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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房間就像電視上的七八十年代的那種筒子樓。
又像是泰國恐怖片裡面的那種樓房。
破爛,陰森,還遍布著黑氣。
門被人給鎖了,而那個小姑娘就坐在牆角的桌腿旁,背膠帶反綁著坐在那裡,坐在冰冷的地上,目光空洞。
窗外的天空很陰暗,周圍沒有一個人,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臉上都是傷痕和淤青。
仔細一看,報紙上的畫面好像就在放大,那個小姑娘是十二三歲時候的模樣。
她不認識她,但她覺得她有些眼熟。
莫顏被嚇的啪的一下把雜誌給扔了。
朋友們在樓下開始喊人,叫她快點兒!
莫顏立馬喊道:「馬上,等我拿個圍巾了下來。」然後便著急的開始在房間裡跑來跑去,她在找她那條紅色的圍巾,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著。
下面催促的聲音繼續著。
莫顏忽然停住了腳步,然後想起,她將圍巾放在了門後的架子上。
跑去,果然在那裡。
拿了圍巾,隨便地往脖子上一圍,便下樓了。
地方好像還是那個地方,白色的小溪,上面有巨大的岩石。
田野?沒有田野……
周圍是一處林間小道。
朋友們已經在對岸了,她們急促的催促快一點。
「來了來了!」她內向的性格是不願意別人等她的,這會讓她感覺到不安。
莫顏著急之間不知道怎麼過這條溪。最後看一下那些白色的岩石,開始攀爬上去,當她踩在岩石上時,另外一邊翹了翹。
莫顏急忙跑到中間去平衡……
然後,鬧鐘響了。
喜慶搞笑的小蘋果鈴聲混合著手機振動的聲音的吵個不停,讓人生出煩躁。
微眯著眼睛伸出手去,摸索半天才摸到了床頭柜上的手機,然後將手機屏幕上的鬧鐘一滑,睜開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看看那個時間點。
算了,還是繼續睡吧……
才早晨六點整。
閉上眼睛之前,她又在心中喃喃,最近好像總做這樣的夢,好奇怪啊。
莫顏是個愛睡懶覺的人,只要是不需要早起的日子就一定要睡到死。
但最近這幾個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太久,起床之後都會很不舒服,頭脹頭暈。
時間一長,搞得身體都弱弱的。
上個月又淋了一場雨,直接生了一場大病,掛了幾天點滴。
她敬愛又畏懼的母親林安女士給她請來的年輕醫生說:「小女孩,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底子差了些,缺少鍛鍊,身體上就是這個了,每天早上跑幾圈,就什麼藥都不用了。倒是另外的需要注意些,小女孩好像比較敏感,容易多思多慮,所以我建議可以請一個心理醫生……」
這些問題原本是在另一個房間醫生單獨對林安女士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聽見了,但她並沒有仔細的思考這個問題,好像下意識的將其忽略了。
之後,在年輕醫生的建議之後,心理醫生暫時沒有看到,但她看到了母親給她請來的營養師和健身教練。
她開始了長達一個月要命的生活。
為什麼說一個月,因為她只堅持了一個月,又因為林安女士國外即將合作的重要合作人出現了問題,飛國外了,沒辦法管她了。
也不是說徹底結束,基本的運動還是有的,只是稍微放鬆了一些,沒那麼累了。
水龍頭的水嘩啦啦的流。
剛跑完步,洗完臉後,關掉水龍頭。
莫顏抬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這張臉無疑是漂亮的,皮膚白皙,五官精緻,但因為長期睡眠不好,眼下有一團淡淡的黑眼圈,人也看上去有些清瘦。
她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的手肘內側,她總覺得那裡應該有一塊消不掉的猙獰的長疤。
但是那裡是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她又重新抬頭看向鏡子,看著自己穿著一件簡單的運動背心,腦袋上是乖巧柔順的黑色長髮,她總覺得那個樣子有些看不順眼,這樣的念頭只是一瞬間,過後她就會忘記。
她今年十九歲,頭腦聰明,大學已經提前畢業,原本母親想讓她繼續讀,但是她堅持不下去了。
因為莫顏有著嚴重的社交恐懼症,每天的微笑就像是戴著面具在生活,真的太累、太累了……
所以最後一次德國的畢業旅行後,她就一直待在了18歲生日時收到的成人禮,一處獨處於山間的獨棟小別墅里,龜縮著沒有再出去。
摔摔手上的水珠,轉身拉開廁所的門,走到旁邊的小廚房給自己倒了杯之前就溫在鍋里熱水中的牛奶,然後端著牛奶又走到外面的電腦桌處,拉開椅子坐下,隨手將牛奶放在旁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鍵上作響。
不過雖然她現在沒有讀書,也沒有進入父親或者母親的公司,在小別墅里縮著除了刷劇就是看番,無聊的不能再無聊,但還是有一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的小小工作——作者。
因為她經常會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而且好多夢都可以連貫起來,組成一個個完整的故事,雖然好多夢醒來後沒多久就會忘記。
只記得少數的一部分。
但記得的時候她就會儘量把那些夢記錄下來,然後儘量將它連串起來,編寫出來,在抱著某種隱秘的心思發在了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