拿剪刀傷你,不該誤……誤會你,我,我錯了……」
邊淺顫抖著嗚咽,在這道炙熱的注視下卸掉所有的偽裝,每句話都帶著哭後的鼻音:
「我偷偷看你打球,升國旗時總是在國旗隊附近找你的位置,高一,每次大考的時候,還會在年紀排名表上找你的名字,但是,我,我不敢,不敢……」
溫祁的呼吸急促起來,用盡全力忍住想要死死抱住邊淺的念頭,低沉的嗓音引導道:
「繼續說。」
邊淺卻怎麼也不願說下去,臉上和眼角泛起濃重瑰麗的粉色,攝人心魂般,她抬起頭,用綁著繃帶的那隻手扶上眼前人的側臉,克制又小心地碰了碰溫祁的唇角。
第26章 好甜啊,班長大人。
木香和甜膩的奶香混合在一起,銀色綢緞般潔白的月光落在森林裡,那些沉寂多年的樹根終於如願以償,一絲一毫的光亮都不放過,用自己堅硬的枝幹纏繞住貼在粗糙表面的柔光,發了瘋似地調弄揉捏,彎月被欺負地埋在黑色夜空中,殊不知,夜空就是侵占她的源頭所在。
她無處可藏。
被咬住喉嚨時,也心甘情願地抬起脖頸,把所有的掌控權都交與了眼前的人。
「流血了……」
邊淺的胸膛上下起伏著,因為沒有力氣,只能用小臂擠開壓在身上的溫祁。
舌尖傳來鐵鏽味,邊淺喘息時唇角都是疼的。
「是不是又偷吃糖了?」
邊淺側過臉,躲開滾燙的呼吸,把自己埋進枕頭裡不說話。
溫祁從邊淺的耳垂一路向下,直到肩頸處才停下來,她撥開邊淺額邊的碎發,柔聲道:
「好甜啊,班長大人。」
「流氓。」
溫祁輕笑,不顧邊淺控告的眼神,把人從床上拖了起來,咬耳朵道:
「我哪兒流氓了?」
邊淺因這磁性又溫柔的聲音耳尖一直發麻,被欺負急了,皺著鼻子硬氣道:
「你作業寫完了嗎?」
「沒有。」
「你再說那些不清不楚的話,我就告訴老徐,說你周末在家不寫作業,只顧著玩兒了。」
溫祁不禁笑出了聲,冰冷淡漠的眼角染上以前從未有過的煙火氣:
「玩兒?」
她摁住邊淺破了一角的唇瓣,喉結吞咽了一下,終究還是鬆開了手。
小朋友太好欺負了。
要等她長大才行。
邊淺扳回一局,嬌氣地抬起下巴,如果有尾巴的話,肯定早就毛茸茸地翹起來了:
「快去寫作業。」
「遵命,小邊同學。」
「我是你班長!」
「小邊。」
邊淺氣憤地從床上跑下來,用拳頭錘溫祁的背:
「你壞死了!」
溫祁像正等著似的,把邊淺卡在門框和自己的身體之間,好整以暇地握住邊淺的腰: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一個很輕又霸道的吻,落了下來。
溫祁老實地坐在書桌前寫試卷,邊淺趁這個時間,去陽台上打了一個電話。
那串號碼從小學開始就熟記於心,但打出去後,總是不到半分鐘就結束了。
系統鈴聲響了很久,對面的人才接:
「餵你好。」
「我是邊淺。」
話筒有一瞬的安靜,仿佛在確認打來的人到底是誰:
「你怎麼打電話來了?生活費不夠了嗎?」
「今天中午我回了趟家。」
「所以呢?」
「我看到,叔叔……」
「這些事你不要管,我知道。」
邊淺握著手機的手突然僵了起來:
「那你。」
許笙那邊的背景音依舊是嘈雜的人聲,語速也提快了不少:
「臥室安了攝像頭,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們已經決定要離婚了,沒想到會被你碰到。」
陽台上的花很香,花瓣和根莖都很健康,被主人照料的很好,懶洋洋地曬太陽。
「邊淺,你在學校好好讀書,我再過幾個星期就要搬到其他城市了,這段時間太忙了忘記和你說,生活費我會照常打到銀行卡上,你不用擔心這個。」
邊淺蹲在花盆前,看著瓷瓶的花紋紋路,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要走了?」
「嗯。」
那我呢。
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座城市嗎。
「馬上開會了,我掛了。」
「嘟、嘟、嘟……」
電話里傳來忙音,邊淺安靜地按下掛斷鍵,在陽光的沐浴下一動不動。
有的離別浩浩蕩蕩,有的悄無聲息。
可能就是一句話說完之後,一個留戀的回頭,
從此往後,這個人就消失在你的生活中了。
只有存著念想的才能相遇,很多時候,後會的盡頭,其實是無期。
邊淺有些茫然地望向落地窗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