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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的人因為惡事做盡,殘殺同村人,所以被詛咒,死後變成林里的竹子,他們在林錦去到溪村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活人了,只是用人的形態活著,沒人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變成了竹。
血竹很珍貴,很多妖都想要,但是怨氣太重沒人能駕馭,所以漳夕的族人想了那個餿主意,得不到就要毀了,就控制了小邱,讓她去喝村民的血。身上的血腥太重,小邱最後變成了一株普通的竹子就是報應了。
漳夕對小邱的事知情,但是不知道她是因為被自己族人控制。
大概就是這樣了⊙▽⊙
第78章 漳小夕
林錦不知道自己在雨里跑了多久,等她終於能喘口氣停下來的時候,天色越發的陰沉了,雨越下越大,打在身上微微地疼,身上單薄的衣服全被濕透了,懷裡的小貓不可避免的被淋濕了毛,大抵是覺得有些冷,瑟縮著往她懷裡鑽。
林錦拿起那個不大的包裹想遮在小貓的頭上,但是沒什麼用,包裹也早就被淋得濕透了。
這條路越走越漫長,林錦走之前問過紅袂去附近最近的小鎮要往哪兒走,但是已經走了多半天竟然還沒有到,如果晚上還到不了,今晚就連一個歇腳的地方都找不到了,林錦有些慌亂。
懷裡的小貓用毛爪子戳了戳她,林錦低頭用下巴蹭了蹭它的腦袋,小貓似乎有些抗拒,用爪子頂著不讓她蹭,林錦笑了笑,說:「怎麼辦啊今天,我們沒地方去了。」
小貓把頭搭在她手臂上,從林錦給它裹上的一堆衣服里探出頭看了看,然後拍了拍林錦的臉,往南邊一指。
林錦有點懵,「你說從那兒走?但是紅袂說要往北啊。」
小貓不管這些,還是固執地指著南方,一旦林錦有點要往北走的趨勢,它就在她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拱一下。
林錦最後沒辦法,嘆了口氣往它指的方向走了。
她好像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日子,隨意地按著自己的心愿,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用一邊像個幼稚的孩子一樣一邊叛逆一邊又擔心著叛逆的結果,用刻意的冷漠或強裝出的不自然的灑脫來掩飾自己格外敏感的內心。
而且即使不掩飾,她現在好像也不會像原來一樣輕易地就能被影響到自己的情緒和想法,她更堅強了,是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堅強,而不是一個紙糊的皮囊。
「去那邊就去那邊吧,反正那裡也有個鎮子。」林錦摟著小貓擼了兩把毛,走到旁邊一個不大的池塘里探出手扯了一片寬大的荷葉頂在頭上遮雨,剛才跑的太著急,都沒顧得上看路邊有什麼。
出林錦意料的是,她沒過多久就走到了一個鎮子上,而且剛一進去就看到有一家小客棧,老闆似乎正打算關門。
林錦趕緊跑過去問了問還有沒有地方住,老闆人很好,告訴她還有幾間客房,然後就把她讓進來,給了她一碗薑湯和幾塊干手巾。
林錦道了謝,抱著貓上了樓,然後脫了外面那層衣服,撲到了鋪著柔軟被子的床上,心裡終於踏實了。
小貓在旁邊跟裹在它身上的干毛巾較勁,扯了半天不但沒扯開,反而還把自己裹得更緊了,逗得林錦笑了半天,最後實在不忍心,伸手幫它把毛巾取下來了。
小貓如獲新生,一下子跳到地上,然後又跳到桌上,離那毛巾遠遠的,仿佛遇見了什麼洪水猛獸。
林錦看著它笑了笑,然後抱著被子暈暈乎乎地睡過去了,半夢半醒的時候她感覺好像有人走到了她床邊,但是她實在太困,完全沒有力氣睜開眼。
那人湊過來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然後就坐在她床邊沒再動了。
林錦感覺到莫名的安心,就這樣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林錦醒來的時候總覺得胸口悶得疼,一開始以為是夢魘了,後來伸手想按一下胸口,忽然摸了一手絨毛,才發現是小貓趴在她胸前睡著了。
林錦有些哭笑不得,把小貓抱下來摟進了懷裡。
貓科動物總是很柔軟,抱在懷裡暖融融的,不知不覺就讓人覺得心裡很愉快,大概是這些小東西天生的能力,十分招人喜歡。
漳夕也是貓科動物啊,林錦躺在床上想,而且還是那麼大一隻,伸長胳膊才能從頭擼到尾巴尖兒,林錦笑了一會兒,在小貓腦門上親了一口,嚇得它一下子就竄起來了,差點沒收住劃了林錦的臉。
林錦昨天太累了,沒顧得上洗澡,隨便擦了擦就直接睡了。她打算出去找店老闆要點熱水,但是沒想到浴桶里居然已經有人放好了水,溫度剛剛好可以泡澡。
林錦有點詫異,下樓問老闆說:「我屋裡的熱水是您給放的?」
老闆有點兒迷茫,說:「沒啊,不是你剛才自己下來打的?」
林錦想起了什麼,趕緊回頭衝上樓,但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她期待的那個人的影子,只有那隻小白貓劈著叉坐在床上舔|腳。
林錦坐過去戳了它一下,把它戳倒了,小貓鍥而不捨地又坐起來把叉劈開,林錦猥瑣地瞄了一眼,小母貓啊……
小貓好像發現了她的眼神在往哪兒瞟,蹭一下把腿放下,邁著貓步若無其事地走到床的另一頭把頭蒙在手臂里,好像睡著了。
林錦跟過去,趴下對著小貓的耳朵叫:「漳夕?漳……」
她叫了一半才想起來,這輩子她還沒有給漳夕起過名字,就說:「你以後就叫漳夕吧?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