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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以後的事只能看各人運氣,如果自己想去的話,也並不干他們的事。
漳夕沖在最前面走了進去,忽然身側一陣涼風,漳夕聞到一絲熟悉的氣味,但抬頭時卻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她按捺著心裡的不適,但又總覺得身後有一道無比鋒利的視線,一直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漳夕快步跑進去,然後猛地轉身一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真懸疑 x 靈異→_→
應該沒有很可怕,抱著小魚乾的咸渝有點兒委屈又有點兒興奮地大聲說道!⊙▽⊙
林錦小姐姐沒有出現呢,下一章估計能讓她回來2333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補齊)
安嶠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後。
他站在門後的陰影里,沉默地在黑暗中凝視著她,仿佛在盯著什麼獵物,隨時要撲將上去將她生吞活剝,且勢在必得。
漳夕皺皺眉,這種強烈的壓迫感讓她感到原本就很渾濁的空氣變得更加令人窒息,喉嚨里像被一團團綿密的東西塞住了一樣,一點一點奪取她肺里的空氣。
漳夕後退幾步,凝眸直視安嶠。
「你為何在這裡?」
安嶠依舊沉默著,沒有作出任何解釋。他邁開步子從漳夕面前經過,仿佛從未看到過她一樣目不斜視。
隨著他的離開,那陣強烈的壓迫感也隨之消散,漳夕這時才驚覺自己已經在門口停留了太長的時間。
安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聚聚散散的迷霧中,手裡提著鎖鏈的鬼差三兩成群遠遠跟在他身後,像是在提防著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一樣神經緊繃。
漳夕理清思緒,決定從另外一條路去司命的大殿,雖然不知道安嶠來這裡為的是什麼,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必非得去觸這個霉頭。
昏暗的道路兩旁樹影幢幢,隨著陰涼的風發出沙沙的聲音,漳夕努力地辨認著方向。
天生陰陽皆有格局,陰司里每一間屋、每一株樹、每一個或大或小的路邊水窪,甚至於走的每一步路,踩的每一塊地方都有其中難參的玄機。一旦在不經意間違背了這些,就會打亂原定的規律。
千萬年來陰司一草一木皆是固定的格局,漳夕對這裡比對自己呆過的任何地方都要熟悉。所以當她第三次走回原處的時候,不得不懷疑是有人在搗鬼。
是安嶠嗎?
漳夕用法術逼退了不斷向她聚攏過來的潮濕冰冷的霧氣,心裡暗自揣測著。
那天在電影院門口遇到安嶠時,他並沒有像之前那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恨不能立刻拔刀相向,他反而很平靜,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也沒有結下什麼難解的仇一樣。
漳夕越想心裡越亂,哪怕是她原來的法力也很難與安嶠一較高下,頂多是打個平手,更遑論現在她遠不如當年。如果這個鬼打牆一樣的迷陣真的是安嶠布下的,那她恐怕就有麻煩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陷入陣中,正面較量她就更不是安嶠的對手。
胡思亂想間,漳夕一抬頭,發現自己又走回了陰司大門前,一隻頭部以詭異的姿勢扭曲著的鳥停在她身旁的樹上,正歪著頭看著她,空洞的眼窩裡竟有一絲疑惑。
漳夕忍著心裡的不舒服往旁邊躲了躲,那鳥卻又拖拉著只剩下骨架和零星幾片染了乾涸血跡的羽毛的翅膀跟著她往旁邊挪了挪。
漳夕皺了皺眉,決定還是在按原來的路走一次,卻沒想到她剛邁開步子,那隻鳥便掙扎著挺直細長的脖頸跳到了漳夕的肩上,布滿焦黑坑洞的喙叼住了她的衣領。
借著慘白的月光,漳夕終於看清了它的樣子———
這是一隻不知已經死了多少年的鳥的腐骨,在陰司門前待久了便有了靈智。
鴉靈嗜血,雖小可食人。
漳夕想到這個傳聞忽然忍不住抖了一抖,那黑鴉一聲悽厲尖叫,僅剩的翎羽如刀般往漳夕面上割來。
漳夕快速地往旁邊側頭,黑色的翎羽蹭著她的耳朵劃了過去,一陣火辣辣地疼,她伸手一摸,果然是出血了。
漳夕用腳尖勾起地上一根樹枝,向黑鴉抽去,那黑鴉動作極其靈活,在半空一個迴旋就躲開了樹枝。
趁著黑鴉還沒有反應過來,漳夕轉身就往她很久之前走過的那條路上跑,身後隱隱傳來黑鴉尖利刺耳的叫聲,漳夕不敢回頭。
如果和黑鴉硬碰硬的話,再來十隻百隻也不是她的對手,只是這黑鴉平時很少會主動接近人或者鬼,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窮追不捨地襲擊誰。
在這陰間,黑鴉總是象徵著污穢,厄運甚至是死亡,平時也只會聽從司命的話。如果黑鴉襲擊她是司命的授意,事情可能就比想像中的還要棘手,現在貿然出手,倘若得罪了司命,接下來的事就更難辦了。
漳夕一直向前跑著,腳步越來越疲軟,那黑鴉一直跟在她身後三米遠的地方,既不接近,也不離開,好像在故意吊著她玩。
就在漳夕實在跑不動了打算停下來對付黑鴉時,那黑鴉卻突然在半空停住,往左側密林中飛去。
一陣令人戰慄的寒風倏地吹過,漳夕看到林里一個人的身影若隱若現,隱藏在層層疊疊的枝椏後。
雖然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漳夕卻已經認出了那是司命。
司命抬手安撫著落在肩上的黑鴉,聲音有些渾濁,開口問道:「你又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