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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聽天書,高蘇堯一臉懵逼,他悲催的想,做人還有比他更苦命的嗎?一不留神,心上人被人拐跑了,再不留神,兄弟也跟著沒影了,當真一言難盡。
在眾人情緒都陷入低迷時,寒假最後幾天悄然過去,迎來了開學,他們正式進入高二下學期。
教室還是那個教室,座位還是那個座位,只是鹿晗同桌的位置,卻永遠的空了出來,老妖婆不知從何處,也了解到了時間的一些情況,惋惜的嘆了一口氣,在舒羽的堅持下,並沒有重新安排座位,相信並等待著那人的歸來。
蘇伊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又親眼見證了舒羽從大小姐到望夫石的華麗蛻變後,再也不敢起表白的心思,仿佛所有的勇氣,自那天起,都消失殆盡了。
何況,她看得出來,鹿晗現在並沒有那種心情,雖然他很少表現出來,但她還是敏銳察覺他自時間走後,情緒的萎靡,畢竟那可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啊,這一走,誰都沒底他回不回得來,畢竟一個不小心,天人永隔,客死他鄉,此生,再無見面的可能。
「劉小潔,你見到藍夕了嗎?」
某日放學後,蘇伊整理著桌面,一個梳著馬尾的女生突然走到她身側,拍她的肩問道。
「沒有。」蘇伊搖頭,將課本全都塞進抽屜里,瞟了她一眼,「你找她有事?」
「也沒什麼,就是借了她一本書,說好今天還的。」那女生摸頭納悶,小聲嘀咕:「奇怪了,明明書包還在座位上,人跑哪去了?」
「你說藍夕?我剛剛見她進了二樓廁所,不過只瞄到了一個模糊的背影,不確定是不是她。」一個捧著書的女孩路過,聽到她們對話,不禁插嘴道。
「二樓廁所?」馬尾女一聽,馬上搖頭,擺手笑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啦,二樓廁所不是堵了在通嗎,都被封起來了,怎麼可能有人進的去?」
「唉,小說我還是明天還她吧。」馬尾女聳肩,無所謂的轉身,同捧書女孩一起離去。
蘇伊眉頭微皺,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們的背影,起身,走至教室窗前,探頭往下望,六樓的高度,層層圍欄,渺小的影,看不清二樓廁所的具體方位。
第三次,蘇伊眯眼,手悄悄握緊,開學以來,這是第三次有人問她藍夕在哪。
「你他媽的,我叫你離韓奕遠一點,聽見沒有?」
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一個文弱的女孩被二三個衣著另類的少女推推搡搡,逼至牆角,瑟瑟發抖。
少女們眼神狠戾,毫不客氣的對女孩拳腳相加,尖長鋒利的指甲狠狠刮過她的皮膚,不一會兒,女孩白嫩的臉上就出現了深深淺淺大小不一的傷痕,滲出了血珠。
空氣中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屎臭味,藍夕抱頭蜷縮在地,眼睛腫成一條縫,烏黑青紫,卻一點未濕,她默默忍受著加諸於身的所有暴力,全身都在叫囂著疼痛,她想反抗,卻無力反抗。
原來小潔當初就是這種感覺啊,生不如死的感覺,藍夕咬著唇,撐著意識,睜著浮腫的眼,努力不讓眼淚溢出。
這一定是報應,對小潔見死不救的自己的報應,她心冷的想,所以有什麼資格哭泣?又有什麼資格期待獲救?
「喂,你聽到沒有?」一女生不耐煩了,像拎小雞般揪起她的衣領將她按在牆上,眼睛危險的眯起,威脅道:「你要再敢纏著韓奕不放,信不信我讓你在學校混不下去?」
藍夕艱難仰起頭,睜大眼睛辨了女生的臉許久,卻始終看不清她什麼模樣,就像她當初看不清周晴一般,她們總是喜歡濃妝艷抹,用厚厚的粉餅和嚇人的口紅遮掩自己本來的面貌,自以為很美麗,卻早已在歪路上越走越遠。
藍夕不知為何,竟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還扯起破了的嘴角朝她笑了笑,聲音嘶啞道:「我是因為喜歡韓奕,才一直追著他,你如果也喜歡,也可以去追他,你要知道,就算你把我從學校逼走了,沒追到韓奕,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是白費功夫而已。
「你!」女生似乎被激怒了,氣得臉通紅,渾身哆嗦,「我的事情還不用你管,死不聽勸是吧?很好,我把你衣服扒光,看你有臉去喜歡誰!」
藍夕這才慌了,雙眸染上了恐懼,未來得及掙扎反應,一道淡淡的聲音忽然從門口處傳來,平地驚雷,在每個人的耳旁炸響——
「你要是敢把她衣服扒了,信不信我把你褲子脫了。」
眾人驚,尋聲望去,一個身材高瘦,短髮垂肩的女子倚在門框,唇邊帶笑,眼裡卻無絲笑意,看著她們,一字一句,「包括內褲。」
「……小潔?」藍夕呆呆看著女子,不敢相信的揉眼。
「小潔!?」在眾女驚疑不定時,一女生聽到藍夕喊的名字,跳了起來,手指顫抖的指向蘇伊,目露震驚,「你就是傳說中以一敵三把周晴撂倒並逼她退學的那個劉小潔!?」
音調上揚了八度,很是尖銳。
「……」蘇伊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前竟跟著這麼多的形容詞,聲名遠揚的讓她有點不敢相認。
不等她清清嗓子說些牛哄哄的台詞裝裝逼時,聽了那女生所言,其他女生一個寒顫,看向她的眼神瞬間變了,不知是誰大吼著一聲快跑,眾女腳底抹油,一溜煙的從她身旁穿過,一下就不見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