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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不但殺了她們的大師兄,現在又殺了她們的師傅,可是又在這裡遇上了她們幾個,許是命運總是這般離奇。
呂錚不為所感,江湖中殺來殺去,跟他又有何關係,他只是聽著峨眉四秀的談話,挑著眉抿著嘴角。
屋內那清脆的聲音正是石秀雪的,只聽見她說道:「那人毀了我的劍,我怎麼會喜歡他,我現在可是恨不能殺了他。」
這時又傳來一個微微沉穩的女聲,正是在院子裡是那個最先衝出來的高大女子,呂錚聽陸小鳳後來說過,這就是馬秀珍。
只聞馬秀珍笑著說道:「也是,人家毀了你的劍,卻偷走了你的心,你怎麼會不恨死他了。」
陸小鳳眉頭一跳,嘴角的鬍子都跟著他的動作抖動了起來,呂錚只是瞪了他一眼,可惜的是沒什麼威力,陸小鳳無謂的聳了聳肩,繼續怪異的笑。
屋內四位女子忽而話鋒一轉,又說到了西門吹雪身上,呂錚不著聲色的瞥了西門吹雪一眼,卻正好對上他那雙黑且深沉的眼睛。
呂錚心中一跳,此刻心中卻是忽然多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只是覺得很不舒服,可是待他回過神來,卻發現西門吹雪已經走了進去,陸小鳳和花滿樓也走了進去,他皺了皺眉,看了看那個白色的背影,也跟在最後走了進去。
屋內的談話戛然而止,因為就算是臉皮在厚的女人,在背後談論男人,而且還被言論中的那個男人親耳聽到,都會覺得很不好意思,就算是她們是行走江湖的女俠,不拘小節,此刻也都是一個個面紅羞澀。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向他們,冰冷的眼睛像劍,只看見他突然走了上去,看著她們四人冷冷說道:「我不但殺了蘇少英,現在還殺了獨孤一鶴。」
剛才才說出喜歡西門吹雪的孫秀清當下就白了一張俏臉,不敢置信的說道:「你……你說什麼?」
西門吹雪看著她,冷冷的再次重複了一邊,像是拿著劍又刺上了一道傷口一般:「我殺了獨孤一鶴。」
石秀雪卻突然跳起來,大聲道:「我二師姐這麼喜歡你,你……你……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誰也沒料到她忽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西門吹雪也沒有料到,呂錚卻突然看向西門吹雪,抿著嘴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孫秀清只是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竟然拔出了劍狠狠的朝著西門吹雪刺了過去,劍光閃過如花瓣紛飛,竟是直直的朝著西門吹雪的胸口刺了過去。
只是西門吹雪還未出手,孫秀清只覺得手腕一痛,手中的劍就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打落劍的正是呂錚,只見他手持雙劍看著孫秀清說道:「你殺不死西門吹雪,這般衝上去枉送性命真的好嗎?」
而西門吹雪此刻竟也說話了:「我若拔劍,必將殺人,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孫秀清聞言雙眼頓時就紅了,憋得青白的臉色難看至極,她看著西門吹雪咬著牙說道:「你……你……今日我們若殺不死你,我們也不會再活下去了」
西門吹雪冷笑道:「死也沒有用,你們若要,不如快回去叫青衣一百零八樓的人全都出來。」
孫秀清聞言卻是吃了一驚,皺著眉說道:「你在說些什麼?」
西門吹雪道:「獨孤一鶴既然是青衣樓的總瓢把子,青衣樓……」
孫秀青卻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怒目嗔道:「你說我師父是青衣樓的人?你是不是瘋了?他老人家這次到關中來,就因為他得到這個消息,知道青衣第一樓就在……」
只是忽而出現的一抹銀光打斷了她的話,暗器打在了她的背上,她身子一軟,就倒向了粘在她面前的西門吹雪身上。
西門吹雪伸手接住了她,然後帶著她離開了,西門吹雪走的時候還看了呂錚一眼,只是那眼神想要表達的意思太過深沉,讓呂錚看不懂。
石秀雪也中了暗器,陸小鳳追了出去,馬秀珍和葉秀珍也一同追了出去,只留下呂錚石秀雪還有花滿樓。
呂錚走到了石秀雪的身邊,最後在她身邊蹲下身將她抱了起來。
石秀雪的臉色現在是蒼白的,但是在呂錚抱起她的那一霎那又變成了紅的,「你聽見了,聽見了我說喜歡你。」
呂錚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應為他不知道自己改用什麼表情來對待她。
他總是對女孩子包容的,可是當初在客棧對她卻是不留情的,只是因為她觸及到了他心底的底線。
可是再聽見她說喜歡他的時候,呂錚又發覺自己迷惑了,他該怎麼做,才不會傷害這個女子的心。
他想到最多的就是七秀坊那些為情所傷的女子,其中就有他最在意的人,所以他迷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可是上天好像知道他的難處,已經幫他做了選擇。
石秀雪中了毒針,要人命的毒針,所以她躺在呂錚的懷裡很快的就死了,快到呂錚沒有時間帶她去找一個可以解毒的大夫。
忽然,他又想到了西門吹雪,他帶著孫秀清去了哪裡,又去做些什麼。
他的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但是他卻不知道改怎麼去形容這種感覺,這股讓他不舒服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想要抗拒。
陸小鳳回來了,他看見了站在門外不遠處,抱著石秀雪的呂錚,不知道已經在那裡站了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