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或許是的,宮谷並沒有對左丘的言論發表任何意見,理想確實都是美好的,但是他們都不是單寒易,拿不準他到底會不會加入他們,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國家部隊,就連他們組織里的有些人也並不是熱愛自己的國家才會在這裡的。
說了一會,宮谷才想起來,問道:「林迦葉呢?」
左丘抬眼看了他一眼,說道:「採集了單寒易的血液毛髮之後就不知道去哪裡了,我估計是不查出一些東西是不會出現了。」
宮谷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我知道。」
話落,又伸手拽了拽單寒易身上的衣服,還是扯不下來!估計是釘在上面的都沒這個牢固吧。
單寒易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了,宮谷看著忽然變得有些成熟的面孔,覺得自己是不是打開房門的方式不對,只是一晚上沒看見而已怎麼就這麼大變化。
至少單寒易看著鏡子裡愈發熟悉的臉孔,心中知道一些,但是卻不能說,也不想說,現在就算是第一次見過單寒易的白昇出現在他面前,估計都不敢認了。
抬手脫下了身上的定國長袍,在宮谷他們看來根本脫不下來的衣服在他的手裡就像是聽話的孩子一樣乖順。
這次雖說昏迷了四天但是結果也是喜人的,他跟這具身體的契合度已經到達了百分之九十的程度,可以說下次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就不會在昏迷了。
至於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雖然不能動,不能說話,但是意識卻格外的清晰,也能聽見他們所有的對話……
「呵~」單寒易伸手摸著自己的眼角輕笑一聲,清冷的上挑的鳳眼格外有了一絲妖孽的味道,莊重的定國長袍落在地上,他白色的裡衣墨長的發就這樣散落在背後。
「果真世間最難料的便是人心,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少不得便是爾虞我詐,陽謀陰謀……無論是古,還是今!」
清冷的聲音在不大的浴室里響起,鏡子裡的倒影與他兩兩相對,紅色的薄唇吐出的話讓人不禁感嘆他的想法似乎依舊走上了岔路,走上了一個極端,卻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沒有人可以幫助他。
因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只有他一人……
拿起手邊的長劍,這是剛才宮谷交給他的,應該是他們看見他的長劍已經毀掉了所以又立刻給他打造的。
彈指輕彈了一下劍身,清脆的鳴音響起,單寒易側耳聽了一下,確實是一把不錯的好劍,比他之前那把要好多了。
只是這把劍分量有些太重了,他接受不起……
其實單寒易也是有些了解他們的這些舉動,但是了解並不代表可以接受,想他單寒易二十八年來也算是順風順水,豈知這接連三、四個月會發生如此多的變故,也算是嘗盡酸甜苦辣,體驗了一把世間的世事無常。
左丘過來的時候宮谷正在收拾東西,他看了看,沒發現那個應該存在的身影,不由問道:「單寒易呢?」
宮谷推了推眼鏡,說道:「在浴室。」話落,他皺了皺眉,還是說道:「我總覺得他的狀態有些不對。」
左丘聞言來了興趣,問道:「怎麼不對?」
宮谷想了想,說道:「眼睛……他的眼神,還有周身散發的氣息,還有他的樣子,都有很大的改變。」
沒看見人,左丘只能聽聽,卻不能做出判斷,他只有等到單寒易出來的時候才能結合事實來判斷一下。
可是當他真的看見單寒易的時候,就覺得自己低估了剛才宮谷想要表達的意思了,也覺得自己信息量少了一些,無法對這件事情做出合理的判斷,這真不是一件讓他覺得愉快的事情。
單寒易變化最大的就是他的容貌和氣質,其實兩點之間的變化都很讓人疑惑但是氣質的變化比之容貌的變化更加讓他們在意。
若說前幾天的單寒易還是一杯清水,那麼現在的他無疑是已經是一杯正在釀造的紅酒。
宮谷看著單寒易換回了一套較為休閒的服飾走了出來,推了推眼鏡說道:「你身體現在還不好,要不要做一下全身檢查?」
因為剛洗過澡的原因,他的髮絲依舊有些潮濕的貼在臉頰邊,墨色深沉的眼睛看了宮谷一眼,讓宮谷心猛然一跳。
輕輕搖了搖頭,單寒易淡淡說道:「我覺得很好,不需要在檢查什麼了。」
宮谷推了推眼鏡遮掩住剛才一瞬間的失態,說道:「既然你這說的話,那就好吧。」
左丘只是抬眼看了看單寒易,又看了看宮谷,眼中閃過一抹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說道:「既然單先生已經醒過來了,那麼我也應該回去了。」
單寒易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離開,宮谷忽然覺得自己後背有些發寒,但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醒來的單寒易比較之前的他讓人覺得更加的難以相處,就連他自己都開始覺得當初做的那個決定到底是不是錯誤的。
單寒易抬眼看了他一眼說道:「發生過的事情就像是撲面而來的洪潮,就算最後回退去也會留下潮濕和毀壞的證據證明它曾經來過,此時又想這些有何用。」
宮谷難得對著單寒易肅穆了面孔,說道:「既然阿易你都這樣說了,看來我們是需要好好的談一談了。」
單寒易輕輕的瞥了他一眼,轉身朝著自己剛醒來的那間屋子走去,說道:「我想我們並沒有可以交談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