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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錯覺,那裡真的多了一幅畫。
莫顏感覺到有些不妙,然後下一秒,她便看著那幅畫裡的影子忽然就大了一圈。
不,不是大了一圈,是那道影子,與畫框拉近了距離。
就像從遠處走近了一般。
莫顏朝床邊看了一眼,然後走過去,往床底下摸出了一隻在商業區新買的手電筒,回過頭,只見一眨眼的功夫,就見畫裡的影子又大了一圈,變得更加清晰明了。
也更加的讓人……熟悉起來。
褲兜里的撲克牌更燙了。
那詭異的熟悉感讓莫顏瞬間將手電筒打開,射向了那幅畫。
結果這一射,畫裡的影子就那麼消失不見了。
莫顏瞬間走過去,近距離的看著那幅畫,但發現裡面確實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什么女人的影子,除了虛無的曠野,什麼都沒有。
然而她心中不安的感覺卻更加強烈了,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她忽然便將手電筒一關。
然後一抬頭,她看見了什麼,她看到了畫裡出現的一個穿著紅裙子的身影,帶著詭異的笑容,靜靜的凝視著她。
那是被她親手殺死的紅裙女人。
第162章 十隻兔子
下一秒, 紅裙女人朝畫框外伸出了手,然後雙手抓著畫框, 就那麼一點一點地探出了腦袋, 探出了胳膊肩膀,最後身體以一種極扭曲的方式一點一點的攀爬了出來。
而此刻, 莫顏的狀態也十分的奇怪, 就像失去了掌控身體的能力一般,僵立在了原地。
她知道自己該有動作,該有應對措施,卻根本動彈不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張化了精緻妝容的臉勾起了笑容, 離她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就在那張臉即將挨上她的下一秒,身後忽然傳來一股大力,掰著她的肩膀將她往身後使勁一拉, 她的身體才瞬間恢復了掌控。
她回頭一看,便是季涼近在咫尺的半張臉,對方將她拉出危險的區域後, 便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幾乎都靠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強撐著睡意醒來,眼睛只睜開了一條小縫,似乎隨時都要倒下。
對方將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手在她身上摸著,莫顏還沒來得及黑線多想, 感覺到對方從她褲兜里摸出了那張發燙的撲克牌,遞到她的手中,在她的耳朵邊呼著熱氣模模糊糊道:「……姐姐,其他方法不行,要用這個……」
說完,對方便閉上眼睛,靠在她身上的重量也猛的消失,撲通一聲從她身體旁邊滑落倒在了地板上。
她滑過視線,跟前,畫框裡的紅裙女人已經徹底地爬了出來,只剩下一隻腿還在裡面。
莫顏又感覺身體快要不受控制,就像她昨晚控制的傀儡娃娃一樣,有幾根細線牽引住她的手腳,她也來不及多想,不管這撲克牌該怎麼用,只能一咬牙,咬破了舌頭。
突然的痛感刺激下,身體的控制權果然回歸了部分,趁著這個時間,她立刻便將那張燙得如同烙鐵一樣的撲克牌朝那道爬出來的身影扔了出去!
只聽「——嘻嘻嘻」的一道刺耳笑聲和「——啊!」的一聲慘叫。
紅裙女人被一道虛影砍下了腦袋,就像當初被莫顏砍下腦袋那樣一般,肢首分離,一顆腦袋滾啊滾,滾到莫顏的腳下,化成一道黑煙,消失了。
再一抬頭。
便見那卡在畫框裡,穿著紅裙子,只剩下一隻腳還沒有踏出來的身體,也隨之化成了黑煙。
再然後,那幅畫也一點一點地融進了白牆,消失無蹤。
之前丟出去的小丑撲克牌也變成了一張空白的卡片,背面朝下,平鋪在地板上。
黑夜終於重歸於平靜,之前莫名其妙出現的腐臭味道也仿佛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莫顏低下頭,彎下腰,將季涼挪到了床上,又對其檢查了一番,見只是睡著了,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看了一眼時間,也爬上了床,將腦袋埋進柔軟的枕頭裡,漸漸睏倦來襲,身體迅速再次陷入了沉睡。
第2天一早,莫顏是被季涼推醒的,原因是她快要睡過頭,錯過早飯的時間了。
莫顏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抬頭略微一掃,果然見房間裡除她以外的人都醒了。
「什麼時間了?」莫顏甩了甩腦袋問道,感覺腦袋異常疲憊,很想繼續倒頭睡覺。
季涼似乎看出了她的狀態,直接一伸手,便將她從床上拉起,然後幾乎是把閉著眼睛的她拖到洗漱間,一邊像個老媽子一樣,手把手往她手裡塞進已經擠好的牙膏接好的水,一邊輕聲溫柔的道:「還差15分鐘八點了顏顏,我把吃的買回來了,你趕緊洗漱完,就可以直接吃東西了。」
「我的腦袋怎麼這麼重?」
「一會兒就好了,我方才醒來時也是這樣,現在好多了,我問了一下那對雙胞胎,簡單地說了一下昨兒發生的事,她們說是因為夜晚中途意外醒來,所以導致缺失的睡眠加倍不足。」
莫顏這才想起昨晚半夜發生的事,睜開厚重的眼皮,看著眼前的鏡子,一邊從裡面看向外面雙胞胎所在的地方,一邊有氣無力的將杯子送到嘴邊,含了一口水,隨便漱了漱吐出來,問:「那她們有沒有說,昨晚的那種情況是什麼原因?」
季涼:「應該是有其他玩家盯上我們了。說房間裡如無意外一般都是安全的,這種情況要麼是有別人用了道具,要麼是夜間玩家進入了針對我們臉上面具所指動物所在的房間進行了遊戲,並獲得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