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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
話還沒說完,就被重新堵回肚子中,空氣中只剩急促交纏的兩道呼吸。
第16章 她拒絕我
「原來這兒不是天台。」
邊淺驚訝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鐵門外是。」
踏上最後一層樓梯,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間小型雜物室,堆著破舊的椅子,左邊延伸出去的空位擺了張床,右邊則是上了鎖的鐵門。
中間有張乾淨的桌子,還放著些卷子和水筆,一眼就能看出經常有人來這裡待著。
溫祁把從隊裡拿出來的簡易醫療箱放在上面,拉了張乾淨椅子道:
「坐這兒吧,手我看看。」
邊淺有些意外,又想到剛才樓下自己說的話,誤以為溫祁壓力大要拉自己跳樓,默不作聲地紅了臉。
兩隻傷痕累累的手搭在桌面上,她受過的傷,差不多都是被打的地方又青又紫,或者一腫腫個很多天,那樣不會被老師或者大人發現。所以這種裂開的傷她不怎麼會處理,昨晚只是拿家裡的酒精潑了一遍,然後渾渾噩噩的睡著了。
溫祁拿起她的手觀察,取出酒精棉球道:
「玻璃扎的?」
邊淺好奇道:
「能看出來?」
「之前體育館的籃板碎了一塊,沒打掃乾淨,有個隊員打球時在那兒摔倒,傷口和這個差不多。」
「哦。」
溫祁拿酒精棉球在傷口外消毒,而後用棉簽蘸生理鹽水,細緻地在傷口裡面擦拭,一套動作透著行雲流水的優雅,還能分出注意力聊天:
「哪兒的玻璃?」
「……杯子。」
溫祁墊上無菌輔料,腦海中浮現起昨天晚上查到的,關於邊仁川的信息,她扶著邊淺的手,纏上紗布無意道:
「我記得你家好像離學校挺遠的,有住校的想法嗎?」
「還沒,高三時會考慮吧。」
而後便是沉默,溫祁的手很好看,指節分明,手指很細,連指甲的形狀也很異常漂亮,手背下的筋絡一會兒繃直,一會兒消失,隱於白色皮膚下,每次動作時都像珍貴的藝術品一樣。
技術也很好,不怎麼疼。起碼沒有昨天她自己扣玻璃渣子疼。
包紮好後,溫祁把藥品放進箱子囑咐道:
「別碰水,忌辛辣。體育場的那棟辦公樓還記得嗎?」
「記得。」
「今天晚上比賽前,你去找我,換藥。」
邊淺沒有說話。
她不能和溫祁再靠近了。溫祁對她的好就像有毒的罌粟一樣,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會依賴上這種感覺。
邊淺婉言拒絕道: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去醫務室就好了。」
溫祁臉色逐漸清冷下來,目光從邊淺的眉眼漸漸落到嘴唇上,看著那顆粉嫩的唇珠溫柔道:
「好。」
中午放學,邊淺收拾了之前寫完的幾套卷子,還有幾本課外書,馬上要考試了,分考場時要搬桌子,她打算提前把東西帶回去點,不然一次帶不完。
她從地鐵出口出去後掃了兩共享單車,騎到小區後,停在了小區入口的還車處。
屋裡絲毫動靜都沒有,但是門口架子上,有一盆花掉在了草地旁。
周圍還有零碎的土塊,邊淺把花盆捧起放回原位,打開門。
玄關的鞋架也亂糟糟的,位置也偏離牆根,像是被人撞的,她環顧客廳,並沒有發現其他翻動的痕跡,便換好自己的拖鞋,朝樓上走去。
整棟房子只有自己的腳步聲,但是她經過主臥時,聽到了屋裡傳來的微弱動靜,邊淺心中剛提上警覺,臥室的門就打開了。
邊仁川身上披著浴袍,看到邊淺時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後快速關上門,和藹道:
「小淺回來啦。」
「嗯。」
邊淺不想多做交流,點了下頭便走進自己的屋子,正要關門,她突然望向邊仁川的背影。
剛才從他身邊過時,聞到了一股很淡的,女士香水的味道。
不是許笙經常用的那幾款。
邊淺靜默思索,移開了自己的目光,進屋後把書包里的書都放到書櫃裡。繼而又走出自己的房間。
邊仁川的身影消失不見,她放慢腳步來到主臥門口,手搭上門把,下一步就要推開。
「小淺。」
一聲嚴厲的呵斥從背後傳來。
不過還是晚了,邊淺已經把門推開。
落地窗簾緊閉,華麗的雙人床上被褥凌亂,並沒有女人的身影。
邊仁川踱步到她背後,把門關上,威嚴的嗓音教導道:
「小淺,在別人未經允許前,比可以進入別人的房間,就算是生活在一起的人,也要遵循最基本的禮儀,知道了嗎?」
邊淺轉過身,微微低頭道:
「抱歉,叔叔。」
「你現在去學校?」
「嗯。」
「去吧,在學校要認真學習。」
邊淺應了一聲,便拎著書包下樓了,她看著腳下的階梯,放在兜里的手攥成了拳頭。
她知道許笙第二次結婚,只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沒有對這個重組的家庭寄予親情的厚望。而且比起並不在意的家庭,公司才是她每天的精神寄託,邊仁川對此也保持一樣的態度。
是錯覺吧。
好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