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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怎麼好像真的冒出了什麼可疑的設定不是說你們星球的革命就是團扇與風扇之爭這種程度的麼?」銀時一臉受不了地嚷了起來。
鼬抿嘴笑了笑,「團扇就是要完全開發夢見能力,風扇就是要完全封印夢見能力。因為怕引來外族的覬覦所以族內幾百年來一直使用的是暗語。」
「所以說既然是暗語的話,這麼輕易地說出來沒關係麼?總感覺你們過得也挺不容易的樣子啊。」銀時的語氣突然有些感慨。
「比動不動就滅族什麼的還是好多了。」鼬毫無壓力地說出了這樣的驚人之語。
銀時腳步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是麼?原來你夢到了。」
「嗯,在見到了你之後開始的。」
「之前還夢到過什麼?」
「在有的世界是間諜,有的世界是黑道分子,有的世界是反思文學的作家,有的世界是演技精湛的演員。但總的來說,每個世界都過得不太如意的樣子,總是喜歡走極端把自己逼到很蠻絕望的立場。」仿佛訴述著一個有趣的故事般,鼬略帶興致地這樣說著。
「我想這大概還是本身性格的問題。想太多,不知道補充鈣質。」
「這麼想來,大概還真是性格缺陷也說不定。沒事總是喜歡想一些什麼是虛幻啊什麼是真實啊之類的關於意識和物質的究極問題。前兩年的時候還覺得這樣的自己蠻有深度來著。」
「社會上統稱這種現象為中二病。」銀時毫不猶豫地論斷道。
鼬絲毫不在意銀時的吐槽,繼續說著,「後來做了兩個相似的夢,同樣的世界,完全不同的結局,一個非常悲傷,一個卻非常溫暖。引起這個區別的過程僅僅是有一個人一直陪在他身邊,告訴他不要胡思亂想,多喝牛奶,多笑一笑。」
銀時沒有接話,鼬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後來想,這世間的道理,大概沒人能夠想得清楚,想得越多,反而容易把自己套住。那麼多的哲學家,爭了幾百年都沒爭清楚物質在前,還是意識在前,在沒有吞槍的覺悟前,我覺得還是不要再思考這個問題為好。」
「非常明智的選擇。人只需要思考明早喝草莓牛奶好還是咖啡牛奶好就可以了。」
「確實如此呢。」鼬感慨般說了一句,然後突然提出,「如果有辦法平行世界的另一個他傳遞一些信息的話,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沒有了。」銀時飛快地回道。
「原來你也有彆扭的時候。」鼬輕笑,不過並沒有拆穿他的窘迫,轉而說道,「說起來過兩年佐助說不定也會覺醒這種能力。現在都這麼黏你了,如果真夢到那個世界的你,不知道還會黏成什麼樣子。」
「怎麼,當哥哥的寂寞了?」
「有點呢。有天晚上他的夢話是長大了要嫁給銀醬呢。」鼬的聲音里莫名有股危險的味道。
銀時一腦門冷汗,「你們家怎麼教孩子的……」
「母親有段時間把佐助當女孩子帶來著。」
「我怎麼不知道她原來有這詭異的愛好……」銀時的聲音都有些抖。
「畢竟會受不同世界的風氣影響。」鼬非常淡定地說著。
「我總覺得你是在吐槽這個世界的節操和下限……」
「這個世界原來還有節操和下限的麼?」
「……」
接近家門的時候,已經等在那裡的佐助飛快地跑了過來,銀時果斷地結束了這個危險的話題,把鼬放下來又用手抵住了想要撲過來的佐助。
這天的月亮是滿月,大而明亮地低垂在天空。
告別的時候,鼬突然毫無預兆地給了銀時一個擁抱,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謝謝。」
銀時愣了一下,看到鼬對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他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那個擁抱,傳遞了整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