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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耳垂墜著金玉製成的耳墜,隨著男人的動作晃了晃,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耳墜在他的左耳並不顯的女氣,反倒給他風流的相貌添上幾分說不出來的邪氣。
一頭及腰的長髮隨意束起,男人修長的手指搭著帽檐抬起頭,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懶懶地瞧了過來。
他的眼睛黑白不分明,掩著濃密的長睫反倒有似醉非醉的朦朧感,看不清眸光。
男人的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蕭毅後,似乎落到了謝必安的冷麵上。
唇角勾起,沒有理會邊上蕭毅震驚的表情。
他往前走近幾步,朝著謝必安伸出了手。
「無常大人。」
他笑道。
聲音帶著近乎戲謔的感喟。
男人的身形十分高大,就像一座巍峨小山,比已經足夠高挑的謝必安還要高上大半個頭。
他一逼近,兩人之間的便被壓縮,那不動聲色的壓迫感和侵略感張牙舞爪直直襲擊而來。
但謝必安依舊冷著一張臉,強烈的雄性氣息幾乎要貼上他的臉,但他連眸色都未變動半分。
「范無咎。」
他叫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面前的人像個開屏的孔雀,沒有一點無常的樣子。
謝必安伸手與范無咎握了手。
聽說這是陽間人的禮節,來了陽間他們也入鄉隨俗。
而圍觀的蕭毅表情更是震驚。
沒想到現在陰間打招呼的方式也變成握手了嗎?
時代發展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他前面還十分拘謹的給七爺行了一個大禮。
原來竟是他落伍了。
雙手交握,蜜色與冷白兩相映襯,兩隻手不熟練地晃了晃。
謝必安正要收回手,另一人的指尖在他的手背上似有似無地掠過。
像是輕輕的摩挲,又只像是他的錯覺。
冷淡的眼眸抬起,映入眼帘的卻是另一人張揚的笑臉。
桃花眼宛若能放電,瞳光曖昧朦朧,朝著他輕佻地一眨。
謝必安動作一頓,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希望一切只是他的錯覺。
他轉過頭,就看見一旁蕭毅明晃晃的疑惑目光,哪怕有鏡片也遮擋不住。
「啊。」
發現謝必安看過來,緊張和畏懼讓蕭毅下意識的一抖,他趕忙移開目光。
但謝必安沒有忽略蕭毅的眼神,他問:「怎麼?」
沒想到謝必安會問他,蕭毅到底還是初入職場的青年,便也沒多想直接將自己的疑惑托盤而出。
他頂著黑白無常兩位大人的注視,十分誠實地回答:「我只是奇怪,您二位不應該是共事多年了嗎……」
手指糾結地撓著自己的頭皮,蕭毅將話繼續說完。
「怎麼感覺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樣……」
一舉一動都透著生疏。
按理來說黑白無常已同出同進幾千年,不可能不熟悉。
只是世人不知地府的規定,黑白無常每兩百年便會飲下一碗孟婆湯,清除記憶。
而今日正是黑白無常飲下孟婆湯後來到陽間的第一日。
飲完孟婆湯清除記憶的謝必安只保留了自己的身份認知,他只知道自己名叫謝必安。
其他都一概不清楚了。
在來到陽間前,他按照習慣拿起提前準備好的紙張。
上面記著他的工作崗位和工作職責,每次飲下孟婆湯之後他便會閱讀。
但這次謝必安拿起的紙上除了這些,還有一行意料之外的字。
用毛筆所寫,恰是他自己的筆跡。
這行字寫著——
「小心范無咎。」
作者有話要說:
下本預收《給死對頭種下情蠱後》求收藏呀文案:
聞清音是雲中仙門的掌門之子。
長相優越,天賦出眾,自幼在師門上下的眾星捧月中長大。
他被寵的嬌氣萬分,但待人也溫和有禮,除了面對——
萬晝劍宗的宗主之子,裴君珩。
雲中仙門與萬晝劍宗是界的兩大門派,亦是世仇。
因為往事結下樑子,相看生厭,爭鋒相對。
作為雙方門主之子的聞清音與裴君珩也不例外。
早在舉行的抓周儀式上,兩位光著屁股的仙派公子就為爭搶東西而扭打在一塊。
門派鬧翻後更是見面就要冷嗤一聲,掉頭就走。
聞清音:冷冰冰的呆木頭劍修!
裴君珩:只會哭的弱包子藥修!
年紀到齡後,兩人被送入學院學習,日日相見,免不了打鬥。
又一次纏鬥中,聞清音落了下風。
眼見裴君珩的手就要揍到他屁股,聞清音隨手就掏了袋中的藥扔了出去。
作為藥修,他錦囊中常備猛藥,絕對不會讓裴君珩好受。
但中了藥的裴君珩忽的收了力道,轉而大掌攬上聞清音纖細的腰。
隨即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音音……」
聞清音:!!!
察覺不對的聞清音艱難查看自己的錦囊,才發現前面慌亂中扔出的竟是自己研究禁書製成的情蠱!
書中曾寫情蠱藥效——中蠱者會對種蠱人情根深種,無法自拔。
而抱著他的裴君珩已經以唇嗅上了聞清音漂亮柔軟的脖頸,原本含著風雪的眼眸翻湧著灼熱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