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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鮮紅液體的源頭,是一個躺在床邊的身體,腦袋歪歪斜斜又無力的磕在從沿邊上,一隻手也垂在床邊,而那對方那張屬於獅子的面具此刻也緊緊地貼在對方臉上,沒錯,是獅子面具,而不是莫顏昨晚那一場遊戲對應的牛頭面具。
此刻,對方的那張獅子面具仿佛長在了臉上似的,絲毫也不動彈,只能從那張面具上看到對方睜的特別大特別大的眼睛,直直地不可思議地望著天花板,仿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遭到攻擊死了一般。
而對方的死亡原因,正在對方肩膀的位置,插著的一柄巨大的斧頭,生生將對方的身體連帶著骨頭砍成了兩半,連對方身體底下的床都被那力量砍出一條大大的縫隙,再被斧頭的刀尖卡在床板下,地板上,床上只露出部分大斧頭的輪廓和長長的斧柄。
但被砍成兩半的身體卻仍然連著,只露出一條醒目而血腥的縫隙,五臟六腑還有一節一節的腸子都從那巨大的縫隙里流出來,看上去極其噁心。
那也是引得前幾個新人玩家忍不住嘔吐的點。
畢竟如果只是普通的流血事件,還不至於讓至少參加過一兩局的玩家連忍也忍不住的瞬間起了反應,嘔吐出來。
就像莫顏,第1局參加的遊戲,『爸爸』殺人的那一刻,就已經足夠十分血腥。
那位戴著獅子面具的玩家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身體僵直,雙手卻死死地抓著已經變成紅色的白色軟床,似乎曾經歷過想要掙扎卻無法動彈的情景,而裡面流出來的血更是將整條原本白色的床單都染得鮮紅無比,甚至順著床沿,順著被完全浸染的床單,蔓延到床下,周圍連牆上也被斧頭揮下濺了不少血,像濺開的水花一樣。
然後便是像從山谷一樣流出一地的已經有些凝結的血。
將整個房間蔓延。
看到這一幕,只看了一眼莫顏便又收了回來,她是已經習慣了血腥的場面,哪怕再血腥一些都沒關係,但卻不喜歡連腸子都漫出來的畫面。
想罷,正準備看向第2扇門,也是應該是她昨晚的遊戲目標人物的另一個房間時,餘光不經意的瞥見旁邊的宋暖暖。
然後不由一頓。
對方的那張堪稱稚嫩架著厚厚的眼睛的小臉上,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不適的模樣,一雙鏡片陰影下的眼睛望著這血腥的一幕也沒有絲毫波瀾,整個人沒有一點反應,依舊安靜而陰鬱,安靜的有些過分。
一點都不像才剛剛參加遊戲的新人。
這明顯不是素質過硬的問題。
她心中快速的划過一個念頭,便又移過視線,看向已經看過的,出事的的這個房間內的一角,那裡還縮著一團人影。
很明顯,這是之前最初發出尖叫驚醒眾人的玩家,並且似乎也是一位新人玩家。
對方此刻就在那個出事的房間,正縮在房間的一角,被嚇得都崩潰了,埋著腦袋抱著雙腿,渾身發抖,無助的又哭又叫:「嗚~我,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裡呆了,嗚~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這才是新人玩家普遍的表現。
想罷,她又看了宋暖暖一眼,這才又看向第2個出事的房間。
出事的那人同樣是躺在床上,死相要比第1個房間的要簡單和緩許多,就只是額頭正中心插著一把帶著紅寶石的飛刀,沒錯,就是昨晚遊戲中莫顏拿走的小丑遺留下來的,最後又插在牛頭人頭上的那把飛刀,而對方此刻臉上的面具也正對應著她昨晚遇到的那個牛頭人。
百分百是她昨晚的殺人遊戲對象無疑。
想罷,她又看向另一個死了人的房間。
昨晚不止有一人死亡,所以也不止她一人出現在了夜晚。
雖然不知道另一個殺人的是那位擁有殺人行使權的玩家還是參加殺人遊戲的玩家,但仍然給她提了一個醒。
必須要快速拿到足夠的道具。
現在的信息是,拿到道具參加晚上殺人遊戲的房間大概率的會得到一晚的保護。
但相對的,如果拿不到道具得不到晚上殺人遊戲的邀請券,那你每晚的安全都掌握在他人手上,沒有任何保障,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像這兩位一樣,在睡夢中被遊戲殺死。
而船上有49個道具,看起來很多,但細分下來卻根本不夠。
因為僅僅只是玩家都有24人,越多人拿到道具,道具便消耗的越快。
所以這局遊戲的關鍵點還是在道具上。
遊戲時間是15天,假如一天一個道具,那麼所有的道具加起來就只夠三人平分,連四人平分都完全不夠。
想罷,她看向季涼,對視了一個眼神,又看著一眼宋暖暖,便轉身一起離開了。
三人回到房間重新整理了一下,又重新出了房門。
此刻門外已經沒有多少人聚集了,倒是出現了五個帶著黑色蝴蝶面具的服務員。
那四個戴著黑色蝴蝶面具的服務員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意外的神情,而是由其中一個領頭的指揮著,讓兩人搬一具屍體,4人各班一具,便將兩具屍體套進了一個白色的袋子中,搬運著就要離開,表現相當平靜,動作相當嫻熟。
其中有玩家裝做普通客人似的憤怒質問道:「船上出現的這種事,你們不用負責任嗎,甚至一點也不意外嗎,還有,這兩具屍體,你們就這樣用麻袋搬走了?打算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