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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用法力撫平這道血痂,直到謝必安的手腕內側光潔平滑的再也沒有痕跡。
作為無常,這點僅僅是破皮的口子根本稱不上是傷口。
可是白無常謝必安將照片拍下發給范無咎,而黑無常范無咎也就因此來了。
還沒溫暖起來的微涼指尖碰上謝必安完好如初的手腕內側,仿佛那裡還有一道礙眼的血痂。
「已經無事了。」
見范無咎指尖還在摩挲,謝必安說道。
這樣對他來說稱得上是親密的舉動讓他還是有些不習慣,但是他主動發消息在先,所以他按捺住抽回手的衝動,提醒了范無咎一句。
但范無咎非但沒有放開抓著謝必安手腕的手,還俯下身。
謝必安能看清范無咎濃密的眼睫,像是停留在眼睛上的蝶翼,而那蝶翼似乎要碰上他的手背。
下一秒,謝必安的手指在范無咎的掌心中屈起,指尖往內收,划過范無咎的手掌。
手腕上一觸即離的溫熱觸感仿佛只是他的錯覺。
但前面的畫面在腦海無法離去。
范無咎竟然俯下身,親吻了謝必安的手腕內側。
那塊皮膚敏感細膩,仿佛被打了烙印一般火熱著。
「等我片刻。」
范無咎沉著嗓子說道,而後面目陰沉地轉身出門。
還沒等謝必安反應過來,范無咎的身影一句消失在眼前。
門外的聲控燈亮起又暗下。
仿佛范無咎從來沒有來過。
手還保持著被捧住的動作,但是眼前已經沒有人了。
謝必安:?
謝必安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將半開的門關上。
他回到沙發上,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手腕內側已經完好如初,舉在眼前時完全無法發現受傷過的痕跡,可是現在的謝必安看到自己的手腕內側,就能想到那個落在手腕的吻來。
控制自己不去回想前面的畫面,謝必安拿起手機轉移注意力。
才剛打開手機,就看到安靜許久的地府工作群跳出幾條新消息。
【牛戰士】???誰能告訴我八爺到底怎麼了?
【孟姓美少女】有話快出,發生什麼了?
【踏馬】太恐怖了!
看到范無咎的名字,謝必安心神一動,也回復了一條消息。
【謝必安】怎麼了?
【牛戰士】我第一次看到八爺這樣!他前面像個煞神一樣突然闖進九幽把那條被關了好多年的大長蟲拉出來打了一頓。
【踏馬】哎嘿這事!
【牛戰士】那條長蟲被揍的懷疑人生了,現在向地府申請心理治療。
【踏馬】可不是嘛。
【孟姓美少女】你倆擱這說相聲呢?
消息就在這停住。
范無咎居然去了九幽,還去血池那找了長蟲。
謝必安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可還沒等他從這情緒中抽身出來,半開的門外燈光亮了。
范無忌回來了?
可謝必安轉頭看去,亮著的門外似乎沒有什麼動靜,貌似只是風聲將聲控燈給觸發了。
在他以為范無咎並沒有回來時,身後響起玻璃的敲動聲。
謝必安回頭,只見陽台被關閉的玻璃門外,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謝必安終於發現他,范無咎臉上的笑容燦爛,根本看不出前面在群聊中牛頭所說的「煞神」模樣。
范無咎沒有立刻進門,而是朝著玻璃門輕輕哈了一口氣,在附在玻璃上的霧氣中,范無咎用手指畫了一個笑臉。
因為還是夏季,霧氣散去的很快,如潮水一般散去的霧氣之後是范無咎的笑臉。
桃花眼中是膩死人的溫柔,金玉耳墜在燈光下閃著光,是不可忽視的閃耀。
作者有話要說:
不走尋常路
第54章 晉江獨發
昨晚范無咎從陽台出來後, 謝必安並沒有和他說上話。
他仿佛就是為了專門來謝必安面前一趟,之後范無咎則回了自己對門的屋子,走時還貼心的幫謝必安關上房門。
只有謝必安一人的房屋又重新安靜下來, 可是謝必安的心卻無法一樣馬上平靜。
心臟從未有這一刻這麼富有存在感。
成為無常之後, 那些世俗的情感應該就不再屬於他, 而無常的工作守則還被謝必安放在桌墊底下。
上面白紙黑字地寫著幾個字。
曾經謝必安可以倒背如流, 可是現在全都拋之腦後。
不去看上面的內容,將那張紙條疊好放進口袋中。
在明天,一切都有一個決斷。謝必安想。
在日落大廈的最後一位住戶搬走後, 日落大廈就被那位收購的老總全新改造一番。
原本發舊的玻璃被仔仔細細清洗一遍, 加上了許多全新的裝飾。
現在的日落大廈已經完全看不出往日的頹舊模樣,縱使比其他高樓矮上幾樓, 但還是煥然一新地矗立。
裡面的屋子也都改造為商鋪, 日落大廈現在是A市的一個新商場。
往來的人流也多了起來,人們都忘記曾經在日落大廈發生的事情,只清楚日落大廈現在是個商鋪眾多, 繁華熱鬧, 勢頭十足的商場。
第二次來的謝必安輕車熟路,他徑直走到電梯中,坐電梯到了頂層。
頂層的環境很好,進出電梯門就能看到一個咖啡店。