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
「謝郎君。」范無咎意味不明地低聲喚道,「怎麼如此主動為我寬衣解帶,可是迫不及待與我同塌而眠?」
謝必安若無其事地將手抽出來。
他拿起一床被褥鋪在地上。
「你睡這。」謝必安示意范無咎打地鋪。
「竟然讓傷者躺在地上,謝郎君好狠的心。」
雖嘴上這樣說,但范無咎還是知趣的捂住傷口從床榻上下來,就勢在地上鋪好被褥上躺了下來。
他自知今日已經謝必安的忍耐邊緣試探了幾次,不敢再將這冷麵的謝郎君得罪了,到時他便被趕出房門,流落街頭了。
見范無咎躺好了,謝必安也坐上了床榻。他伸手解開自己束起的長髮,玉似的手指一扣,烏黑的長髮便潑墨般的披散而下。
雪白的皮膚在昏黃的燈光下就像帶上暖意的白玉,范無咎還從未見過一個男子的皮膚會如此白,竟比那些日日養在深閨的姑娘都要白上許多。
看著這張臉,哪怕這臉上的表情再怎麼冷瞧著也是一種享受。范無咎還沒來得及多欣賞幾眼,下一秒那雙鳳眼便橫斜過來,與這雙桃花眼對上。
一塊黑影從床上扔下來,范無咎伸手抓住這個沉重的飛來之物,竟然是一個沉重的頭枕。
還沒等他把這個頭枕拿到邊上,屋內的光突然滅了,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謝必安將燭火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范無咎:成功睡一房,計劃通
第61章 晉江獨發
清早, 外頭傳來的敲門聲將謝必安從睡夢中驚醒。
窗外有隱隱的光斜射入進屋中,屋內還是晦暗的一片,僅有的光線看不清景象。
謝必安的臉陷在柔軟溫暖的被褥中, 剛從睡眠中醒來的腦子鮮少的愣了愣。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的這麼沉了, 按理來說在晨光剛亮起來他就能醒來, 但今日看樣子起晚了。
難道昨夜的藥粉也対他有作用?
謝必安手扶著腦袋, 從床榻上下來。
腳已落地,謝必安就發現有不対勁的地方來。
他看著空空如也的被褥,哪還有范無咎的身影?
范無咎又一次在他眼皮底下逃跑了嗎?
謝必安的神智已經清醒,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他的面容沉下來幾分, 幾乎要和黑暗融為一體。
「叩叩——」
沒有聽到有人應答,屋外的人又敲了敲。
只能先將這些放到一遍, 謝必安朝屋門口走去。
這短短的幾步路謝必安思考了許多如何再尋找到范無咎的計謀。
走到門前的謝必安伸手將門打開。
屋門一打開, 外面的燦爛的陽光便撞了謝必安滿懷,此時太陽高懸,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乍然從暗到亮的環境讓謝必安的眼睛忍不住一眨, 但是比起炫目的陽光, 謝必安忍住眼睛的刺痛感看向這位敲響他屋門的「客人」。
來人桃花眼絢爛宛若身後朝陽,他看著謝必安有點錯愕的臉露出了一個笑,拎起手中的東西展示給謝必安。
「謝郎君,看看我買了什麼?」
范無咎手中的是一隻烤的色澤發亮的烤鴨, 散發著撲鼻的香氣, 光是聞著就已經讓剛從床榻上下來的謝必安腹中更覺飢餓。
還沒等謝必安說一句話, 范無咎就大搖大擺地拎著這隻烤鴨進屋。
自然的根本不像是昨日才入住謝必安家中的人, 而像是已經在這屋中與謝必安同住幾十年的。
將用油紙包裹的烤鴨放在桌上, 范無咎姿態熟練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後見謝必安還站在打開的門邊看他, 便疑惑地問道:「怎麼了謝郎君,怎麼站在那看著我?」
「這是哪來的?」
謝必安將門關上,手指向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烤鴨。
「不是搶不是偷,您放心吧謝護衛。」
范無咎歪頭盯著謝必安,十分坦率。
「我沒有記錯的話。」謝必安在范無咎面前坐下,「你的身上並無銀兩。」
范無咎身上有什麼東西,親自搜過身的謝必安清楚無比。
聽到謝必安的話,范無咎挑眉。
「將我那把彎刀給賣了,換的幾兩碎銀。」范無咎指尖在桌面輕點打下一個節拍,「只為博得謝郎君的歡心。」
將桌上的烤鴨往謝必安面前推了幾分,范無咎催促:「謝郎君,快些開飯吧。」
怎麼想都知道範無咎滿口謊言沒有一點實話。
將那鑲嵌珠寶的彎刀賣了,就為了換眼前的烤鴨?
沒有繼續和范無咎掰扯,謝必安起身去洗米煮飯。
獨自生活了幾年,這些事情謝必安一人也能做的井井有條。
范無咎撐著腦袋在桌前坐著看謝必安的動作,看眼睛卻落到謝必安被腰封束著的腰上。
意氣風發的冷麵郎君,連腰都是勁瘦的,仿佛一攬就能緊緊箍住。
正漫無目的等著,門突然又被敲響了。
謝必安今日不當職,因此不用去衙門,整日都是謝必安的個人休息時間,按理來說應沒有瑣事打擾了,那此時敲響屋門的……?
范無咎往裡屋看了一眼,謝必安還在挽著袖子淘米,估計是敲門的聲音太小,只有坐的離屋門最近的范無咎聽到了聲音。
他起身將屋門打開,乍一看門外並沒有人,但范無咎低下頭,發現站在門外的是一個未及他腰長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