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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問這樣做可能會有的風險。
這只是一個選擇而已。
她也並沒有思考多久,只聽咔的一聲,藤蔓扭斷了小號木偶娃娃的脖子。
與此同時,連接於木偶身上的細線根根斷裂,藤蔓散開後,木偶落地,四分五裂,莫顏手指的指環也隨之滑落。
手指有點痛麻,莫顏卻將其忽略,因為她的注意力被地上的另一樣東西給吸引住了。
工作證——
被捲成一卷,木偶娃娃被摔碎之後,從其體內掉落出來。
莫顏伸手將其撿起,抻平攤開,確實是工作證。
看到這一幕的紅裙女人忍不住道:「想不到這張工作證被塞在木偶娃娃身體裡,不過……」她抬起頭,「那個大的還沒有消失。」
眾人轉頭看向舞台。
只見那個精緻美麗的人偶依舊待在舞台中央,維持著方才變化的肢勢,沒有同小號的人偶娃娃那樣四分五裂,也沒有消失。
紅裙女人又轉頭看向莫離烏岩,詢問道:「這位白鼠先生,你說你剛剛是彈了鋼琴拿到了工作證,那請問剛才你們拿到工作證後,舞台怎麼樣了?」
莫離看向舞台,明顯想到了什麼:「鋼琴自動降下舞台,幕布自動拉上了。」
所以第二張工作證雖然拿到手了,但問題還沒有解決。
紅裙女人嘆了一口氣:「唉!現在已經證實我們需要依靠舞台表演獲取工作證,但現在這個人偶不消失,霸占著舞台,接下來的人怎麼拿到工作證?」
拿著皺巴巴工作證的莫顏抬頭道:「玩家靠近舞台會發生變化,雖然現在大的木偶還在舞台上,但不一定非要在舞台空著的情況下執行,後面的人還是可以接觸舞台試一下。」
紅裙女人轉過頭看她:「那親愛的,你的意思是我或者那位黑狐先生靠近試一下?可萬一那人偶突然發起攻擊怎麼辦,它剛才可是說要吃人。」
「我就在舞台邊緣,不動,下一個玩家到我這個位置來就行了,就算發生什麼意外,也是一起承擔風險,怎麼樣?」對著紅裙女人說完最後一句話,莫顏便看向了另一邊莫離烏岩二位,很有合作的精神和誠意。
烏岩輕輕扒開莫離剛才抓住他的手,收了刀,站了出來,看了一眼紅裙女人:「既然如此,那我先來吧。」
看見身邊好友走出去的莫離皺眉伸手:「誒!」
紅裙女人笑了笑,自動退後一步,不客氣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烏岩看了一眼莫離,說了一句,「沒事…」便走向了舞台,走到莫顏面前時,還特意停了一下,點頭道,「剛才謝了。」聲音頗為冰冷,但很認真。
這局遊戲,難度頗高,獲取積分的途徑卻貌似很少。
所以獵殺玩家,就幾乎成了獲得積分唯一可有的途徑。對方剛剛沒有出手,就等於失去了一筆積分。
莫顏挑了挑眉,隨即便想明白是謝什麼,無非是她剛才沒有順從木偶對他們出手的事情,便回了一句,「不用謝。」
「該謝的還是要謝。」烏岩說完,狹長的目光一滑,視線微微往後撇了一下莫離,便一步來到了舞台邊緣。
表演廳內燥熱的氣溫越加升騰。
大廳內的所有人,不管是明處的還是暗處的,都將目光移到烏岩身上,對方已經站立到了舞台邊緣。
——嗞的一聲!
舞台上方的燈光移動了,移到了烏岩的身上。
還真有反應!眾人心想。
烏岩抬起了頭,迎向了燈光。
與此同時,第二處燈亮了,打在舞台中央,是冰藍色的光。
舞台上開始散發出冰冷的霧氣,然後一寸一寸的,凍結了台上的人偶娃娃。
廳內的燥熱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刺骨的寒冷。
人偶置身於透明的冰塊之中,依舊是之前的那個動作,沒有變化,可不知為何,莫顏看著人偶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仿佛看到了那雙眼睛裡逐漸出現了恐懼的神色,轉眼一看,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但沒一會兒,她好像又聽到了耳邊響起牙齒打顫的「咯咯」聲,最開始是模糊的,然後逐漸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顯。
莫顏頓了頓,微微側身轉頭看向右邊,看向身後,然後發現,那聲音確實不是玩家的。
她重新回過頭,看向舞台中央,那個被凍結在冰塊之中的人偶。
她找到了,牙齒打顫的「咯咯」聲,那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來不及多想,只聽「咔」的一聲!在寒冷的霧氣中,舞台又緩緩冒出了一個凸起,嘎吱嘎吱的升上來了一個半米高的小鐵箱子。
莫顏轉頭看向一旁,只見旁邊的那位沉默地看著舞台,面具下的長睫毛遮擋住了大部分的目光,看不出在想些什麼,對頭安靜的望著那個鐵箱子,直到那鐵箱子完全升上來後,才身影一晃,迎著冰寒的霧氣走了上去。
頭上照著對方那處燈光也隨著對方的移動而移動。
被之前的燈光隱隱照射到的莫顏很快隱入黑暗。
烏岩走到了舞台中央,把那個剛剛升上來的鐵箱打開了,然後從中取出了一個畫板,幾支顏料,和一隻畫筆。
從莫顏的這個位置,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那塊和箱子差不多大的畫板上有己經畫好的一張畫。
那張畫,畫的不是別的,正是台上被凍結的人偶和冰塊,只不過沒有顏色,還有就是人偶的臉上,明明白白的出現了眼淚和恐懼,還人性化的張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喊出聲音,然後那張人偶木頭嘴巴,想喊喊不出來,好像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