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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錚過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陸小鳳跟花滿樓對峙的畫面,幾位江湖上的前輩也在一旁,還有六扇門的金九齡,金捕頭。
呂錚走到陸小鳳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他胸前好像是被撕裂的雪纏甲問道:「怎麼回事?」
陸小鳳臉上難得沒有了嬉笑的表情,面色嚴肅的看了呂錚一眼,然後帶著他走到了一旁的屋子裡。
呂錚跟在後面進去,卻在觸及到滿目狼藉的時候訝異了一下,雖說打拼會碎個瓶瓶罐罐,但是呂錚卻沒想到碎的這樣徹底。
最後卻是在看見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的時候不經驚嚇了一下,「烏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小鳳輕嘆了口氣,說道:「本來一切的計劃都是好好地,但是在我進來的時候烏前輩就已經橫屍在這裡了,而且若不是剛才花滿樓當機立斷,憑著剛才那件雪絲纏寶甲,我現在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話落,他在烏金雕的身邊蹲下,拿起了幾塊碎瓷片壓在他胸膛上的紙張,抖開一看,不是其他,而是一枚血紅色的腳印。
花如令忽然激動起來,慌忙的搶奪過陸小鳳手中的紙張,雙眼有些無神的說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花滿樓有些擔心的走到花如令的身邊扶住他,說道:「爹,你再說什麼?」
花如令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無力的說道:「是鐵鞋,是鐵鞋!難道當年真的是我們弄錯了?鐵鞋其實沒有死?」
花如令在反問,卻不知道在問別人還是再問自己,而且也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這裡沒有人知道真實的真相。
不,或許有,但是也不會說出來。
待呂錚回到竹青閣的時候,已經是戌時末了,二樓上的一片漆黑,好像是西門吹雪已經睡下了。
呂錚沒有走門,而是從開著的窗戶直接翻身跳了進去,卻正好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嚇得他差點又掉了下去。
呂錚喘著氣靠在窗台邊上,看著依舊在他離開之時就坐在那裡的西門吹雪沒有變換過位置,只不過原先閉著的雙眼現在睜開了,正看著他。
呂錚呼了口氣,從背包里拿出火摺子吹燃,走到燭台邊點燃,「怎麼燈都滅了你也不點一個,剛才差點嚇死我了。」
西門吹雪抬眼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樣了?」
呂錚先是點燃了床邊的兩盞燈,才發現桌子上的燭台上的蠟燭已經燃盡,換了一根點燃才說道:「烏前輩死了,而且陸小鳳的雪絲纏被人換了,若不是花滿樓當機立斷,現在可能就看不見活著的陸小鳳了。」
西門吹雪輕笑一聲,忽然說道:「我倒是想見見死掉的陸小鳳。」
呂錚聞言一愣,最終也是輕笑一聲,說道:「有機會,我也很想見見呢。」
一夜輾轉,又不知有多少人會睡不著,但是這些人中卻不包括西門吹雪同呂錚,他們昨夜說過話之後可是照樣睡得很香,第二日辰時才起床。
才剛踏入客廳,呂錚便察覺到一絲異樣,眾人都圍在坐在那裡的花如令周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這是怎麼了,一個個一大早都愁眉苦臉的。」
金九齡向呂錚跟西門吹雪抱了抱拳,說道:「花大俠說,瀚海玉佛不見了。」
『瀚海玉佛?』
呂錚乍一聽這四字皺了皺眉,忽然想到了昨天那隊來自瀚海國祝壽的使者,是不是與瀚海玉佛有什麼關聯。
花如令帶著眾人去了密室,然後敘述了為何屬於瀚海國的國寶會在存放在花家。
呂錚摸著下巴心中想到『這瀚海國王還真會害人,好端端的將自己國家的國寶交給一個異國族民守著,還害的人家一個兒子瞎了眼,現在全家都不安寧。』
花家前留個兒子全都在外面招呼三日宴席的客人,現在只有花滿樓在花如令的身邊。
經過花如令跟金九齡的消息整合在一起,再加上存放玉佛的地方有著鐵鞋的腳印還有幾個血淋淋要來索命的字跡。
眾人終於確定了鐵鞋當年是真的沒有死,死的或許是他的替身,或者是同黨。
花如令是滿臉的悔恨模樣,他看著花滿樓滿目懊悔的說道:「樓兒,都是爹的錯,原來你這些年的感覺都是對的,都是爹的錯啊!」
花滿樓勸慰道:「爹,這不是你的錯,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應該先把鐵鞋給找出來。」
眾人隨之又出了密室,這時天已經入夜,但是大廳安安靜靜,連一個人都看不見,花如令不禁皺眉疑惑,喊著這一個僕人的名字:「花平!」
他連叫了幾聲都不見人回應,眾人這時已經走到了宴席之處,卻忽然看見桌子上擺放著一盆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花,含苞待放的紅色花朵,和七片翠綠的葉子。
呂錚皺了皺眉,看著那盆花說道:「這是什麼?」
其他桌子乾乾淨淨,沒道理會在這裡放一盆這麼招眼的花,花家的僕人又不是那麼不懂規矩,而且這花出現的也太過詭異。
苦智大師斂眉念道:「阿彌陀佛,此花莫非就是那七葉七花斷腸草?」
宋問草往前走了一步,摸著鬍子說道:「不錯,這就是七葉七花斷腸草,傳聞只要此花先世,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它沒掉落一片葉子,就會有一人橫死。」
這句話未免有些沉重,眾人有些壓抑,就連陸小鳳也皺起了眉頭看著那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