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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耐當然不止於此。
且她有直覺,如今她使用魂笛,魂笛的力量可能不會比用精神力來的小。
別說,莫顏還真想試一試,她現在使用魂笛能夠做到哪一步?
她御過蟲,御過骷髏,也在安樂鄉御過還埋在雪地之下卻殘留著神智的死屍,但她好像還沒有御過……真正的活人呢。
想要僅靠吹笛子操縱面前這些五品六品的高手可能有些異想天開,畢竟這些都是高手,心智堅韌自不用說,就算他們沒有精神力具體化數值,但想來他們應該是有這東西且也是不低的。
畢竟這個世界也有著完整的體系力量。
甚至這裡的高手到了某種程度還可以創造出自己的某種領域,在戰鬥中影響甚至壓死對手。
其實這也算精神力的一種,無意識散發出來的一種精神力,也就是這裡他們常說的高手威壓。
所以莫顏想要操縱比她高的高手是不可能的。
但吹一曲安魂曲,讓其就地陷入沉眠,或者讓其陷入某種迷障,影響人心,想來應該還是可以的。
不過這是底牌,不可以輕易使用。
而且後者可能還要加點其他的東西,比如環境輔助,就這么正面來,可能還是差點味道的。
但無論怎樣,莫顏都有操作的餘地。
並不是如同眾人所想的那樣在這群突厥高手面前全無活路。
而且現下,這裡不是已經擺了一具死屍了嗎?
雖然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能不能驅使己死之人,但如果真的讓這具死屍重新站起來,會應該嚇死這群人的吧。
而且……
「這位首領,你真的以為,只要殺光了這裡的人,逍遙閣就什麼都查不到了嗎?」莫顏看著烏木骨爾道。
烏木骨爾看著她,目光好像是在說,還以為你要說什麼。
他有些嘲諷不屑的笑了笑,仿佛在笑著她的天真,然後和她對話道:「大雪封山,再多的痕跡都最終會被大雪掩埋,難道你以為如果我們做了什麼,這裡還會留下什麼痕跡嗎?又或者,你等還能千里傳音,讓千里以外的逍遙閣,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莫顏笑了笑:「這可真的不一定。」
說罷,她忽然抬起頭,看向漏了一塊大洞的房檐,吹起一聲詭異響亮的長哨。
眾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的動作,然後就在接下來看到了這麼一幕——
數之不清的鳥兒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盤旋於破了大洞,結了冰凌鋪了白雪的房檐之上,嘰嘰喳喳的盤旋一身後,竟突然飛下,繞著莫顏飛了一圈,有些甚至停在了她的肩膀上和伸出去的手上。
這簡直可以堪稱奇觀了。
只見小姑娘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一隻漂亮鳥雀的羽毛,然後手一抬,在隨著一聲詭異婉轉嘹亮的長哨,那所有的鳥兒便又再次盤旋而去,四散於屋檐之上。
表演結束。
莫顏收回視線,轉頭看向烏木骨爾,又一一掃過其身後目瞪口呆,甚至目光有些驚悚,仿佛她施展了什麼妖術的突厥人,又看向烏木骨爾,然後看著對方,加深微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雖然她的手段頗多,但如果能用其他更和平一些的方法,她還是不會輕易大動干戈的。
至少在她實力還不能完全得到保證之前。
「你剛剛做了什麼?」一個突厥人終於忍不住,用蹩腳的洛陽官話吼了出來。「你使了什麼妖術?」
還真有人把這句話喊出來了。
莫顏看了喊出這句話的那個突厥人一眼,直把對方看得不由後退一步,還帶著周邊的人一陣騷動,仿佛她還會攝人心魂一般,忙躲開夜她的眼睛。
莫顏笑了笑,又看像烏木骨爾,一臉正經的微笑道:「我會鳥語。」
古來有細作用鳥語之術傳播情報,其實也不是真正的鳥語,只是訓練鳥兒,用不同的簡短的鳥聲代表不同的簡簡訊號。
她當然不會真正的鳥語,只是如今隨著修為的加深,她已經可以不用使用那隻笛子,就能驅使簡單的物種。
如此,即使不會,也可以裝模作樣一番。
她輕飄飄的說出這四個字,說完這這四個字之後,她又生怕對方不懂似的又道。
「知道什麼是鳥語嗎?鳥語就是,我可以用,我剛剛招來的那群鳥兒,把這裡的一切信息傳揚出去。所以,你僅僅殺光這裡的人是沒有用的,你還得將剛剛飛出去的鳥兒,全部都拉回來捏死才行,可是你覺得,你做得到嗎?」
莫顏微笑著,像一個真正的小孩子一樣,故意十分頑劣地問著一個大人難解的問題。
烏木骨爾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釁,臉早就已經黑了不止一遍。但他仍然保有理智,尤其是看到剛剛的那一幕之後,然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竟忽然扯起了嘴角,不怒反笑起來。
不是那種陰陽怪氣的笑,而是頗為正常的笑。
甚至他還攔下了底下開始有些躁動的手下。
他看了一眼此刻那有著一個大洞,鋪滿白雪的空洞洞的屋檐,道:「我知道,你不用再解釋一遍。」
莫顏看著對方突然轉變的態度,挑了挑眉,這樣都還能忍下來?然後知道對方還有後語,便眨了一下眼睛,等著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