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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大半天過去了,天也早都大亮了,花滿樓也得到了消息趕了過來,此刻就站在床邊,卻什麼都幫不上忙。
他曾提議找大夫,但是就如同西門吹雪所說了,那個人精通易容,而呂錚現在經受不住任何碰撞。
可是自西門吹雪出去到現在,他都沒有再回來過,陸小鳳不知道他去哪裡找解藥,當然也是相信他不會丟下呂錚,不然也不會喊他來幫呂錚護住經脈。
陸小鳳忽然對花滿樓說道:「我不行了,你來吧。」
就如同西門吹雪相信他一樣,他也一樣相信花滿樓。
花滿樓並未推辭,接替了陸小鳳的位置在床邊坐了下來,撫著呂錚的手腕輸送著自己的內力,護住他的經脈不讓毒素侵蝕。
將近午時的時候,西門吹雪才回來,他往常整齊利落的白色長袍有些凌亂,顯得是趕路趕得急了。
陸小鳳見他回來,說道:「你終於回來了,阿錚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西門吹雪不語,走到床邊,花滿樓一早便知趣的走開,站在了陸小鳳的身邊。
西門吹雪從腰間拿出一隻玉瓶,從裡面倒出一粒白色黃豆大小的藥丸,給呂錚餵了下去,眼見著呂錚痛苦的臉色便好了一些。
西門吹雪掀開被冷寒浸的潮濕的錦被,對陸小鳳同花滿樓說道:「我要幫阿錚換衣服,麻煩你們出去一下。」
陸小鳳也不說話,當下便出去了,因為他是一個分得清輕重的人,直到現在不是調侃的時候。花滿樓同西門吹雪說不得算是朋友,只是與呂錚關係不錯而已,所以現在也同樣跟在了陸小鳳身後走了出去。
關上了身後的門,陸小鳳才沉聲說道:「怕是有些麻煩,西門吹雪這顆也不是解藥。」
是的,雖然西門吹雪沒有說,但是陸小鳳理所當然的就是陸小鳳,他自然看出了什麼,西門吹雪目前都沒有辦法,只能減輕呂錚的少許痛苦。
花滿樓只是輕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兩人之間一時顯得有些沉默,不多時,開門聲便在耳邊響起,陸小鳳回頭一看,卻是西門吹雪抱著尚在昏迷的呂錚走了出來。
陸小鳳眉頭一皺,問道:「你這是要帶他去哪裡?」
西門吹雪冷然說道:「我帶他會萬梅山莊,山莊裡有足夠的藥解毒,剛才的藥丸雖可以壓制,但是卻不是長久之計。」
陸小鳳聞言沉默了一下,而後說道:「我跟你一起回萬梅山莊!」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說道:「不,我還要拜託你一件事情。」
陸小鳳嚇了一跳,西門吹雪會拜託他事情,但是聯想到現在的情況,一定是同呂錚有關,也生不起敲詐的心思,便開口說道:「什麼事請?你說,我去辦。」
西門吹雪看了他一眼,說道:「昨天晚上那個人,我要你去查看。」
陸小鳳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可以,有沒有什麼消息。」
西門吹雪說道:「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很是精通易容的女人,而且還擅長下毒,畢竟她在餛飩里下毒的手法就很老練。」
陸小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還有嗎?」
西門吹雪抱著呂錚腿彎的地方伸出了手指,手指上夾著一張摺疊起來的紙條,陸小鳳接過來看了一眼。
『若是想知道公孫大娘的後人,丑時來北城門,你一個人。』
西門吹雪說道:「既然用了這個消息引了阿錚出去,定是和七秀坊有些關係。」
陸小鳳收起了那張紙條,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帶著阿錚會萬梅山莊吧。」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一旁的花滿樓說道:「我來安排馬車吧,西門莊主便稍等片刻。」
西門吹雪想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對花滿樓說道:「那便有勞了。」
花滿樓說道:「怎說阿錚同我也是朋友,我這麼做是應當的。」說罷,便轉身去準備馬車與一些零碎的東西去了。
花滿樓的動作很快,不多時就準備好了一輛舒適的馬車,西門吹雪便立刻帶著呂錚上了車之後離開。
陸小鳳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馬車,耳朵忽然一動,連忙朝著一旁的巷子裡追了過去:「誰在那裡!」
陸小鳳的輕功不弱,整個江湖中他追不上的人沒有幾個,其中便有西門吹雪,但是這個人他也同樣追不上,他只能看著不停的青色衣角在拐角處閃過,最後追丟了那個人,甚至是男是女也沒有看清。
花滿樓聽見了陸小鳳回來的腳步聲,不由走進了問道:「怎麼了?追到了嗎?」
陸小鳳沉思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的速度很快,我追不上,甚至是對方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
花滿樓聞言也皺起了眉,說道:「這時候出現在這裡,不知道是敵是友啊。」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花滿樓才說道:「你是要去查阿錚的事情,我同你一起去。」
陸小鳳斂了斂眉,說道:「你不在家幫伯父嗎,鐵鞋的事情才剛過去,還有很多事情要幫忙吧。」
花滿樓說道:「家中還有六位兄長,忙得過來,並不需要我操持。」
陸小鳳說道:「好吧,那我們也收拾一下吧。」
馬車不停留的奔跑著,而馬車內卻不見多大顛簸,可見花滿樓準備的這輛馬車卻是是費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