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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正常情況下,她不會異想天開到依靠自己那微薄的武力值去雞蛋撞石頭攻擊那麼一個強壯如山的男人。
但要殺一個人,卻要簡單的多,不需要把對方打服,只需要一擊命中!
更何況,現在也不是什么正常的情況。
只要把握時機……
只要把握時機。
她也一直在考慮一個事情,毫無疑問,這個遊戲的boss是爸爸,三人生存殺戮遊戲,讓人下意識的認為生存是三個玩家五個日夜的生存,殺戮就是爸爸這個殺人者的殺戮。
但她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玩家,如何被動的躲過人高馬大,肌肉強壯的爸爸,並且要持續五個日夜。
所以,其實通關方式還有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玩家殺死爸爸。
完全符合殺戮遊戲這個主題。
只是這個孩子殺死爸爸變態的方法,才進入遊戲的新玩家根本就不會想到的。
法治社會下,誰會立馬就想到用殺人解決方法。
莫顏想到了,也不過是因為小時候那些噩夢般的經歷。因為小時候的經歷,讓莫顏的心理完全不像常人般健康正常,腦迴路完全不同於常人,才能一下子想到這個暴力變態的解決辦法。
可是想是這麼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她本來也有些害怕,可關鍵是已經有人死了。
而她才經歷過死亡,不想再次丟了性命。
不僅僅是因為余靜的說法,她自己確實也有預感……在這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再沒有第二條命。
所以,這種時候,她怎麼可能讓自己有絲毫猶豫!哪怕,她從來沒有殺過人。
反正下一個就輪到她了,那麼就不成功,便成仁!
她這全力一擊之下,力道不容小覷,她不求其他,只求一擊即中,否則一旦失手,丟的就是她自己的命!
她拽著這個異常高大的男人仰天往後倒,雙手雙腳像一個八爪魚一樣死死緊扣住中年男人,單臂把他臉抱緊,結果對方後仰之下,讓莫顏整個人都摔在了樓梯上。
砰的一聲!
因為腦袋直接磕在樓梯板上,莫顏腦袋一痛,眼睛直接就開始發昏,耳膜嗡嗡作響。
但她卻仍然記得死死的抱住男人不撒手,甚至直接咬破嘴唇,讓嘴上的疼痛感刺激自己更清醒一些。
頓時,口腔內布滿生鏽的血腥。
男人嘴裡發出慘叫聲,莫顏卻捉著刀,一邊用力的將男人勒著,不敢放開,一邊用力往他喉嚨里捅,使勁的捅,拼盡全力的捅!
甚至學著兒時記憶中看到的畫面,一點一點用力擰轉切肉刀的把柄,把她捅上的這個傷口攪得更深!
溫熱的紅色液體涌了出來,男人後背壓到她胸腹上,讓他頭腦發昏的同時幾乎喘不過氣,生命流失的危險讓男人的掙扎更加的激烈起來,對方數次激烈的反撲,讓她好幾次差點力竭鬆手。
但在要流失力氣,要鬆開手的時候,她轉頭便撇見旁邊滾在桌子裡剩下的女人的頭顱,還有那雙死死望著她的眼睛,看著那顆黑色頭髮鋪了一地的頭顱,心中止不住恐懼的同時,她又再次生出力氣,更加用力的將人死死勒住。
男人一邊掙扎著雙手想要反手用力來打她,一邊又想要抓住旁邊的木欄,試圖站起身來,但可能是剛剛的力氣真的都已經被他揮舞斧頭時,不知節制的用完了,此刻掙扎的舉動顯得那麼的無力,無論怎樣,都既打不了對方,也抓不了旁邊的木欄,又被莫顏咬著牙齒死死的抱住,甚至伸出另一隻手來,去摳對方的眼睛。
刺痛之下,男人放棄了抓住旁邊的木欄,只慘叫著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抓。
漸漸的,男人的力氣越來越小了,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弱了,但她仍然不敢放手。
那些紅色的液體順著對方的傷口流出來,浸滿了她的整個手掌,又順著脖子流下,滴滴嗒嗒的,全部滴在莫顏的臉上,嘴上,脖子上,又噁心又黏膩,幾欲令人作嘔。
樓上的余靜仿佛是聽到了動靜,咔嚓一聲又打開了門,然後走到樓梯口,瞬間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樓下的這一幕。
最終,男人的雙手無力的垂落在了身子兩側,身體也開始本能的抽搐。
直到這個時候,莫顏的手才猛的一松,癱軟在地上。
「叮咚!玩家莫顏成功擊殺boss,獲得200積分。」
「叮咚!新手玩家莫顏首次擊殺boss,獎勵200積分。」
「叮咚!三人生存殺戮遊戲——我親愛的爸爸boos己死亡,遊戲判定通關,獎勵剩餘人物玩家『哥哥』,『妹妹』各50積分。剩下的4個日夜將折算為積分,人物玩家『哥哥』『妹妹』各獲得40積分……」
「叮咚!現檢測到玩家莫顏為『死亡模式』,因首次擊殺boss,獎勵24小時生命時間;正常擊殺一級boss,獎勵4小時生命時間;正常通關遊戲,獎勵4小時生命時間……」
「叮咚!三人生存殺戮遊戲——我親愛的爸爸遊戲結束,玩家莫顏/余靜請準備退出遊戲空間,退出倒計時,十、九、八、七……」
莫顏脫力的躺在樓梯板上,雙手雙腳因為用力過度而不停的顫抖,她聽著腦海中一道又一道的機械兒童提示音,目光逐漸模糊,最後只能看到樓上已經逐漸開始消失的身影,還有那雙既驚又懼的目光,而那個如同小山一般的男人,完完全全的被她收割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