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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誘哄?什麼真心?
在他們心中原本這兩人是完全沒有交集,現在秦夫人這話一出,莫非其中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公堂之上,慎言!」老馬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瞬間將場面鎮了下來。
但是秦夫人心中憋著一股怨。
之前那些死在他們手中的人不過都是該除去的,就算是死了也不為過。
現在倒是翻出舊帳來審他們了?!
她心中憤憤,想到與他們一同入獄的秦瓊,前面就憋著的怨氣更重。
都是謝必安的錯。
朝他拋了橄欖枝也不知道感恩。
自己的兒子真是太單純看錯人!
范無咎坐在公堂之上,準備按照流程開始審問。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秦家這次是真的要玩完了,現在不過是時間問題。
死在秦府手中的百姓不計其數,只不過這次秦府想不到秦瓊當時隨意用箭射死的拾柴者,在這個時候會搖身一變變成王朝的駙馬。
曾經在他們眼中和畜生沒什麼不同的人變成了他們惹不起的人。
秦家縱橫十多年,在此刻終於踢到了過不去的鐵板。
在所有人等著范無咎開始審訊的時候,前面被呵斥安靜下來的秦夫人突然站起來沖向邊上的謝必安,五指呈爪狀,尖利的指甲亮出。
人群中傳出一陣驚呼。
秦夫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廝打謝必安!
好在謝必安早有準備,敏銳察覺到秦夫人的意圖,謝必安飛快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過秦夫人的襲擊,但是或許是昨晚辛苦了一夜的原因,他不如往日敏捷,還是被秦夫人抓到手上。
好在這一下只抓到了謝必安的衣袖,但秦夫人的力道之大,竟然直接把謝必安的衣袖抓破出一個豁口。
不對!
謝必安仔細去看他衣袖上的破損口子,切口齊整,明顯不是指甲抓出來的,而是鋒利的利器。
秦夫人手中抓著其他的東西。
其他護衛早已在秦夫人有異動的時候衝上來,將秦夫人控制住。
他們查看秦夫人的手指,果然在她的手指中抓著細簪子。
秦府已經囂張至此,在公堂之上都敢蓄意傷人.
老馬沉著臉走過來,拿起護衛遞給他秦夫人所用的東西,還是是一根銀簪。
他拿起銀簪仔細看了看,在銀簪的簪身上還發著黑色。
「這上頭抹了毒藥!」老馬皺著眉說道。
此話剛落,老馬的邊上傳來一聲響。
他抬頭,本應該好端端坐在公堂上的范無咎突然站起身,徑直朝謝必安走去。
「范縣令……」老馬欲言又止。
秦夫人蓄意傷害謝必安,老馬心中同樣憤怒無比,只是現在還在公堂上,范縣令就這樣離開他的位置直接走到謝必安那是不是不大好?
雖然知道你關心謝必安,但是也不用這麼急不可耐啊!
現在的老馬終於有點明白當初他提醒謝必安結果謝必安讓他放下心的原因了,范無咎這副模樣,看著確實是不用擔心他給謝必安穿小鞋什麼的,反而要提醒范無咎收斂些,至少在公堂上要先控制住啊!
謝必安掀起袖子,低頭現在查看自己的手臂。
好在秦夫人只劃傷了他的衣袖,並沒有碰到他的手臂和其他地方。
前面被秦夫人碰到的那隻手突然被另外一個人抓住,輕輕抬起。
謝必安抬眼,就看到正緊張低頭看著他手臂的范無咎。
范無咎的皮相骨相如如此無懈可擊,哪怕現在在謝必安面前低著頭的弧度也是俊俏極了。
細密的眼睫垂下,長的好像馬上就要碰上謝必安的手臂。
范無咎仔細查看了謝必安的小臂,確認謝必安的這條手臂和另外一條完整無瑕,沒有一點傷口還勉強安下心。
他看著被劃出一道長口子的袖口,眼眸陰沉。
如果謝必安真的被秦夫人傷到了,那范無咎覺得自己可能要發瘋。
他留在上京本就為了謝必安,如果因為這個讓謝必安受到傷害,那他的行為也沒有任何意義。
「無事。」看出范無咎的擔心,謝必安低聲開口說道。
范無咎的動作仿佛他是一個易碎的珍寶,小心翼翼的讓謝必安反倒無可適從。
但是與此同時其他人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明顯多了起來,謝必安一轉眼,就看到呆滯似乎要靈魂出竅的老馬還有一眾看過來的護衛。
哪怕面無表情也無法遮掩他們那雙迷茫眼睛中的震驚。
不用轉頭,落在他身後的目光也明顯的幾乎要帶上熱度,甚至能想像到圍在門外探頭看過來的百姓看向這邊的模樣。
他被范無咎抓住的手縮了縮,謝必安又一次開口:「真的無事。」
范無咎這才抬起臉,但是他抬頭就對上了一大圈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
紛紛好奇地盯著他和謝必安
范無咎:……
掌中令人的手指縮了縮,碰著范無咎的掌心,謝必安趁著范無咎頓住的這刻縮回了手。
努力藏住臉上的熱意。
謝必安眼神示意范無咎快些回去。
「范縣令真是關心下屬,體恤百姓啊。」
圍觀的人群中突然冒出了這一句,紛紛贏得其他百姓的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