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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揚的紅綢飛過,漸漸漏出了那抹身影的容貌,竟是一個長相俊朗的小公子。
頓時不少姑娘就紅了臉,拿起帕子掩住了自己因為驚訝而忍不住張開的嘴,更多的卻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因為那位公子太過俊朗。
樂曲漸入佳境,呂錚也是忽而笑了起來,揚起手中的扇子,帶起紅綢曼舞起來,不似女子妖嬈,卻多了男子的灑脫,那一揮手,一抬頭都是那樣的有力。
樂調漸漸的高了,呂錚忽然丟出手中的紅扇,引來一陣驚呼,眾人還以為他是因為失誤而丟了手中的扇子,卻發現扇子落地之後,呂錚手中卻多了兩把劍,或者是『劍器』。
劍器泛著冷寒的光,就算是絲毫不動武器的人都知曉這是上好的武器,開了刃,可以殺人的武器。
呂錚點著腳尖跳躍,嘴中呢喃:「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一曲終,紅綢落,眾人都有些悵然若失,一個男子,竟然可以跳出這樣動人心魄的舞蹈,實在是打破了他們現有的觀念。
呂錚卻笑著眯了眯眼,拿起了丟在地上的紅扇看了看,最後抬首朗聲說道:「今日阿錚獻醜了,可嘆我七秀坊唐朝時期這樣有名,最後卻落得無人可知的地步。」
呂錚話剛落,圍觀的眾人就嘀嘀咕咕的說了起來,但是卻無人知曉七秀坊一名,愈發的讓呂錚不由嘆息。
忽而一個聲音不知從何方傳來,說道:「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傳聞唐朝時期有一奇女子,江湖人稱公孫大娘,其劍舞名動天下,便連唐中宗也不免想要一觀,幾次下旨讓公孫大娘進宮。」
那聲音沉穩地磁,說不出的好聽,但是呂錚卻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竟然聽不出這個人的聲音從哪裡發出的。
那聲音再次說道:「當年唐中宗將揚州樂坊贈與大娘,希望可以讓她培養出更多如她那般出色的女子,自此之後才漸漸有了七秀坊。七秀坊建於唐朝,也毀於唐朝,安史之亂之後七秀便漸漸的隱沒,最後在江湖上了無蹤跡,想不到七秀坊竟然還有傳人,今日得觀一曲劍舞,當真是名動四方。」
呂錚聞言輕笑一聲,抬頭朗聲說道:「前輩高看了,阿錚不過是小小後輩哪比得上秀坊的前輩那般出色,不知前輩為何這樣了解我七秀坊,可否出來一見。」
那人大笑,聲音好似能穿的很遠很遠,「見面就不必了,當年江湖輝煌,哪是現在可比,但是過去終究過去,不可深究,我們若是有緣,自會再次相見。」
西門吹雪在那人說話的開始就默不作聲的拿著劍走出了房間,可是當他趕到那件房間的時候,只是看見還冒著熱氣的茶盞和擺放在桌角的茶錢,不見一人。
呂錚在喝酒,在醉歌坊喝酒,依舊是那張桌子,也依舊是那壺酒水。呂錚自然自信自己不會被人發覺偷偷潛了回來,發現他的也不會對他感興趣。
開門聲響,呂錚微微側頭就看見一身白衣的西門吹雪走了進來,一手拿劍,另一隻手中卻拿著一塊白色手帕。
呂錚飲下一杯酒之後才說道:「你去哪了?」
西門吹雪坐下之後將手帕遞給呂錚,說道:「我去找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卻發現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條手帕。」
呂錚聞言皺了皺眉,放下酒杯接過了西門吹雪遞過來的白色手帕,攤在手心。
——『這是!』
那白色的手絹上面,赫然繡著一顆紫色的,像是植物的東西。
西門吹雪看見呂錚在看見那圖案的時候臉色微變,不由微斂著眉問道:「你好像是知道了這是什麼?」
呂錚隨手收起手絹,將它放進了包裹里,然後說道:「這是萬花的門派標誌。」
西門吹雪說道:「也是唐朝。」
呂錚點了點頭,說道:「是。」
若是此人是萬花的後人,那如此熟悉七秀坊也就無可厚非了。
可是……呂錚不由疑惑,那麼為什麼不願意現身相見呢?雖然當初因為高蔣婷的事情呂錚曾一時對萬花不悅,但是終不是萬花的錯。
想不明白的事情,呂錚就不去在想,他現在無事一身輕,有西門吹雪陪著,去了很多之前都沒有去過的地方。
而自從那日揚州瘦西湖中的一舞,也終是隨呂錚所願,又將七秀坊重新帶到了天下人的面前,讓人再次知道了七秀二字。
又是一夜,呂錚靜坐在屋頂上看著天上的繁星,卻難得的沒有看見西門吹雪在他身邊,因為白天的時候他接到了梅管家的一封信之後就就出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呂錚睡不著,就提了壺酒飛到屋頂上坐著,幸好今晚的月亮不錯,天氣也不錯,所以呂錚可以一遍喝酒,一邊上月看星。
忽而有聲音字下面傳來:「看來我們真的是挺有緣的,竟然又在這裡遇見了。」
那聲音清朗,呂錚下意識的就低頭看了下去,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人站在屋子下面仰著一張乾淨的笑臉看著他,可不就是當初在街上遇見之後開導了他的那個人。
呂錚揚了揚手中的酒壺,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了吧,或許你也可以上來跟我喝上一些酒,畢竟夜晚自己一人,總是有些寂寞的。」
呂錚從前是不愛喝酒的,他喜歡喝茶,可是好像自從再次醒來之後,他就不在喜愛茶的濃香了,而喜歡上酒的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