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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莫顏微微垂下眼眸。
低頭看向抓著她還在祈求哭泣的德琳,輕聲道:「好, 我答應。」
與此同時她的腦海——【——叮咚,您已成功接取任務:德琳的願望】
等她再次抬起頭來,莫顏已能感覺到主堡大廳內陣營發生的變化,各方玩家目光微妙的對視。
而莫顏,她沒有再接取其他的任務, 只接取了德琳一個人的任務。
她不想接取那個修士的任務,也不想幫助那些氏族。
不管是解救他們還是殺了諾蘭.德文希爾。
如果讓她評判對錯, 她確實仍然無法評判,&—zwnj;切都有因果,只是這裡面的這些氏族, 確實讓人噁心。
黑衣修士有錯嗎?
有。
只是當初他作為修士,除掉那樣一個怪物的&—zwnj;樣的存在, 那本身也算他的職責,儘管其中有著諸多算計,也指摘不了什麼。
那麼老德文希文有錯嗎?他當然也有。
可是他那樣死去,帶著那樣的不甘和痛苦, 責任和執念, 他原本都放棄了仇恨,只想守著這座城,養大他女兒的血脈。
可是從雪地里抱回的所有的孩子都已經醒來, 諾蘭.德溫希爾卻永遠的沉睡著。而那些復活的氏族,也竟試圖再&—zwnj;次將利刃對準他們……
命運的交織很是無奈,他們因此做出各自的選擇,再評判是對是錯,也沒有了太多意義。
只是,諾蘭.德文希爾,看上去是罪惡的源頭,當初的那個嬰孩,從某種含義上來講,卻是唯一&—zwnj;個並不應該存在任何的罪過的人。
曾經為了活下去啃食血肉是它生的本能,任何人或者說任何動物都有這種本能,活下去的本能。
就像人類為了生命的延續,自身的資源,也會掠奪其他生物的生命。
而其他的動物,野獸,為了活下去也會捕食比自己弱小的動物。
他們不會認為這樣做是錯的,&—zwnj;切只是為了生存而已。
在人類的道德理念下,諾蘭.德文希爾也並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人的事(可能有過灰鳥)。
它只是一個嬰孩,從來就沒能自主選擇過&—zwnj;切。
復活德文希爾家族,是它感覺到了血脈的聯繫,以嬰孩之身感覺過溫暖,便自然而然的不想讓他們離去。
諾蘭.德文希爾是被獻祭的&—zwnj;方,然而獻祭卻不是它做出的選擇,它那時甚至還在沉睡著。
如那黑衣修士所說,它原本是如今維持著這座城池的存在,已經開始漸漸進化為神靈,是黑衣修士以及它的爺爺將它強行喚醒……
所以是與非,怎麼能分得清呢?
&—zwnj;片黑霧之中,已經有玩家開始出手。
玩家們極有眼色,他們大多數自然選擇的是更為強勢的&—zwnj;方,助諾蘭.德文希爾成神。
但也有幾個藝高人膽大的玩家選擇了氏族一方,開始試圖破壞這場巨大的獻祭,甚至是試圖擊殺諾蘭.德文希爾。
&—zwnj;個個的,紛紛拿出自己看家的本領,也不顧仍然身處城堡和這和黑霧之中,手段頻出。
場面一下子變混亂起來。
莫顏在答應了德琳的祈求後,便一個手背劈暈了這位安哥拉家的小姐,之後便沒有了什麼動靜,沒有加入亂鬥,也沒有做出什麼動作,只是站在原地,和對面的老德文希爾那雙渾濁蒼老的眼睛遙遙對望。
試問老德文希爾知道黑衣修士的目的嗎?應該是知道的,就算開始不知道,後來肯定也是知道了。
但他己沒有了選擇。
這個老人已經快要死了,目光越加暗淡,精神也越加疲憊,這&—zwnj;次是真正的死去,不會再復活,包括靈魂也將不復存在。
但他也願意死去,他很累,他早就想一覺睡下去,不再醒來。
他就牽著諾蘭德文希爾站在那裡,有玩家攻上前來,但是還沒有觸到他們的毛髮衣角,便被其餘的玩家擋了去,又或者反被黑色的絲線纏繞。
也可能是這個玩家的實力要高的多,也可能是黑線的源頭分出的心神太多,這個攻上來的玩家用了&—zwnj;點小手段,稍&—zwnj;掙脫便掙脫了去。
梵妮的身影也在突然動作的人影當中,她自然是洛蘭.德文希爾那一頭。
她本來在進入城堡之前就已經和城堡達成了合作,此刻自然不會再去選擇與她合作的對立的任務。
在飛快的解決了&—zwnj;個對她出手的玩家後,她的目光往大廳里轉了&—zwnj;圈,便落到了莫顏的身上。
似乎是在考慮什麼,只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又從她身上收回,劃了過去。
看來她原本是想要再次對她出手,可是又最終決定放棄。
不過沒有她,也還是有玩家盯上了莫顏,因為即便她沒有出手,其餘的玩家也通過她對德琳作出的回答知道她做出的選擇。
而且第一個對她出手的玩家還是一個熟人。
對方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同坐&—zwnj;個火堆的那個法國男玩家。
對方一直都表示著溫和優雅的&—zwnj;面,但&—zwnj;出手,卻是頗為詭異和狠戾。
對方先是純以格鬥和她速度極快地過了幾招,沒討到便宜後,再飛速離去,之後,對方又看了看這遍布在四周的黑霧,似乎覺得自己判斷好了什麼,伸手往空中憑空&—zwnj;抽,便伸出了&—zwnj;根鑲嵌著&—zwnj;顆灰色頭骨的小法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