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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時覺得,必須要讓鼬更早地學會反省自己,認識自己,才能在今後,更好地將他從絕路上拉回來。
一個人,總是性格決定命運,如果鼬不從根本上變得成熟豁達起來,那麼一切外界的努力不過是徒勞而已。
所以他決定實施止水的計劃。
他故意用疾風驟雨般的攻勢讓鼬只能集中精力應對,而體術不如他的鼬自然沒有放水的餘地只能全力反擊。
而假裝近身被鼬捅死這種方案是很難實現的,因為以鼬的經驗,重傷和致命傷很容易判斷出來。要真玩兒死了就樂子大發了。
於是銀時選擇在被鼬砍中一刀後順勢從高塔上跌落,鼬在措手不及之下很難拉住他,而他只需要在下落到一定速度時,運用萬花筒將時間停滯。
銀時的萬花筒能力是,除自己「賦權」的物體外,森羅萬象的時間都要停滯兩秒,平時他戰鬥時會賦予自身在停滯的時間內行動的能力,但這次他將自身的時間也停止,這樣只需一瞬間,他的速度便會減為零。
重新開始時間後,速度又會重新計算,這樣落到地上的衝量便會大大減少,並不足以致命。
但這樣從旁人看來,這一切是連貫的,他是重傷後從那麼高的地方以極快的速度自由落體落地的,從常識來看就沒有什麼生還的可能,這是人思維的盲點,很少有人能想到時間忍術。於是由於事情失控而震驚的鼬即使是眼力驚人,也很難在心神動搖下發現銀時最後施展的假死的小小幻術,甚至於他可能連下來檢查那個血肉模糊的身體的勇氣都不一定有。
而且銀時還做好了準備,如果鼬真來檢查,他還可以用時間停滯的方法在短時間內只停掉自己身上的時間,也就是說自己的生命體徵也會停止。
總而言之,為了順利裝死,銀時基本上謀殺了他所有的腦細胞,但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卻意外的順利。
因為佐助回來了……
當銀時看到佐助騎著忍鷹回來時,他就知道,玩兒!脫!了!
佐助與鼬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兩種類型。如果說鼬是需要刺激一下的性格的話,佐助就是完全經不起刺激的性格。
如果佐助在這么小的時候看到這麼殘忍的畫面,絕對會生出十分偏激的想法。
銀時可不想他把一個兄弟從極端上拉回來又把另一個兄弟推向了極端。所以一開始他才支開了佐助,只等騙過了鼬再去找佐助,到時候隨便忽悠一下便可以騙過佐助,然後兩個人乾脆神隱起來,等時機成熟了再去找鼬。
一切計劃看上去都很完美……
卻沒想到那隻該死的忍鷹就因為毛被揪禿了這等操蛋的理由就回來了!
於是事情完全脫軌了!
僅憑佐助的閱歷和眼力,即使是開了寫輪眼,也不足以看穿銀時精心施展的幻術,而有了佐助的牽制和刺激,鼬就更沒有機會下來檢查銀時的死活。
而事實上也是,在確認佐助昏迷後鼬就直接帶著他趕回了木葉,別說給銀時收屍了,他根本是動搖到連多看一眼那血肉模糊的身體的勇氣都沒有。耗費了僅餘的一絲精力刺激佐助,他怕他一回頭剩餘的理智就會崩潰,但佐助卻還等著他保護,他沒有崩潰的權利。
當然銀時為了逼真,幻術的效果是做得誇張了一點,面目全非完全是寫實版的跳樓現場什麼的……這樣誇張的結果就是,以為自己親手造就這一切的鼬第一次不敢直面這慘澹的人生……
本來玩兒脫了的銀時還真有可能會原地蹦起來大笑笨蛋上當了之類的,結果那時因為太過震驚於佐助的到來,導致他發動萬花筒的時機過早,以至於跌下來的時候速度超過預期完全被摔暈了。
後來鼬與佐助的互動他沒有看到但大致也可以想像是怎樣一種蛋疼的情景。
等銀時從昏迷中醒過來時,他已經被烈日曬得奄奄一息且身受重傷不能動彈。待他覺得這次真的玩兒大了可能要把自己交待在這兒的時候,一個異常耳熟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喲,需要幫忙麼?」
銀時看也不看,直接回到,「你也來了啊,假髮。」
那聲音毫不猶豫地立馬回答,「不是假髮,是桂!」
於是就這樣,銀時得救了。
在養傷期間,銀時得知了桂的來歷。
這貨一直覺得這裡是他的腦內妄想劇場!
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7歲左右被老爹追殺的苦逼孩兒,追查之下得知老媽的苦心後各種潸然淚下。看到額頭上的「愛」字後就自詡「愛的戰士!」,察覺到村中各種沒人性和不人道後,他革命家的靈魂就覺醒了,在村中搞起了他常在幕府統治下搞得那一套。
由於強大的力量+嫻熟的政治手腕+煽動性的演說天分+說也說不清的領導氣質=天生領袖,還真給他搞到不少狂熱的追隨者,可惜因為時間太短根基淺薄被四代風影及時掐熄了革命的小火苗,於是他又不得不開始被迫流亡,過起了他「逃跑小太郎」的生活。
雖然一直以為這一切只是他的腦內劇場,但他仍是很盡職盡責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甚至給這個劇場擅自加了一個設定,他對銀時說,「我覺得我額頭上這『愛』字是有深意的,它鞭策我要努力地在這世界傳播愛,做一個愛的戰士!」
銀時的回答是直接把他的腦袋踩進了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