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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迷之感冒了……還有點兒發燒……明天更新會晚一些,大概晚上十二點吧QAQ
第11章 第十一章
嘶嚎,怒吼,狂奔疾走。
深幽的樹林裡一道黑影如疾風般閃過,寬大的衣擺拂過兩旁的枝椏,驚醒了無數正在休憩的鳥雀。
山間古老的獸類在深夜穿梭,偶爾駐足謹慎地審視著那個闖入自己領地的不速之客。
那黑影似是在辨認方向,時而腳步停頓,最終停留在一個山洞前,發出一聲輕嘆,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洞裡燃著長年不息的燈燭,發著略帶淒涼慘澹的昏黃的光。那人的身影被燭光拉長,映在石壁上,靜默而孤獨。
她拉開身上的斗篷,琥珀色的眸子是全然的柔軟,目光深邃,緊緊盯著石壁上的一副古畫。
畫裡一個穿鵝黃襦裙的女子,手裡拿著一根竹竿,眼神迷茫,站在一條石子路上摸索著往前走。身側有一雙手掌寬厚的手,指尖緊繃,似乎生怕那女子摔倒。
她溫柔的撫摸著畫面中的女子清瘦的側臉,神情有點恍惚,眨眼間已經過去了千百年,可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只是昨天。
記憶越來越不分明,有時候她甚至會忘記那人的相貌,模糊的眉眼,模糊的輪廓,如果不是還有這張畫,也許那人站在她面前,她都會認不出,只能憑藉著腦海深處已經變得淺淡的氣味和聲音在人群里尋找那人的身影。
山洞最深處鋪了一層茅草,上面凌亂的放在幾塊破布權當做鋪蓋。夜深露重,空氣濕潮寒冷,她只能蜷縮在這個角落。
……
林錦在家裡呆了一個多星期,把所有的剩飯剩菜,方便麵,爛了半個勉強削削的西紅柿都吃完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活得不像個活人,早晚有一天會漚爛在這個屋子裡,可是她卻怎麼也不想踏出那個門。
她不知道出去之後自己要面對什麼,不知道何然會怎麼選擇,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沒有誰的父母會接受她這樣的人吧,一個從小沒人管教的野孩子,長大以後還變成這種德行,像她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何然。
林錦嘲諷的笑了笑,幾天幾夜沒睡好覺已經長了濃重的黑眼圈,亂糟糟的頭髮隨意的披著,整個人由內而外透著一股失魂落魄的氣息。
我那麼愛她嗎?
林錦對著鏡子問自己。
愛啊,為什麼不愛?
林錦沉重地合上眼睛,腦海里都是何然的笑容和歡快的聲音,她只記得她的好,可還是輕易被拋棄。
刺耳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林錦晃晃悠悠走到客廳里。
「喂,哪位?」
一個機械的男聲響起:「你好,請問是林錦同學嗎?」
林錦應道:「是我。」
那男聲冰冷不摻雜任何感情:「今天有一位女士到學校投訴你,你最好現在過來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你給校方造成的影響,可能會作勸退處理。」
林錦愣了一下,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她恍然間明白了什麼,拿起外套跑了出去。這幾天她也沒吃太多東西,跑了幾步就體力不支了。她喘著粗氣,心如擂鼓,似乎感到某種感召,如果不快點兒過去,她可能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那是什麼呢?
她一路跑到學校,周圍都是躲閃的,輕蔑的,異樣的眼光。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仿佛被□□裸的扔在大街上,沒有一絲遮蔽,一切都暴露在空氣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林錦覺得身體變得輕飄飄的,腳底虛浮,她蒼白著臉向路過的認識的人微笑著,卻被回以指指點點和無情的白眼。
快走到校長辦公室門口時,林錦心裡出反而奇地平靜,隔著辦公室冰冷的門,林錦能清楚的聽到何然低低的嗚咽聲和女人怒氣沖沖地責斥。
「梁女士,您冷靜一下,對於這件事我們感到很抱歉。」校長語氣諂媚地給何然媽媽道著歉,「但是學校這個地方也是個小社會了,學生也是良莠不齊,您的女兒平時表現非常好,一定是被矇騙了才做出這種事,那個林錦家庭環境不太好,缺乏管教……」
林錦心裡一緊,手慢慢放到門把手上,卻克制著沒有打開門。
林錦媽媽打斷了校長的話:「我不管那個叫林什麼的是什麼樣的人,我的女兒將來是前程一片光明的,我和她爸爸把她送到這裡,是相信貴校的實力,給貴校的贊助也是為了表示些感謝。可我們做了這麼多,不是讓一個好好的孩子變成一個變態!」
變態嗎?
林錦微微勾起嘴角。
何然一聽到變態這個詞,哭聲就戛然而止,林錦聽到她顫抖著聲音去無力地辯解:「沒有,媽媽我沒有……我不是變態……我只是……只是……」
何然抽噎著,話還未說完,一個耳朵就抽到了她臉上,女人的眼眶因為憤怒而泛著紅,看著女兒臉上的手掌印,不知道該心疼還是該生氣,只能一直沉默著,空氣變得越來越壓抑。
林錦聽到那計響亮地耳光聲,喉嚨里像哽了一塊小石頭一樣,稜角分明,堅硬鋒利,一下一下劃著名嗓子,流得血都倒流回去悶在了心裡。
她咬了咬牙,準備擰開門把手,卻被何然尖銳刺耳的叫聲驚得頓了一下。
「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和她在一起了!我要出國離開這兒!」何然聲音哽塞,似乎用盡了力氣,帶著幾分歇斯底里的絕望,「我都已經什麼都不要了你們為什麼不能放過我!我不是變態,不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