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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溫柔卻仿佛有什麼瞞著他的大哥,吊兒郎當卻藏得更深的二哥,還有嚴厲的仿佛在謀劃著名什麼的父親,不知不覺間這個看上去很溫暖的家也籠罩了一層陰影。
這天早上鼬又一次地拒絕了佐助練手裏劍的要求,於是六歲的孩子賭氣般地坐在走廊上,稚嫩的臉上有淡淡的寂寞。
「喲西,於是今天犬耳決定!」銀時大步走來單手將佐助抱起,「小佐助把銀sama哄高興了今天就大發慈悲陪你練手裏劍哦!」
佐助在他懷中掙扎,「混蛋把我放下來啊!起碼把你這身血洗掉了再說啊髒死了!」
「胡說哪裡是血這些只是吃飯不小心粘的番茄醬而已。」
「你把我當白痴麼這麼明顯的血腥味啊!混蛋受傷了就安分一點啊!」
「不,不要胡說!阿銀我可是被稱為奇蹟的男人,怎麼會做出受傷怎麼失態的事情,都、都說了是番茄醬啦!」
佐助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對視一會兒後,銀時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呵呵,果然被拆穿了麼?其實都是別人的血啦~」
佐助臉色陰沉地按了按他的腹部。銀時臉色發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佐助趁機掙扎著下地。
銀時不滿地「嘖」了一聲,咕噥道,「現在的小鬼真難哄。」
佐助繃著臉將他推到浴室,命令道,「洗乾淨了再出來!」然後邁著小短腿兒向客廳跑去。
等銀時草草洗完出來,發現小豆丁已經一臉嚴肅地跪坐在客廳等著他,面前放著一個家庭醫療箱。
銀時哈哈地假笑了一聲,「真的沒事啦~」一邊說著一邊盤坐在了佐助的對面。
佐助堅持地看著他,銀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拉開了浴袍給他看,只見腹部的傷口竟已處理好包好了繃帶,想來是因為怕他看到傷口剛才在浴室自己處理了。
佐助低下頭去,半晌悶悶地問了一聲,「痛麼?」
「嘛,大概相當於你練手裏劍把自己腳扭到的程度。」
「白痴你才練手裏劍把自己扭到了呢!」
佐助氣得臉頰緋紅,銀時失笑地一彈他的額頭,「小鬼這是惱羞成怒了吧哈哈~」
佐助氣惱地捂著自己的額頭,「不要總戳我啊混蛋哥哥們!」
看到再逗可能就真要爆發了,銀時果斷站了起來,故作帥氣地豎起大拇指,「快走吧小鬼,讓你見識一下銀sama天下無雙的手裏劍技法。」
佐助鼓著臉頰生了一會兒悶氣,還是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跟著他去了訓練場。
*
訓練場內。
「於是這就是你天!下!無!雙!的手裏劍技法麼?!」佐助崩潰地雙手抱頭,看著銀時甩完手裏劍故作帥氣的背影,「十靶脫了九靶,你到底是怎麼從忍者學校畢業的啊?!」
銀時艱難地扯著嘴角轉過身來,一縷血從腦門上流下,「呵呵,今天糖量不足狀態有些不好一時失手,喲西,我們再來一次。」
「停!」佐助驚恐地睜大眼看著他腦門上插著的手裏劍,「不要亂動啊混蛋,我不想看你流血至死啊。」
銀時迅速地伸手把腦門上的手裏劍拔下扔到身後,「流血什麼的完全是錯覺啦阿銀才不會做出把手裏劍扔到自己腦門上這麼不帥氣的事呢!」
佐助的臉色都有些發青,直接以命令的口吻吼道,「混蛋,坐下!」
銀時立馬毫無節操地跪坐下來。
佐助埋著頭手忙腳亂地在醫療包中翻找著繃帶。
銀時一把按住了他顫抖的手,聲音異常的沉靜溫柔,「沒事的啦,不要慌,阿銀我的血量超足的。」
似乎有水滴落在覆蓋的手背上,佐助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你這個笨蛋手既然受傷了幹嘛還來陪我練手裏劍,一天不練又不會死。」
銀時揉了揉佐助的發頂,「誰叫你一副被遺棄了的小狗的表情。」
「才沒有!」
「好吧,其實不是因為受傷的原因啦,阿銀我本身手裏劍成績就爛啦,超廢材的。」
「廢材會只用一年就從忍者學校畢業了?不要把我當白痴啊。」
「那是因為我其他方面很強啊,所以手裏劍廢材一點也勉勉強強讓我過關了。悄悄告訴你,其實你別看鼬平時一副超拽的樣子,其實他也有苦手的地方呢。他查克拉量超少的,所以只能拼命鍛鍊結印和手裏劍技巧之類的省著點查克拉用。」
「真的?」佐助疑惑地抬頭看銀時,眼睛裡還殘留著淚水洗過的水潤光澤。
「當然是真的!」銀時篤定地說著,「你不要看大人們整天一副拽到天上去的樣子,其實都各有各的煩惱和廢材的地方呢。你白天看到的帥氣大哥,晚上說不定也會因為甜食吃多了鬧牙疼,一臉嚴肅的大叔們,也會一邊喝著酒一邊抱怨著人生。只是在小孩子面前呢,總是不自覺地就逞起強來,不想被這樣可愛的小孩子看到丟臉的一面啊,要讓他覺得可靠和安全呢,這樣的心情當你哪天遇到想要保護的更小的孩子的時候大概就會懂了的吧。」
「所以說不要著急啊,佐助。」銀時對佐助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慢慢地,慢慢地成長起來吧,不要惶恐,不要害怕,沒有人是完美的,總會有這樣那樣糟糕的性格缺陷或者不擅長的地方。你只需要好好看著這一路的風景,這午後的美麗春光,然後總有一天當你能夠接受自己的不完美與弱小時,你才會真正變成從容而內心強大的大人,到那個時候,再來對此時笨拙的自己一笑置之吧。而在這之前,所有的風雨,我都會為你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