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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秀清的劍很快,只看見劍閃過的光,下一秒好像就要刺到眼前一樣,但是有一個人比她更加的快。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著被呂錚抱在懷裡的孫秀清,說道:「你不該救她。」
呂錚在剛才孫秀清出手的時候忽然將她打暈,他看得出孫秀清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尤其是再看見西門吹雪出來之後。
呂錚搖了搖頭,扶著孫秀清撿起了她掉在地上的雙劍,放進了背包,然後橫抱起了她,才對西門吹雪說道:「你不應該出現的。」
西門吹雪皺起了眉,並沒有說話。
呂錚抿了抿嘴角,想了想還是說道:「她到底說也不過是一個因愛生恨的可憐女子,你何苦為難她呢。」
西門吹雪說道:「何為為難!」
呂錚嘆道:「我將她送到客棧,她已經不是之前的孫秀清了,四秀只餘一人,又何稱四秀,而且我估計她也是被人利用。」
西門吹雪說道:「因為七秀。」
呂錚聞言呼吸一滯,搖了搖頭說道:「也不全是,我們一起去吧,等下就離開這裡,假銀票案子破了,這裡也就沒什麼事情了。」
西門吹雪說道:「你不去道別了。」
呂錚抱著孫秀清轉身就走,道:「不用,他會知道的。」
呂錚在小二奇怪的眼神中定了一件客房,將孫秀清抱了上去放在了床上,然後走到桌邊拿起了紙和筆,寫了封信交給了店小二,讓他托人明早送到大通錢莊。
交代完事情,呂錚就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不曾說過一句話,也沒有離開的西門吹雪說道:「我們走吧。」
西門吹雪看著他說道:「你想去哪裡?」
呂錚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繁星,輕笑著說道:「我想去揚州看看……」
西門吹雪聞言卻皺了皺眉,說道:「可是這裡沒有七秀坊。」
呂錚聽他這麼說也不失落氣惱,還是淡淡的笑著,扭頭看向他說道:「沒關係,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而已。」
西門吹雪最後還是柔和了眉眼,眼中帶著笑意說道:「我陪你去。」
當陸小鳳跟花滿樓第二天拿到信的時候,西門吹雪跟呂錚二人早已經踏上前往揚州的路,鮮衣怒馬,仗劍江湖。
一壺清酒,西門吹雪同呂錚二人坐在揚州瘦西湖旁最有名的醉歌坊聽著姑娘們清脆玩轉的動人小調,看著窗外瘦西湖上一艘艘的精緻畫舫遊蕩其中,公子小姐出入其中,或是抬頭一笑,或是蒼茫路過。
呂錚嘴角帶著笑,好像是看著最動心的風景一樣,又或許是手中酒盞中的酒太過醉人,讓他沉醉紅塵。
呂錚又一次飲盡杯中「古人有云,煙花三月下揚州,雖然現在已經不是三月了,但是風景依舊很好。」
瘦西湖旁的風景很好,所以有很多歌坊酒樓聳立在旁邊,不似呂錚記憶之中只有七秀坊一個坊間的樣子。
呂錚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或者使他醉的不是杯中的酒,而是窗外的風景。
呂錚左手撐著頭,墨黑的發就這樣垂落在了紅木的桌子上,身上依舊是艷紅的七秀套裝,但是卻少了之前那抹不羈,多了些沉穩。
呂錚呵呵一笑,對著旁邊的西門吹雪說道:「說來,大娘當年一舞名劍動四方,我的劍舞雖然不及大娘萬分之一,但也還是上的台面的,認識了這麼久,還從未跳給你看過。」
西門吹雪抬眼看了眼呂錚,少年白皙俊朗的臉頰因為喝酒之後嫣紅一片,雙眼也是瀲灩著水光。
西門吹雪緩緩說道:「你喝醉了。」
呂錚呵呵笑道:「想要醉生夢死太過容易,可嘆我卻太多清醒,想醉也醉不了。」
話落,呂錚站起身,拿出了自己的雙劍,身上環佩叮噹。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卻又微微側頭對著西門吹雪說道:「我不想七秀湮滅在時間的無情中,只有我一個人記得當年七秀最繁華的時候。」
呂錚下了醉歌坊,走過聽歌飲酒的路人,最後跑到租借畫舫的地方,在別人奇怪的眼神中租借了一艘表演用的畫舫。
這艘畫舫又普通畫舫兩個大,除去船艙就是一個布置奢華的舞台,一般是沒有人去租借這個畫舫的,因為它不但漂亮,而且價錢也很漂亮。
但是呂錚卻早早的就一眼相中了它,不為那掛滿紅綢好似七秀一樣的紅色或粉色,而是舞台中間那個一人大小的鼓,鼓面上還繪著一朵嬌艷綻放的鮮紅牡丹。
呂錚腦袋有些迷迷糊糊的想著,七秀坊表演的步蓮台上,也有一隻這樣大的鼓,鼓面上也有著一朵艷紅的牡丹,無雙師姐便是在那上面舞著劍舞的。
第20章 劍舞
平日裡的瘦西湖上不會有節目表演,也正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節日,所以瘦西湖上的畫舫也不多,自然岸上的人也不算多。
西門吹雪靜靜的坐在二樓,看著逐漸駛向湖中央的船不曾動過,這些距離,他的視力還是看的見得。
也有人慢慢注意到了那艘漸漸駛向湖中央的精緻畫舫,都小聲的議論起來。
畫舫停了下來,悅耳的絲竹聲也漸漸的響起,不少好奇的公子小姐也都喚著船夫將船靠了過去,岸邊歌坊酒樓的人也都無事的從窗口漏出腦袋,想要湊個熱鬧。
忽而,一抹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紅鼓之上,眾人驚呼一聲,卻沒有人知道他是從何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