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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不試過怎麼知道?留給你看哦!」
聞言止水站起身來,挑釁地勾了勾手指,「那你來呀。」說完已經瞬身離去。
銀時立馬跟上。雖然速度比不上族中有名的「瞬身止水」,但好在對方也不是要全力擺脫他,所以在南賀川邊,銀時終於追上了止水。
止水靜靜地佇立在河邊,銀時慢慢地走過去,「這個地方風水不怎麼好啊,你確定要在這裡?」
止水指了指河面,「叫止水的傢伙死於水中,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麼?你說他的身體能不能止住這奔騰的河水?」
「少年你想太多了。」銀時走過去搭上止水的肩,「河中的肉食動物們會很高興地分食了你的血肉。」
「是啊,」止水悵惘的看了看河面,今天的他似乎格外容易感傷,「不自量力地妄圖以一己之力阻斷河流的流動,最後卻落得血肉被分食的下場,真是個格外有寓意的故事呢。」
「所以為了不被今後的熊孩子麼當成反面教材嘲笑,還是默默掩埋了自己的黑歷史然後苟延殘喘地活下去吧。」
止水轉過頭來,留著血的眼眶顯得有些悽厲,但他的神情卻很平靜,「成為反面教材不也是有意義的麼?」
銀時頓了頓,「你只是不小心信錯了人。把真相告訴別人就好了。」
止水又笑了起來,「今天的你真是意外的甜呢。當初你告訴我不要相信團藏?我信了麼?說到底人都是狹隘的存在。只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自己腦中所判斷出來的真相。特別是我們這種所謂有能力的傢伙們,更是自負得厲害。所以啊,我得告訴大家,錯信就是這樣的下場。」
他頓了頓,眯起眼看向湍急的河面,接著說道,「如今的『根』已經不是當初的『根』了,它已經因為過分貪婪,吸食了太多的雨水而開始腐爛,從根部開始腐爛的木葉已經搖搖欲墜了。希望我的死,能讓一些人覺得,團藏已經不值得效忠,相信他的人就會如同我一樣被棄如敝屣不得好死,失去了人心的他,總比眾望所歸的他對木葉的危害要小一些。」
「不會有人知道你的下場的。你的死會像雪花飄落河面上一樣激不起任何波紋,轉瞬即逝。」銀時以一種近乎冷酷的聲音說著,「所以你的死不會有任何意義,別人只會把你看成無法貫徹自己的信念被人利用又被人背叛屈辱死去的敗犬。」
「今天才發現你這傢伙也有嘴巴這樣毒的時候,」止水毫不在意銀時的語氣,自顧自地說著,「哪怕只有一個心存木葉與和平的少年,因為得知了我的真相而對如今的『根』心存防備,從而尋求其他實現和平的方法,那我的死就是有意義的。木葉的『根』已經腐爛,想要救活她,就去尋求別的辦法吧,嫁接也好,扦插也好,移植也好,讓她再一次生機勃勃地生長起來吧。」
「你這彆扭的傢伙,這麼曲折的表達誰會理解呢?」銀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即使是憧憬著你的傢伙,怕也是會以為你是因為對宇智波家失望同時為了木葉的和平而獻身,而這樣理解著繼承你遺志的傢伙,怕是會被你的死所激勵,做出更加奮不顧身的事來吧。」
「確實是為了木葉的和平而獻身吶。至於宇智波家族的人,我並不討厭呢。只是覺得大部分人過分感性了些,又只會關注自己內心世界的感情,這樣性格的傢伙們,會成為很好的詩人啦、小說家啦、音樂家啦,總之適合各種內省纖細的東西。卻唯獨不適合成為政治家,身在高位的人,要有愛著每一份美好的博大,包容著每一份痛苦的胸懷,同時又要有絕對的理智,不因為私心和過於充沛的感情而做出偏頗的選擇,必須要犧牲的時候要毫不手軟地做出選擇,既要多情,又要無情才行呢。」
「原來你也是這麼想著的麼?」銀時會心地笑了起來,「說起來讓宇智波這麼一群傢伙來從事忍者這樣的職業本身就很殘酷又危險啊。這個世界呢,就該合理的分工,粗神經的傢伙們就該去從軍,纖細的傢伙麼就該去從文,狡猾又可愛的傢伙們就該去從政。每一個人都在合適的位置上,每一個孩子都有受教育和選擇自己人生的機會,每一份才能都得到充分的發揮,每一份善意都會得到感謝,每一份罪惡都最終會被懲罰。」
「這就是你心中的理想世界麼?美好得讓人想要流淚啊。」止水微笑著看向銀時,「說了這麼多,終於讓你說出了心裡話,一直覺得你應該是個心懷繁景的人,如今看來,還要超出我的想像。再一次地確信了我的選擇果然沒錯。」
止水的言外之意讓銀時產生了警覺,「你做了什麼?!」
止水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這麼說著的他抽出了自己的手裏劍攻向了銀時。
銀時本能地抽刀反擊,卻在砍下去的一刻感覺不對,生生止住了動作。
刀刃距離止水的要害只有一厘米,如果砍下去絕對是一刀斃命。而止水卻表情平靜,沒有任何要反抗的動作。
心中有一個聲音仿佛在不停催促著銀時砍下去,銀時的手上青筋畢露,艱難地與那個聲音對抗著,他紅著眼睛沖止水吼道,「你這混蛋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止水輕哼了一聲,「果然是蠢貨呢,現在才察覺,這就是最強幻術『別天神』啊。」
「於是『別天神』下的暗示根本不是什麼『守護木葉』而是『殺死你』麼我今天才發現你根本不是什麼抖S而是抖M啊!」銀時的握著刀的手因為對抗而劇烈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